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椅背上，肩膀的痛感让我皱了皱眉，语气里掩不住的不耐：“有什么好谈的？”
男人似乎对我的冷淡毫不在意，他转身从桌上拿起那份文件，缓缓走到我面前，把它丢到我的腿上：“谈谈这个。”
我低头扫了一眼，文件上的标题让我心头一震——那是几年前的“代号Aegis”任务的部分记录。
“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拿到的？”我强压下内心的震惊，语气仍旧冷硬。
男人嗤笑一声：“从哪儿拿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为那次任务彻底结束了，是吗？”
我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不然呢？任务完成，目标处理，文件归档。这不就是我们的日常？”
“也许是你们MI6的日常，但显然不是那些被牺牲掉的人的日常。”男人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你知道吗，Zero，有些人付出了代价，但他们的故事从未被记录，甚至不配得到一场审判。”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冷冷地问，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语气里捕捉更多的信息。
男人靠近了一步，双手撑在我的椅子扶手上，语气里透着一丝愤怒：“我想说的是，你们MI6的人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抹去所有不必要的痕迹。但你们错了，那些痕迹还在，有些人也还在。就像我。”
他直起身子，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很好奇我是谁，但现在不是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只需要你知道，那次任务并没有结束，你欠了很多人的债，而那些人，正打算找你清算。”
我冷笑了一声：“清算？有胆量直接动手就好了，绕这么大圈子，找我来这里啰嗦，未免也太浪费时间了吧。”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盯着我，嘴角扬起一个冷冷的笑：“你以为我浪费时间？不，Zero，我是在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赎罪的机会。”
“赎罪？”我嘲弄地挑了挑眉，“你确定找对了人？我只是个执行任务的人，做的都是上级的决定。赎罪？你去找他们谈吧。”
“是啊，你只是个执行者。”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但问题就在这里。执行者从来不想承担责任，而是把一切推给那些‘上级’。可笑的是，你们还自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但内心却被他的话撩起了几分不安。
他显然看出了我的沉默，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不会逼你立刻承认什么，也不会马上要你的命。你有时间，Zero，但别太久——那些你以为已经埋葬的秘密，正在一点点浮出水面。下次再见，你或许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他拍了拍手，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几声短促的脚步声。我一惊，转头看到两名黑衣人已经走了过来，熟练地解开了我身上的束缚。
“我们会再见的，Zero。”男人走向门口，头也不回地说道，“希望下次，你能有个更有趣的回答。”
随着他离开，房间重新陷入沉寂。我的手腕因为刚刚的束缚而发麻，但我没有动，只是盯着被丢在桌上的那份文件，心情复杂。
几分钟后，我听到外面的车声远去，才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我拿起那份文件，迅速翻看几页，里面的内容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代号Aegis”的后续，居然牵扯到了更多未公开的机密……甚至还有一部分内容指向了Mycroft。
“麻烦大了。”我低声喃喃道，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拿着文件，推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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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捏着那份文件，我快步走在伦敦街头，试图将脑海中的思绪理清。无论刚才那男人是谁，他的目的显然不只是想让我“赎罪”，而是另有所图。然而，翻阅了文件后，我知道，现在不是我考虑个人情绪或动摇立场的时候。无论如何，Mycroft必须知道这些事情——无论他是否早已知情。
走到一个拐角时，我忽然感觉到脖子有些刺痒。这种感觉说不上剧烈，但细微得足以让我下意识抬手去摸。触碰到皮肤时，我停了下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街边的橱窗玻璃反射出了我的模样——和我刚刚的表情一样迷惑，但更重要的是，我看见了脖子上的针孔。那是一个小小的红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反光下却刺目得让我寒意直冒。
“该死的…”我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迅速低下头重新检查。的确是个针孔，而且刚刚不久。刺痛感和痒意显然是残留的反应，但问题在于，这群绑匪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一种焦虑感猛然袭来。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两次，迅速分析当前的可能性。
第一，他们可能注射了某种毒素，但短期内不会发作，这意味着他们还有后续动作。
第二，他们可能给我植入了某种追踪装置或者窃听设备。
第三，最不妙的假设——这是一种催化剂，触发某些潜伏在我体内的东西。
想到这儿，我用力咬了咬牙，把这些假设压下，继续朝Mycroft的办公室走去。现在，我不可能突然掉头离开，或者让这件事打乱原本的计划。他比我更擅长处理这种局面，我需要的是一个资源足够强大的后盾，而不是单打独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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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Mycroft的办公室时，我推开门，果然，他已经等在那里。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似乎永远都对任何突发状况胸有成竹。
