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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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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聚餐的氛围比上一次热切的多,纪莲心、王樾铭还有戴星阙几位主要人物也开始参与起社交,秦洪举着杯子帮忙热气氛。

闻疏清自觉那里用不上他,视线又一次飘到其他地方。渐渐的,落到剧组的“女主角”身上。

许黛念比起上一次聚餐安静的多,如果说上一次还有老演员和秦洪帮忙接茬,这一次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也没人乐意搭理她。

闻疏清又回想起戴星阙上次上门说的话,恍然大悟——剧组在接到新投资之前贫穷得肉眼可见,许黛念那边无端提出加通告费跟落井下石一个逻辑。

纪莲心和王樾铭虽然不热衷于人际交往,但对人心还是很敏感的。而戴星阙就不用说了,在人际场上能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许黛念那边的小算盘?

即使提出加通告费的并非许黛念本人,但在外人看来许黛念和她的经纪人是一体的,也就是说经纪人无论做什么事她都享有知情权。

而戴星阙毫不退让的做法一个是为了警示许黛念那边,无论是谁最好都安分些,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另一个是为了给剧组其他人立足人设,他不会随意退让。

闻疏清想起戴星阙那次毫无预兆的上门,心中闪过一排省略号。大概就是许黛念那方的做法让戴星阙起了警惕心,还没等开拍就上门来警告闻疏清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但根据戴星阙后面对他的态度来看,闻疏清在制片人这里的一关大概是过了。

而许黛念就没那么好运了,她咖位不大又在通告费上狮子大开口,无论戴星阙怎么对她都是合乎情理的。

不过根据闻疏清的观察来看,戴星阙也不想在这些事情上多费心神,或许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和自己的老朋友们共同完成这一部作品,其他人心里藏了多少小揪揪只要不影响拍摄都无伤大雅。

闻疏清借着喝果汁的功夫低下头瞟了眼手机,李百川的几条信息压在最下边,顶上的是池恒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过来的。

【。:我听戴星阙说你们下午还要聚餐?】

闻疏清抿了抿嘴,回复他:【嗯,我现在就在餐厅里。】

对方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发来一句话:【……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闻疏清迷茫地眨了眨眼,不知道这前后有什么联系,更不知道池恒洲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怎么说起话来都莫名其妙颠三倒四的?

*

池恒洲在一桌人的起哄下默不作声闷下一杯酒,其他人看着他那毫不犹豫的动作不吝啬于夸奖:“小洲现在就是有出息!喝酒都是大老板作风,不推三阻四!”

看着面前举着的大拇指,池恒洲压了压喉咙里的酒气才忍住没吐出来。他不喜欢喝酒,上一次喝酒还是在公司起步时为了推销自家艺人而对着大导演连干三瓶。

后来那位艺人是在大导演的新电影里演了个角色,一炮而红也算不辜负池恒洲的一片好心。就是池恒洲在喝完酒之后直接打车去了医院,从此对于酒这些东西便敬谢不敏。

视线扫过一圈或起哄或巴结的人,池恒洲垂下眸,酒杯在桌子上磕出清脆的声响:“我公司还有事,就不留下来了。”

“诶诶诶,”一位不知道是哪儿的亲戚冲上来,连忙拉住池恒洲,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小洲,你看看我女儿可不可以去你的公司里工作啊?我听说现在艺人赚得可多了……”

池恒洲走出门的脚步一顿,看着那个讨好的笑容没能草率地抽出手,只是拧了拧眉:“抱歉,如果想进入我的公司可以叫她投简历。”

说完,就竭力不让自己失态地迅速走出门,动作之快让包厢里的其他人都没办法再说什么。

池恒洲在走出酒店之后动作都慢了下来,直到冷风无情向他刮来池恒洲才意识到外套还挽在手上,穿上外套全身上下的肌肉都松懈了些,腹部此时才隐隐作痛。

自从得了胃病之后池恒洲就很少喝酒,在公司还没做大时还得绞尽脑汁想办法推酒,做大之后别人就不敢再给他灌酒。

今天要不是沉寂的家族群久违地热闹起来,一群没什么印象的亲戚在群里热热闹闹地攒局,还特意叫上了池恒洲。

池恒洲在母亲去世之前对于亲戚的概念很模糊,在母亲去世之后更甚。

但母亲在世时就是个重视家庭的人,对于池恒洲最多的教诲就是以后成大事了也要帮扶一把亲戚。所以池恒洲虽然不喜欢这种“团聚”,但还是来了。

结果不出池恒洲所料,一些人在酒桌上就爱劝酒,仗着自己辈分大就拿着辈分压人。还有一些人听闻池恒洲在娱乐圈里有个公司,现在也是大老板了,就想方设法试图把自己的子女走关系塞进去。

