泽莫看了Aemond一眼，他的弟弟毫无畏惧的回视。Cragen Stark对Targaryen的家庭动态并不惊讶，泽莫在和他的数次通信中都会提到他的弟弟妹妹和侄子侄女们，也许他没有提到Rhaenyra对他的厌恶，Aegon对他的依赖，Aemond对他的——他只能称之为扭曲——的欲望，但是结合流言和泽莫的书信，Cregan Stark不难猜到这个家族有什么问题，他是个聪明的人。

“我没有理由将Lord Corlys Velaryon囚禁起来，Aemond。”泽莫道。

不知道是自己并不喜欢Corlys Velaryon，或者是看出了泽莫对那个老男人的冷淡，Aemond对Corlys Velaryon的态度绝对谈不上热情，在私下的场合里他也会挖苦Corlys Velaryon，并且不介意流言传出。Aemond对Corlys Velaryon的看法是一回事，Aemond本人的建议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泽莫的确不能让Corlys Velaryon留在潮头岛，在泽莫不在君临的时候继续扩大他的影响力，现在Corlys Velaryon的三个私生子，两个都有龙，他的所有的孙子孙女都有龙，长孙更是铁王座的继承人，王国已经有传言Velaryon家也许会成为下一个龙王家族，与Targaryen并肩。

但是所有的这一切都建立在泽莫不会生下任何子嗣的基础下，但凡泽莫有任何子嗣诞生，无论男女，Velaryon家的光辉未来都会被重大的打击。

“找到一些理由，”Aemond道，“他违抗国王的命令就是一个绝佳的理由，让Lucerys Velaryon去劝说他，如果他执意不来，就把他囚禁在黑城堡。”

这就是纯粹的私仇了，让Lucerys去抓他的祖父？——虽然他们之间的确有过非常不愉快的时间——但是这对Lucerys来说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对他的情感和名声都是。

泽莫看向Cregan Stark，年轻的贵族道：“也许让Rhaenys王后去会更加合适，Lucerys王子年纪太小。”

所以Cregan Stark也认为Corlys Velaryon是个潜在的威胁。周围的仆人们已经开始上菜，人也陆陆续续到来，热气腾腾的面包和肉被端上来，银发的Addam Velaryon从门口进入，对主桌上的人行礼：“殿下们，Lord Stark。”

“来，Ser Addam。”泽莫道，“和Lord Stark坐在一起。”Addam脸上的汗还没有擦干净，门口就出现了信使打扮的人，几张羊皮纸被递到了泽莫手里，他皱着眉看完。

“发生什么了？”Aemond问。

“王后遇刺。”泽莫低声道，“在Joffrey去见她的当晚。”

Jeyne Arryn怀孕的消息只能说是谣言，Rhaenyra实在放心不下，才让自己的Velaryon幼子Joffrey以看望Jeyne Arryn的名义去谷地一探虚实。她没有必要刺杀Jeyne Arryn，尤其是在她和泽莫最清楚Jeyne Arryn根本不可能怀孕的当下。

“王后有无大恙？”Cregan Stark急忙问。

“没有。”泽莫道，他放下羊皮纸，“她也没有怀孕，Joffrey证实了，刺客的身份还在查证。”

“我想我知道是谁。”Aemond道，泽莫没有看他的表情，“别太肯定，Aemond。”

“那会是谁？”Addam问，他的眼睛大睁，他刚刚进入维斯特洛的宫廷，前两个月更是每天都在练习如何骑龙，对宫廷的政治所知不深，更不可能了解Aemond说的正是刚刚把他合法化的他的父亲Corlys Velaryon。但是泽莫并不认为海蛇会真的这么做，现在海蛇本来就已经不讨泽莫的喜欢了，如果他聪明的话——这也是他最近一直在做的——就知道应该不被泽莫抓住任何把柄。或者说，如果Jeyne Arryn怀孕了，想要这么做的人也轮不到海蛇。

“只是没有来源的猜测。”泽莫道，“你准备好之后的战斗了吗？”

Addam点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你不用尽你最大的努力。”泽莫道，“你只需要跟在我和Aemond身后观察和学习，之后你还会有许多场仗要打，首先应该做的是锻炼。”

毕竟血魔法的作用不能延伸到血亲之外，其余的龙骑士，包括Nettles，都多少和他有三代之内能够数的上的血缘关系，他能够共享他们的伤害，至少确保他们不会死去，而Addam如果死在了战场上或者受伤了，就没有受到帮助的机会了。

如果Addam感到尴尬，他一定没有显示出来，因为他迅速点头：“我明白了，陛下。”

这批异鬼的规模不大，泽莫才敢只带着两个龙骑士来，Nettles和Aegon会在不久之后到，他之所以没有选择将Aegon带上也算是对Aegon的一种惩罚——至少从Aegon灰败的脸色上来看是一种惩罚。

下午，他去城墙巡视的时候并不意外的看见了Arlys Rivers的身影，她正盯着装在一个木框里的黑色粉末，翻了个白眼的同时叹了口气，并没有注意到泽莫就在她身边不远处，直到她的余光提醒了她。

“陛下。”她道，迅速扫视了周围的环境，接着深深的鞠躬。她穿着的不再是精致的绿色丝绸长裙，而是一件暗红色的，没有光泽的长袍，厚实的狼皮披在她的肩上，看起来却有些陈旧，“很久不见。”

“很久不见，Lady Arlys。”泽莫道，他看向木筐中的粉末，“我看见你非常繁忙。”

“那些士兵不听我的指令。”Arlys Rivers直接告状，“我让他们今天早上就把这些粉末撒在城墙外，现在已经中午之后了，这筐粉末，连着墙角的一筐，一点都没有被动过，我以为我是来帮着保护临冬城，而不是在这里做个尖叫却没有人搭理的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