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四肢僵硬,实在不是能跟穷凶极恶的歹徒面对面的性格,要么他跟歹徒跑一个,要么他跟歹徒死一个,而且死的那个肯定不会是歹徒。
于是只好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编制摆在这,你要他,他就能留下,你不要,就得送回大学去,要不你稍微顾着点,熬到鉴证有缺了就给他调鉴证。”
应呈一皱眉:“行吧。”
这边商量完了,谢霖就长腿一迈,十分温和:“小陆跟小秦是吧?能发现这个重要线索,警觉性很高,如果真的是本案的凶器,你们就算是立了大功了。”
秦一乐听见没追究他“违规”乱跑的责任就顿时松了口气,而陆薇薇则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份内的份内的。”
谢霖只要一笑起来就颇有邻家大哥的风范:“嗯,既然都到了案发现场了,就开始工作吧,警服警号等会回了市局再去领,小陆跟我一起问一下受害者家属,小秦你跟应队。”
说完点头示意,带着陆薇薇就去茶水间里找马琼了。
而应呈接过那个证物袋,心里盘算着等会把这个颤颤巍巍的秦一乐打发下去找顾宇哲,一见这流浪汉还穿着春秋天的厚夹克,忍不住“嚯”了一声:“那你是目击者?这一身穿的,不热?”
他扯了扯袖子遮住双手,有些局促,简短说道:“全身家当。”
天大地大,无处为家,只有穿在身上带着走,才能保证不会丢。
应呈低头一看,注意到物证袋里的针筒盖着帽,还包着一张纸巾——杀完人不仅把帽盖回去,还裹了纸巾?
“你叫什么名字,动过这支针筒没?”
他摇了摇头:“没动过。”
“这针筒哪来的?”
“我在巷子里,有个女人跑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塞给我的。”
“给你的时候就盖着帽?还包着纸巾?”
他顿了顿,仿佛在思考,然后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纸巾是我包的。”
“也就是说,给你的时候,它是盖着帽的?”
他点头不语。
应呈察觉到他的紧张,忽然上前一步,绷紧了肩膀一眯眼,语气顿时骇人:“我们见过?”
他几乎整个人都颤了一下,果断摇头,依然不语。
应呈于是在脑海里把过去二十八年有限的记忆拎出来洗了一遍,也没找到有人符合他的特征,可就是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熟悉感,只能又问了一遍:“真没见过?”
他再次摇头,十分局促地后退了一步,似乎有点害怕。
“你叫什么名字?”
他顿了一下,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说:“江还。归还的还。”
“江还……”应呈喃喃重复了一遍,忽然又笑了,意有所指,“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是这个意思吧?”
江还一愣:“你知道?”
“怎么了,我不该知道?”
他连忙摇头,三分嫌弃的眼神被遮掩得恰到好处:“只是这首诗挺冷门,警官……看着不像是喜欢背古诗的。”
应呈觉得自己受到了十分的侮辱:“开玩笑,一首诗算什么,我也是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的学霸好不好?”
当年他可是以笔试加实战全部全校第一的成绩毕业的,比秦一乐和陆薇薇的合体版还要更加强悍——
虽然他录取的时候是全校倒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