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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我要 > 主角光环夺回计划 > 第51章 红线

第51章 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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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天气出人意料的好,阳光晒得人暖洋洋。

姜苡枝把一盘糖雪球放到傅莺面前,又到她对面坐下,表情算得上洋洋得意。

“这可是我专门托人从东铃带回来的,保证和别的果脯不一样。”

可能是她这个年纪的通病,也有可能是傅莺的独特之处,总之她从不轻易表示喜爱。

面对大部分事情,她只会有意无意地皱起眉,让人觉得她是讨厌。

可姜苡枝不这样觉得,她看着傅莺慢慢拿起颗带着雪白糖霜的果子往嘴里送,而后无所谓地拍拍手。

同傅莺认识这么久,姜苡枝几乎可以断言,这就是喜欢的意思。

于是她也同样喜悦地晃晃脚,拿了颗山楂自己尝尝。

“我们要换皇帝了?”

她语气淡淡,好像只是听月楼换了位微不足道的小厮。

姜苡枝也以闲聊的语气回答她:“不是要,是已经换了。”

“是吗,我怎么感觉现在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你没发现最近打架的少了吗?”

她摆摆手,“那可能是我不常出去吧。”

“不过换了最好,我看他不爽很久了。”

姜苡枝被她故作成熟的语气逗乐:“你还认得他?”

“那当然,不过你们就能确定新的那个就是个好皇帝?”

“指望皇帝一个人当然没用,只是上一个太好战,所以才要把他换掉的。”

难得的,傅莺挺直腰杆,表示没听懂。

“那皇帝做过点好事,至少现在还算得上大义凛然。”

“可是你也说了只是现在。”

“那人不都是这样,”姜苡枝语气悠悠,从容地又塞了颗果子,“说不定哪一天我也利欲熏心,直接就把听月楼卖了。”

傅莺将那天的对话归为无意义的,与糖雪球搭配着用来消磨时光的闲聊。

她永远这样认为。

**

知与不知的是相对的,对于年龄尚小的渡莺,姜苡枝当然是作为知。

而到了计划初期参与者陆云晟这里,她则又成为了相对的不知。

几次来到这里,姜苡枝对于陆云晟新宅的布局几乎快要算得上轻车熟路。

“话说,所以现在南辰算是万事大吉了吗?”

陆云晟拿来些东西给她作零嘴吃的,倒同一年前一样。

他的语气疑惑,好像是真的没有头绪,于是寻求姜苡枝的意见:“你觉得算不算?”

姜苡枝下意识地看陆云晟,发现他依然是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与方才的语气完全不符。

从前的姜苡枝因此觉得他捉摸不透,现如今却可以立马确认流露出的神态才是他真正的心中所想。

可她还是开口回答:“应该吧,反正现在的晚上是比以前要安全点。”

闻言,他眉毛一跳,点点头,听上去颇为赞同,“那便算。”

好像她说得就是答案。

姜苡枝当然不肯这样便罢休,她放下手上的东西,靠得离陆云晟更近些:“不过你就确定现在这个皇帝一定好?”

陆云晟笑着将话还给她,“照你这样说,他便一定坏了?”

她当然能够听出他是在开玩笑。

或许他早就已经拥有完备的计划了,姜苡枝想,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但这样的概率又不是百分之百,于是姜苡枝无视他的搪塞继续说:“宋启明以前也不是个坏人的。”

“原来你现在觉得他坏。”

因风落到地上的花瓣被陆云晟弯身捡起来,同样放到姜苡枝面前去。

“但是你应该知道的,他杀了个状元,”她停顿一下,终于将所有话说出来,“还杀了太后。”

陆云晟这次的惊讶不像是伪装。

“哦,”姜苡枝难得看他这个样子,但也只笑笑,“原来是以为我不知道。”

“你是因为这个走的吗?”

这次的风更大,落下的花瓣根本捡不完。

也可能不是因为风,毕竟这种时候,它们本就摇摇欲坠了。

她把桌上的落花拿到手里玩,用指甲在上面留下痕迹,“差不多吧。”

“不过现在想想,我知道这么多事,他当时应该把我杀掉的,居然真的就这么放过我了。”

微小的花瓣被姜苡枝掐出汁水,划破的地方很快便泛黄,显出枯萎的样子。

于是陆云晟又重新捡起几片给她,“可能他不算完全的恶。”

“所以?你推举的新皇帝也是这样?”

