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抽取灵魂之后,何清欢有气无力地问:“每次都这么难受吗?”
系统一号点点头,“嗯,下次抽取的时间有点久,一个月后,到时我会回来抽取。”
“行吧,拜拜。”何清欢依旧瘫在原地,挥了挥手就放下了。
等再次缓过来,已经是夜晚了,何清欢看着桌上冷掉的菜,无奈地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实在吃不下了,把碗洗完之后就倒头大睡。
……
“这个芜寒派地位算江湖里不大不小的,创建人不知,这个门派以往行事低调,让人没什么印象,但是在这次绑架中嫌疑不小。”庄知闲指着纸上的门派,“跟玉宇对上的两个女人,应该在这个门派里地位不低,拥有一定决策权。”
张君尧点点头,补充道:“身手不错。”
“没更多的信息了?”郑书屿问。
“没。”庄知闲有些无奈地耸肩,“对方太低调了。”
张君尧提问道:“派里面没什么标记什么的,怎么辨认的?”
庄知闲摇摇头,猜测道:“要么是标记不明显,要么有类似暗号的东西,我已经让人打听去了。”说完,他想了想,看向了一直没发声的柳扶生和荀澈。
柳扶生摇摇头,道:“他们接触的全过程,都没看到有什么像对接的举动。”
荀澈突然开口了,“我跟那人接触之前,发现对面的人讲话带奔河那边的口音。”
郑书屿发现,此话一出,被绑架过了三人眉头皆是皱着的,他不禁好奇:“怎么了?”
柳扶生看了看其余二人,答道:“其实我之前也被绑过,当初是被一个少年所救,那少年就是奔河人。说起来,那次的手法同这次手法相似,也许是同一批人。”
荀澈又补充一句:“那少年说话不带口音,声音清朗些,身量倒是差不多,要不问问他吧,当初杨赞也绑了他不是么?”
庄知闲叹了一口气,揉揉睛明穴,说起来绑架前后共三起,每次的人都不一样,但也是在他们这批人里挑着绑……第三次明显还想全都绑了——也许不是,可能是他们的目标没绑到……
他想了想,前后三次,除掉杨赞那次,那么另外两次绑架的目的就清晰了——柳扶生和“探枝”,但为什么呢?柳扶生还能理解,但带走“探枝”是为什么?
庄知闲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提及“探枝”,便绕开了这个话题,直接道:“我先让人打听打听这个门派,其余的等有消息了再说。”
“行,那今天就这样吧……”郑书屿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
张君尧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庄知闲一眼,道:“郁离,你徒弟我有消息了。”
一时在场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过来。
也是这个动作,庄知闲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提。
“什么消息?”他问。
“有人为万源村看到过她。”
庄知闲一愣,随即想到沈云安转交的信。
“就几天前,我再去找却没找到,不过她估计还会出现,在附近。”
庄知闲心想:人在附近,即使避开了同初山三批人,但也说不定哪天会遇到同初山的弟子,她心这么大?
他沉默半晌,才道:“我再派几个出去找她。”
张君尧点点头,又道:“说起来……我之前就想问,你徒弟为什么要躲同门派的?她难道觉得她杀了杨赞我们会找她麻烦?”
庄知闲摇摇头,随口敷衍道:“她不这么认为,只是怕拖累别人罢了。”
一时间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张君尧几乎把“她是不是蠢”写脸上了,郑书屿也忍不住在心里道:蠢。
庄知闲看出他们的想法,也不辩解,心想倘若她自己乖乖回来再自己解释吧。
……
何清欢易容后下山采购,突然听到几个乞丐在不远处讨论什么。
“没记错,韶春楼里那个老是出现的妃姐,不就是他们打听的那个门派里的么?”
“你确定了吗?”
“确定啦,那楼里的小二跟老子挺熟,他亲口说过的,我田老二什么时候记错过!”
“啧,这些江湖门派天天神神秘秘的,这次打听的真偏,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田老二嗤笑一声,“你学学老子我,多走动走动,什么消息没有?”
另一个乞丐也跟着笑了,“谁踏马有时间啊?天天肚子都填不饱,净记些有的没的。”
何清欢买了东西,结了账便离开了,
……
某日,何清欢易容后来采买生活用品,看店铺卖的东西和购物的人高声谈论,手不自觉地摸到了卷起来的鞭炮上。
来到这个世界,何清欢觉得时间好似被拉长了,也被模糊了,不知不觉,已经来了有小半年了。
她叹了口气,又是自己一个人过年了。
她买了些东西,又四处逛了逛,突然看见远处一个男人朝自己微微弯身,似乎是为打招呼,她愣了愣,转头当做没看见,快步离开了。
由于那个男人的缘故,何清欢不敢多待,绕了几圈,确认没人跟着自己后立刻回了山上,决定此后过年几天趁着人多再下山。
同初山,红彤彤的灯笼被雪映衬着,弟子都讨论着年夜饭、戏剧、放炮仗什么的,三个月前的探枝已经被他们抛诸脑后,不再是话题中心。
钟武整理着卷宗,几个卷宗不小心掉了,其中两个打开了来,他弯腰捡起,看到上面的名字不由得一愣,工工整整的字写的“探枝”两个字,他又想起和“探枝”去帮忙写春联,当时她的字歪歪扭扭的……
抱着疑惑的心思,他把那些卷宗看了一遍,最后什么也没发现,只好把卷宗又卷好放回去。
庄知闲独自在屋子里看卷宗,把芜寒派的信息都着重记号,在“万源村”上停留了几秒,想起先前柳扶生的话“我是离开万源村的路上发现被人跟踪的,之后被绑,遇到了你的徒弟……”
门突然被敲响了,他把笔放下,把卷宗收好,才道:“进。”
沈鹤梦推开门,走了进来,行了礼,“师尊。”
“何事?”
“芜寒派近期派人往柳前辈离开的方向去了。”
“嗯,看来是终于等不下去了。”庄知闲把手背在身后,道:“行,让人盯紧点儿,差人给你柳前辈个消息。”
“弟子知道了。”
庄知闲回过身,发现沈鹤梦还没走,问:“还有别的事?”
沈鹤梦似是犹豫,随即又摇摇头,“没事,弟子告退了。”
庄知闲大概猜到她是又想问关于探枝的事了,自从那人一走,“探枝”就成了沈鹤梦心结一般的存在,放不下,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