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过去，林曲冰好像并不着急，并没有去主动攻略季雁南，系统都怀疑，好几天两人都没碰上什么面，宿主是不是把攻略对象忘了。
林曲冰还悠哉悠哉的什么也没干，殊不知背地里他和季雁南的传闻怎样越传越离谱：
“听说林然居然帮了那个穷鬼！”
“听说林然看上那个穷鬼了！”
“听说林然要对季雁南强取豪夺！”
“听说……”
再听说的人被林曲冰捂了嘴巴。从系统那听说这个事情，林曲冰让008控制一下，别让事情传得太离谱。
好在传闻中的两人没再传出什么，那天事情渐渐失去热度。
原先还在观望的人见林曲冰不表态了，又开始渐渐欺负气季雁南来，只是会刻意避开林曲冰。
林曲冰自然不会没注意到，每次对方回来都会带上一些印子，不是小擦皮就是鞋印子，但不管多狼狈，季雁南都不会改变他那种仿佛藏着暗流的狠厉眼神，好像要把人撕烂。
季雁南对林曲冰的态度渐渐停留在了-1值，林曲冰并不太在意，他只是在慢慢寻找机会。
这一天季雁南被欺负的有点惨，他手臂上好大一块地方擦破了皮，血迹洇湿了布料，脸上也有一些小擦伤。
下了课，林曲冰去医务室买了一些治擦伤的药，趁季雁南去卫生间时塞到他桌里。
看见的人都惊了，一时间“林然喜欢季雁南”的消息在课间疯传。
季雁南回来，发现自己抽屉里的东西，一时惊奇地没说话。后来，他听见旁边几人的窃窃私语，心明白过来的他低着头，看不出什么情绪。
“宿主！任务目标好感值发生变化！现在为0。”
林曲冰笑笑，也算是一种进步吧。他又让008控制些舆论，不要让事情疯传。
因为就在一个班，李珩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炸了。什么喜欢？！林然就是善良，看他那么惨才会帮他，才不是什么狗屁喜欢！谁要敢乱传，他李珩见一个打一个！
想着还是不解气，李珩下课后在卫生间堵住季雁南：“你离然然远点！不要接近他，听见没？！”
季雁南还是不说话，只是眼神没那么冷厉，平平常常。
李珩见他哑巴一样不说，更加生气了，只是与此同时上课铃响了，怕林曲冰猜出什么，李珩留下一句“反正不准你靠近然然！”就急急忙忙走了。
林曲冰看着季雁南突然变为1的好感值，问008发生了什么。
008支支吾吾，说没监测到。
林曲冰只好作罢。
“算了。”反正是好事，林曲冰并不抱怨。
一个月后，008终于干了件有用的事：“宿主宿主，季雁南最近有异动！他好像在找工作！”
找工作？林曲冰问：“为什么找工作？”
008：“检测到季雁南妈妈蓝心的医保数据，季雁南妈妈好像生了病。”
林曲冰慢慢琢磨，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
几天后，一直找不到工作的季雁南终于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居然有一家会所要他，虽然是上夜班，而且周六周日要上全班，工资也不算太高，但也算是解了季雁南的燃眉之急。
他已经被其他商家拒绝过好多次了，都说季雁南年纪不够，又还在读书，不够本儿。但季雁南又急需钱来给他妈妈交医疗费。他妈妈应该是劳累过度，长时间的站立和劳累让蓝心得了腰椎间盘突出，腰疼得厉害，需要做一个小手术，季雁南不得不趁机出来打点工。
好在这家会所离学校也近，不用担心路程问题，只是季雁南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这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会所会要他？但是季雁南手头上紧，为了赚钱，他暂时压下了心头的疑虑。
……
星期六晚上，季雁南正在会所打工，主要是端盘子端酒，还包括洗碗之类的杂活。
好几天的打工生活，让季雁南的眼下熬出了淡淡的青黑。
这天晚上，季雁南收到主管的指示要去201房间送酒。