“Zero，”他抬眼看向我，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看来你比预想中更快完成了会面。”
我把那份文件放到桌上：“这就是他们让我带来的‘礼物’。您最好看看，然后告诉我为什么会牵扯到您自己。” 尽管如此遭遇此事，我还是保持着良好的语气对他说话
Mycroft微微皱眉，拿起文件翻看，目光渐渐变得锐利。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继续往后翻。
“还有件事。”我打断了他的思考，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他们给我留了这个。”
他抬头看了一眼，眉头拧得更深了：“针孔？”
“显而易见，”我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注射了什么，但我不会傻到以为只是好心留个纪念。”
Mycroft合上文件，靠在椅背上，目光犀利：“绑匪是什么背景？”
“没有透露身份，但显然对‘代号Aegis’了如指掌。他们想要我认为这件事没有结束，甚至威胁我说欠了债，需要清算。”我简单扼要地概括了过程，“至于目的，目前不清楚。”
Mycroft沉吟片刻，随后按下桌上的通话按钮：“立刻安排医务人员，带上全套检测设备。”
“您也觉得可能是毒？”我挑眉问。
“或者比毒更复杂。”Mycroft冷静地回答，“这份文件并非全部内容，我会派人调查它的来源，同时查清你被注射的东西。”
他顿了顿，补充道：“但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这可能是件比你想象中更复杂的事情。”
“复杂早就习惯了。”我靠在椅子上，表情疲惫但语气冷静，“但我警告您，Mycroft，如果这件事最终指向的是您的一些秘密操作，我不会替您扛下所有的锅。”
Mycroft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Zero，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信任我了？”
“从您让我监视Sherlock开始。”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
Mycroft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继续翻看那份文件。空气中的紧张感仍未消散，但至少，我暂时不需要独自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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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椅子上，脖子上的针孔隐隐有些刺痒，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的身体反应。或许是绑匪只是想给我一种心理压力，也或许，是毒或者别的手段还没有发作。我甩了甩头，把这些猜测压到一边，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这是两个小时前Sherlock发来的短信，一连串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化学公式、数字、甚至还夹杂着一些看不懂的短语。
“DNA？苯环？这又是什么鬼？”我皱起眉头，盯着屏幕上的公式琢磨了好几分钟，但始终找不到逻辑。
“好好看，你会发现它很有趣。别忘了，我们正在解谜。——SH”
这条短信紧接着那些公式之后发过来，语气一如既往地傲慢自信，仿佛他早已知道我会困惑。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桌上，闭上眼睛努力回忆过去几天发生的一切，试图把零散的线索拼凑起来。绑匪的突然出现、针孔、文件里的内容，还有Sherlock发来的这些东西——它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Zero。”Mycroft的声音从桌后传来，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嗯？”我睁开眼，看向他。
他把文件推到一边，目光深沉：“医疗团队已经在路上，我需要你稍后配合他们完成全面检查。”
“我暂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耸了耸肩，指了指脖子，“除了这点小痒。”
Mycroft的眼神没有半点放松：“那更需要查清楚。敌人给你下的东西，绝不会是简单的心理威慑。”
我撇撇嘴，没再争论，而是指了指文件：“关于这些呢？您怎么看？”
Mycroft拿起文件翻了一页，低头沉思了几秒钟：“这份文件是有意而为的诱饵。它的存在不只是为了威胁你，而是想把你引向某个方向。”
“您觉得是什么方向？”
“他们试图通过你传递一个信息——既给我，也给MI6。文件里提到的高层问题，以及那些关键数据，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他抬头看着我，“但我更关心的是，他们凭什么认为你会把这些事告诉我？”
“可能是因为他们以为我会‘叛变’？”我冷笑了一下，“他们的演技确实很逼真，但我可不是傻子。”
Mycroft的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对我的回答感到满意。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在一起，声音低沉：“无论如何，这件事不能轻举妄动。你先配合检查，接下来我会让Sherlock加入调查。”
听到Sherlock的名字，我差点翻个白眼：“我刚才还在研究他发来的那堆化学公式和数字，头都快炸了。”
“那就是他的风格。”Mycroft平静地说，“他喜欢用复杂的方式展现简单的事情。”
“真希望这次能有点实质性进展。”我揉了揉太阳穴，把手机重新拿起来，盯着屏幕上的信息。或许，解开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密码，是下一步的关键。
正当我准备再次分析短信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Mycroft看向我，淡淡地说：“去吧，医疗团队到了。”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准备离开，临出门前低声嘀咕了一句：“还真是煞费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