他们并不清楚娱乐圈到底是个什么运转方式,只是希望池恒洲能给他们送钱罢了。

池恒洲能看出那些人心中的想法,但不代表他能轻易地当众驳斥那些人的面子,告辞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一圈,在刚刚才说出了口。

池恒洲疼得脸都有些白,更别说他现在还在室外,冷风刮得他脸都快没了知觉,只能匆匆找个长椅坐下休息。

他垂下眸,打开手机,在闻疏清的聊天框上停留许久,最后删删减减只剩下八个字:【……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戴星阙上次见面时的表现池恒洲都看在眼里,对方对闻疏清的看重不似作假,照着戴星阙那个护朋友的性格,想来闻疏清那边也不至于冷场。

想到这儿,池恒洲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闻疏清就是这样的,无论在哪儿都会吸引着人,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胃疼得越来越厉害,池恒洲脸色白了又白,笑容却分毫不减。

耳边响起踩过砖块的哒哒脚步声,池恒洲疼得没办法抬头去看,或许那个脚步声属于某个路人,随意的路过街边会朝着另一个目标走去。

哒、哒、哒。脚步声依旧没停。

握在手上的手机震了两下,但池恒洲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看了。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的他或许在外人来的时候会露出得体的模样,但现在的他已经无暇顾及什么得体不得体了。

他只想破罐子破摔地坐在长椅上,就这么毫不顾及地坐着。

哒。池恒洲看见狭窄的一点视线里出现一双鞋子,脚步声终于停下了,且正正好好停在他面前。

池恒洲心中生出一个荒诞大胆的想法,但他不敢抬起头确认,怕真的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也怕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

终于,站在他面前的人开口了:“池恒洲?”声音带着股特有的冷调,听起来就像是薄情的人应该有的嗓子,但勾起的、不确定的尾音却冲淡了这点儿冷感。

闻疏清蹲下身子,看向池恒洲藏起来的眼睛,轻声重复了一遍:“池恒洲。”

*

闻疏清在那八个莫名其妙的字上看了一遍又一遍,总疑心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心脏不安地在胸膛里跳动着,闻疏清实在没法儿放任自己对着这条信息无动于衷。

在整场聚餐里一声不吭的男主角站起身,扫过在场几人,直直地走向戴星阙。

他询问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位视线聚集在他身上的人都没来得及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却见戴星阙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闻疏清,凑到他耳边说:“上一次我见吃老板的时候,他说他在开机仪式那天有个聚餐。”

“聚餐?”

“家庭聚餐,不过他看起来对这次聚餐没什么好感。”

闻疏清握紧手机——或许戴星阙不清楚池恒洲的家庭情况,但他这个常常懒在他花店里的人却清楚的很。

如果真是什么好亲戚,怎么在池恒洲与母亲两人孤身来到陌生城市的时候都不伸出援手?即使没办法在钱上资助太多,搬个家之类的也可以做到吧?

闻疏清深呼吸一口气,顶着戴星阙不知道掺杂了什么的复杂眼神还是把心中的问题问出了口:“他在哪儿聚餐?”

“离这不远,过几条街就是了。”戴星阙叹了口气,给了闻疏清详细地址。

等到闻疏清出门后,他和纪莲心、王樾铭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小洪,你吃吃这个虾,这个虾好吃。”

秦洪若有所觉,也点点头:“好好好,谢谢戴哥!”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空气里都透着股冷意。闻疏清裹紧外套,走得很快。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危机感觉,那种感觉在他被孟兆关接走时出现过一次,在孟羽澜得意洋洋俯视他时也出现过一次。

思及至此,闻疏清走得更快了。

按照戴星阙给的地址,只要穿过这条两边栽满树木街道就能抵达酒店了,可闻疏清的脚步却慢了下来,视线盯着那个看起来狼狈坐在长椅上的身影。

意识比理智先一步给出答案,坐在那里的就是池恒洲。

闻疏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身影,心上忽然闪过一丝钝痛。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池恒洲的手正覆盖在腹部,看起来像是胃疼。

可是闻疏清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得的胃病。

他的眼睛倏地一眨,把眼底那点水气全眨走。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冷静,一步又一步走向池恒洲,直到停在他面前。

“池恒洲?”坐在长椅上的那个人动了动,但没抬起头看他。

闻疏清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动作幅度很轻地蹲了下来,声音缓缓:“池恒洲。”

他看见了那双眼睛,虽然在渐晚的天色里看不清楚细节,但他没错过那里面泛着的红血丝。

“为什么不抬头看我?”闻疏清视线在他脸上流转,似乎在此刻顿悟了什么答案,斩钉截铁地说,“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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