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
段舒怀把手上的树枝递给她:“要试试再画一幅画吗?”
祁和看着他手上的树枝,视线上移到他的脸,过了好几秒,在段舒怀鼓励的眼神下接过了树枝。
树枝在沙滩上摩擦发出细细碎碎的沙沙声。
祁和垂眼画着,像对待每一次考试那般认真,那般小心。
“已经有改变了。”
树枝勾勒出数只海豚,长长的线往下延伸,绘出一条条摆动尾巴的小鱼。
“没有错过,都来得及。”
画笔移到右侧,庞大的鱼群成圈环绕,像巨大的漩涡。
“这不是安慰,是鼓励。”
中间的空白被填补上,寥寥几笔勾勒出人脸,再是眼睛、鼻子和嘴唇。
……
最后一笔,落在人物的眼睑下方。
祁和复刻了祁年的作品,她将树枝扔在地上,拉过段舒怀的手腕往回跑,躲过涨起的海水。
而那幅画被海浪卷走,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我画完了。”
祁和说话时是笑着的,一个很单纯的笑。
段舒怀扬了扬唇,夸赞道:“你超厉害的。”
“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不是朋友么?”段舒怀的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柔和,“没关系的。”
“段舒怀。”
祁和语气轻快,像晒了太阳般温热:“水族馆的那张拍立得,能不能给我?”
“当然可以。”
祁和满意地眨了眨眼,朝他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你真好”,也不管段舒怀有没有听到,俯身去捡地上的毛巾,装进红色塑料袋里。
两人沿着沙滩往外走,乘地铁回了家。
段舒怀让她在门口等一会儿,他去房间里拿照片,祁和说好,靠在墙边安静地等。
拿过拍立得后段舒怀说:“早点休息。”
“你也是,晚安。”
“晚安。”
祁和握着照片,心间蓄起一湾水,数颗深水炸弹意外落入其中,持续吐出气泡,一股一股往外,带着盐的味道。
一进门就看到玄关处多出来的鞋子。
她换好鞋往里走,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祁智平、林清以及跪在地上的祁年。
祁智平分出一个眼神,指责意味明显:“你怎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