陆云晟拍拍她脑袋,“什么叫我推举,我哪来这么大本事。”

姜苡枝低头不去看他,只不信似的撇撇嘴。

偏偏陆云晟就像是没看见,依然语气带笑地问她:“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姜苡枝知道他今天绝不会说出什么她渴望的所以然,便开口:“假的。”

她看见陆云晟点头,说话的语气却不像是说谎,“好和恶是相对的,他总比之前的皇帝好。”

“那以后呢?说不定他还要坏上好几倍,把世界都变成地狱了。”

姜苡枝故意把话说得夸张。

接下来的话倒是让人能够辨别出是在扯谎。

只见他无所谓一样地耸耸肩,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只簪子,起身插到姜苡枝的头上。

他显出与所说的话不符的小心翼翼来,“那便是之后要考虑的事了,现在去想做什么。”

动作随着话语一同停下,陆云晟稍微向后退一步,欣赏似的看着她。

姜苡枝被盯得发毛,撇开脸,欲盖弥彰一样的摸摸头上新多出来的东西,“你送我好多簪子了。”

“是吗?”他听上去疑惑又坦荡,好像事实的确就是这样,“我怎么不记得。”

姜苡枝几乎习惯他满嘴跑火车,只默默翻个白眼,却也不把簪子拿下来:“不记得算了。”

只见陆云晟重新到她身边坐下,侧头像是在思考,终于在一会后像是恍然大悟。

“你是说从前生辰在街边买的那支?”

姜苡枝点点头,不置可否。

他学着姜苡枝的样子把花瓣拿在手上,却也不掐它,“那是给原先的姜苡枝的。”

“哦,”姜苡枝忽然把簪子拿下来,“那还有你之前让宋启明给我的那个。”

“他没同你说我为什么送你吗,”他几乎是话音刚落便回答,“那是给没逃出浅凉的姜苡枝的。”

“你现在不是逃出来了。”

这样一说,莫名的乌云终于烟消云散,可她还是压下嘴角,刁难似的发问:“那这个呢,是给谁的?”

这应该不算个难题,姜苡枝想,可陆云晟却没说话,只起身忽然凑近看她。

好像希望她能够透过眼睛直接读出想要的答案一样。

姜苡枝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只觉得血液开始向上涌,几乎快要沸腾开。

“你叫云依,对吗?”

水是有沸点的,到达一百度就不再继续向上,装着热水的壶也随之发出尖锐的声响。

好提醒人来快快将插头拔掉。

姜苡枝没法说清楚那时候的感受,却又在很久之后仍然历历在目地记得。

在一个世界,一个她生活不过几年的新世界,一位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忽然叫出她的名字。

那个自玉佩离开,自她离开崔思道,便随之几乎一同留在浅凉与她渐行渐远的名字。

好像要使出所有力气,姜苡枝几乎一头向陆云晟撞过去,结果对方连踉跄都没有一下。

她将整颗脑袋都埋起来,看不见陆云晟现在什么表情,当然也看不见他会不会准备说话。

但她还是抢先开口:“闭嘴。”

像之前一样。

陆云晟很配合她的虚张声势,竟然真的不再说什么,只伸手去顺她背后的头发。

一段时间后终于缓过神,姜苡枝没话找话一样地开口,声音像是从被子发出来一样,隔着一层介质,显出重重的沉闷。

“我之前还送过你一个香囊呢,你还不是扔到荒郊野岭了。”

对方迟迟没反应,姜苡枝就想当然地以为他心虚。

她偷偷抬起头,却猝不及防对上陆云晟的眼睛。

他眼里的笑意几乎算得上戏谑,“现在可以说话了?”

好吧。

姜苡枝扭过头不再看他,只小小声说了句可以,还是被陆云晟听去。

“那是假的。”

他改去顺姜苡枝的发顶。

这话一出来,姜苡枝顷刻直起身,睁大眼睛看他。

“是啊,只能那样才能让别人确定我死了,”他回应她的眼睛。

“那是赝品,真的早就收起来了。”

她莫名觉得自己像张被晒干的鱼皮,发皱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可忽然她泡到水里。

静水不会流动,像是深海里的鱼,根本感受不到水的痕迹。

直到有人将她展平。

她几乎别扭地扭过头,嘴上故作淡定地下意识说些违心的话:“神经,一个香囊还分什么赝品不赝品。”

陆云晟还是笑,却又是与初见时截然不同的笑。

算了,那也应该是当然的事。

可陆云晟好像没这么容易算了,他顺着姜苡枝的话忽然继续说下去:

“不过既然这样说,倒是从前那条红绳,你才是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他绝不是埋怨的,不过是话说到这里,逗弄她似的随口一提。

姜苡枝当然知道,也当然立刻想起那条永远被放在抽屉里的绳子。

“可是那才真的不是送给我的。”

她今天难得回答得迅速,也难得在说完后直视他的眼睛。

陆云晟立时回想起来那天的此情此景,正准备借此机会解释清楚,姜苡枝却先一步凑上前亲他一下——

“所以,你要编条新的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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