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被带回去了。
回到本丸后,他依旧没醒。烛台切帮一期一振包扎了一下后,就把一期一振扔到我的房间里了。
按他的话说,就是弟弟在身边,想必一期一振会有安全感,很快就能醒来。
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弟弟……
我睡在地上,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一期老师。
他的眉时不时皱一下,应该是在睡梦中遇到不好的事情了。但呼吸很平稳,应该暂时是没有什么事了。
伤者需要休息,但是本丸因为常年刀剑不多,所以有很多房间荒废了,全是灰尘的那种。
所以,一期老师跟我一个房间。
我把头转回来,闭上眼。
腰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突然想吃一颗糖,最好是可以甜得把伤口化掉的那种。
我什么时候会有这种小孩子的想法了……
昏昏沉沉之间,我进入了梦乡。
———
“那就拜托你了,吉光。”
我听到声音,睁开眼,看到一个男人。
其实也说不上是男人,毕竟他看样子体型还只是16岁或17岁的样子。
“别那么客气,你是顾客,交了钱的。”
视角转了一下,我这次看到了那个被叫作吉光的人。
他们两人都看不清面貌,很模糊。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看清了,醒来或许会想去找那个人,会感到遗憾,还有想说的话没有说,想去看看,能够进入自己梦境的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还好看不到。
我尝试动了一下,但只是徒劳。
吉光摩挲了一下自己要改造的东西。
他好笑地看向少年:“这东西刀身已经生锈了啊。”
随后一脸惋惜,遗憾地看着那把生了锈的刀,似乎能够看到那刀曾经的锋芒。
“明明是把好刀来着,但是却因为保存不当损坏了。锈成这个样子,只能重新锻了啊。”
等等……我是……那把刀?
“太抱歉了。”少年出声。
“因为家父的保存不当,导致这把刀变成了这幅样子。我在小时候见过它,只是没想到,家父竟这么快就把它遗弃了。”
“拜托你了,吉光。我要把它送给我的弟弟。我的弟弟还比较年幼,而且是个特别喜欢刀剑的主,想必寻常的刀他不会喜欢的。”
吉光摸了摸下巴,问:“想好要重锻成什么刀了吗?”
“太刀,舍弟总是去看家父收藏的那些刀,偏偏还只看太刀,想必是很想要一把太刀吧。”
吉光有些苦恼:“有些难办啊。这刀本来就是太刀,剩下的材料根本不够锻太刀的。再者,你弟弟还比较年幼吧?不如来一把短刀或者胁差划算。”
“是吗……”
少年听着吉光给的两个选择,思考了一会,道:“那就胁差吧,短刀他从来没瞧得上过。”
“那就约好了,一个星期后这里取刀。”
“好。”
吉光把刀收起来,大步流星向远处走去。
——
那是什么梦……
年代怎么看着那么久远……
……
我睁开眼,暖洋洋的阳光撒在我身上。
我眨了眨眼,起身,换衣服。
我的生物钟不管用了吗?是那个梦的原因吗?
我走出屋子,看到烛台切正在远处朝我挥手。
“这里!”
我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这是宗,宗藤四郎,你的新弟弟。”
烛台切朝那个水蓝色头发的男子介绍着我。
一期一振指了指我,疑惑地问:“我的……弟弟?”
“是啊!昨天是宗救的你。”
一期一振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抱歉,有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或许他真的是我的弟弟,但我想不起来。”
话都说的这么明显,烛台切察觉到了不对劲。
烛台切试探着问:“那,你认识药研吗?药研藤四郎。”
一期一振依旧摇摇头,说:“有点印象,但是……我应该见过他,不过我想不起来了。他……也是我的弟弟?”
我转头看了看烛台切,发现他脸色有点黑,一期老师其实是应该知道药研的?
一期老师……失忆了……?
烛台切站起身,脸已经十分阴沉了,但还是挂着微笑对我们说:“这件事我要告诉一下主公。你们先交流交流感情了。总之,一期一振,宗藤四郎是你的弟弟,不记得也没关系,以后熟悉了就好。”
随后,他快步走远。
我和一期一振尴尬对视。
“嗯……弟弟?”一期一振试着叫了一下我。
我摆摆手,否认道:“我不算是你弟弟。我们甚至没见过面。”
“是吗……”
一期一振耸拉下脑袋,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一期一振似乎想通了什么,高兴地说:“弟弟是要守护的。你救了我,我也应当守护你。所以你就是我弟弟。”
这是什么奇怪的脑回路……
我刚想开口反驳,一只手突然放在我脑袋上,然后开始摸起来。
一期一振看着眼前这个别扭的小孩,温柔一笑。
眼前的一幕仿佛和过去重叠——
“宗,去和大家玩吧……”
是一期老师……
“一期……老师……”
“嗯?!什么!原来你们是师生关系吗?”
烛台切刚回来,就听见我喊一期一振老师这一幕。
我意识到自己把内心对一期一振的称呼说出来了,慌忙解释道:“不是,其实是我认……”
“嗯”一期一振打断了我说话,主动对烛台切解释道:“说不定是别的我曾经教了他什么东西,但如果是老师这种称呼的话,我也不反感呢。”
“这种被敬佩的称呼,让我有一种被认可、被需要的感觉。”
好好好,我知道了。被弟弟认可很高兴对吧。烛台切想。
虽然记忆丢失了,但刀剑男士应该知道的一期一振都知道。
“咳咳,知道了。”
“你要留下来吗?”
一期一振应了声。
烛台切拿出一张单子,念道:“'一期一振,主公已经安排好了你的房间,目前只需要打扫一下就好了。”
一期一振听到这样的安排愣了一下。
“这里没有部屋吗?”
烛台切无奈扶额,“已经落灰了啊,里面灰尘已经是厚厚的一层了,根本没法住人啊。”
“这样的话……”
一期一振思考了一会。
“就不必劳烦审神者了。我住在宗的房间就好,宗的房间够大,只需要再安置一张床铺就好了。审神者的心意我就领了。”
“是吗……宗,你怎么看?”烛台切转头问我。
”“没有问题。”
我能察觉到一期老师似乎对玉子没有什么好感,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