季雁南提着冰桶，一进门，就发现了不对劲。
房间里的人有人在说话，但大部分都在看他。
房间里灯光比较昏暗，又有七八个人，但季雁南还是认出了那几个人在学校里经常欺负他的人，以及他的同班同学——林然和李珩。
季雁南有些不详的预感，他刚把葡萄酒开开，就有人用戏谑的语气说了话：“哟，这不是我们学校著名的‘穷鬼’嘛！跑这打工来了？”
旁边有人添乱：“不会是出来干那个的吧？哈哈！”
众人一听这话，哈哈地笑起来。
“不是吧，这么缺钱？掉钱眼儿里啦？这种活都干！”
有人拿起那瓶开了的葡萄酒，慢悠悠地倒在地上：“你不是服务员吗？过来服务大家呀！把地擦擦！”
有人埋怨 ：“都怪季雁南，这么晦气，一进来把地都弄脏了～”
林曲冰和李珩坐在靠中间的位置，看着众人的闹剧，一声不吭。
李珩跟林曲冰耳语：“然然，你干嘛请这些人过来？怪没素质的。”
林曲冰：“嗯，下次不请了。”
其实林曲冰也没叫这些人一定要干什么，他只是想看看，这群人会不会主动去欺负季雁南。没想到这群人还真没让他出意外，欺负起季雁南来什么也不管。
季雁南站了很久，他听着众人侮辱的话语，把冒起的火气压下，然后走了过去。
他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刚走到众人之中，其中一人就伸出脚，踹在了季雁南身上。用劲儿之大，让季雁南重重地撞在前面的桌子上，季雁南失手打翻了那瓶葡萄酒，好巧不巧，几乎全都落在了林曲冰身上。
林曲冰紧闭着眼睛，睫毛上也挂上了酒珠，被还冰着的葡萄酒冻得一哆嗦。红色的酒液顺着林曲冰的脸留下来，白色的校服上也是深红的酒渍，像一朵被染红的白玫瑰，漂亮得打眼。
这次季雁南却好像反应很快一般，快速站起身来，拿了纸巾帮林曲冰擦：“对不起客人，我马上帮你清理。”
林曲冰总算听见了季雁南有起伏的音调，只是太过浮夸，让人觉得假惺惺。
虽然嘴上说着对不起，下手却很重，都已经在他锁骨处擦出了红痕，好像要把他擦破皮。
林曲冰一挥手，“啪”的一下把季雁南的手拍开，不让他擦。
林曲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并没有生气，甚至有些自嘲：这就是欺负主角的代价？
林曲冰还听着008的播报：“宿主，季雁南的好感值上升到5。”
真有意思。
“行了，你走吧。”林曲冰让季雁南出去。
然后转头对着身边众人：“你们也走。”
众人总算想起来还有一个林然，虽然林曲冰说话的音调并不像生气，但众人还是打哈哈：“林然，你别生气，都是我们的错。”
“你们走吧。”林然又重复。
“是我们搅了你的兴，你千万别生气。”
林曲冰有些不耐，没说第三遍，但李珩替他说了：“滚啊！去你丫的！”
众人这才蜂涌出门。
季雁南是最后一个走的，他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曲冰，好像要说什么话，但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最后还是李珩出门跑腿替他买了身衣服，换衣服时，李珩害羞得不敢看，转过身去，像个小学生，林曲冰没管他，他换上衣服就招呼李珩走了。
两人走到前台，又碰到了季雁南，他好像找存在感一般，语气平平地讲：“慢走，客人。”
两人没理，直接去了前台，发现那群人已经把帐结了，还算懂事。
林曲冰打车回了家，十点半的时间，林知坐在沙发上等他：“怎么这么晚回？”
林知轻皱着眉。
“跟同学出去玩儿。”
“你过来。”
林曲冰走过去。
“你喝酒了？”林知拉着他，像训小学生。
“没有。”
“那你身上怎么一股酒气？”
“有人不小心洒我身上的。”
“你还小，别出去乱玩。”
“哦。”
“快去睡觉吧。”林知最后摸摸他的头。
林曲冰走后，林知打电话给助理：“查查然然最近几天的行程，和谁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