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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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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做到无微不至。

光谈风格的确精妙,只不过胸口处的衣领开得很低,且长裙总体是没有一丝空隙地紧紧贴合着皮肤,左边到膝盖的位置裙摆开了衩。

从帘子出来时埃尔抢在莉莉兴奋的“哇哦”前头批评道:“我感觉紧身得快透不过气,里面的内脏应该被挤压成一团,说不定那天晚饭我坐下后吃不了一口。”

“但设计理念就是这样。” 论撒娇还是莉莉更胜一筹,不愿退步:“我是真喜欢你穿这一身……快看快看,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说罢久违的少女玩心大起,调皮地擦了擦嘴角,埃尔被这一滑稽可爱的举动所逗笑、佯装嫌弃地说:

“梅林,伊万斯小姐原来私底下这么花心。”

“哈哈哈哈……” 快乐地傻笑了一会儿,莉莉贴心地开导不自在的好朋友:“没关系,我们又不是小女孩,有些东西是无所谓炫耀的,况且你以前不也跟我说过,我们不该对我们的身体产生畏惧与羞.耻的情绪嘛。”

后半句确实出自于她,那是在四年级舞会前、莉莉犹豫自己要不要穿上那一件露背礼裙。果然,规劝他人总比规劝自我要容易。

裙子换下来收进礼盒,不知怎么地,她有种趋于忐忑的负担,生怕熟人见了会问她里面装着什么。

晚上留下吃饭,小矮星彼得也有过来(看样子他大概常常来詹姆和莉莉同居的公寓里吃晚餐)他见到预料外的不速之客埃尔弗里德,怯生生地打了声招呼,她回以友善的问好。

詹姆闲聊到水深火热的局势,原本正抨击几句魔法部疲软无力的举措,桌底莉莉踩了他一脚他才想起在座的就有一位部长秘书,尽管表现得不放在心上:

“……敏坎是很懦弱,企图靠荒谬的谎言安稳民众。” 埃尔许久没像现在这么放松地说实话,“全是虚无的、付不出行动的承诺。”

“说得对呀!他根本不配当部长。” 詹姆直白的言语间依然保留学生时代的天真,“要是你取代得了他就好了。”

连幼稚程度不相上下的西里斯都听得笑了一下。

“其实魔法部里现在不是找不到取代他的人,只是无论民众亦或是表决的席位,无不最看重老资历。” 埃尔没有嘲笑朋友不熟悉政治的言论,“至于我,恐怕再顺利也得等个十年。”

“你会为了一个位置耗费十年?” 西里斯忽然问。

“我在乎的不是位置。”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我只在乎我们能否重获和平。”

“肯定会。” 詹姆笃定地沉声道:“不管投入多少年,打跑没鼻子势在必得,我可不希望等我孩子的孩子长大仍要生活在他笼罩的阴影下——”

“詹姆!” 莉莉尴尬地打断,他想得未免太长远。

大家响起笑声一片,先前听说莱姆斯·卢平去出差的埃尔不经意地问莉莉:

“婚礼那晚莱姆斯赶得回来吗?”

“好难说,他在信上是写了会尽力赶到。” 莉莉无可奈何地答道。

这时西里斯垂下眼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神情漠然。

场面一度安静了几秒钟,詹姆见状随意聊起其他话题,比如抱怨婚礼来客人数、预订飞路网租用服务等麻烦事,才恢复自然祥和的气氛,好像刚才的小插曲并未发生。

餐后清洗盘子期间,另一不速之客拜访、竟然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哎呀,真热闹。” 校长笑盈盈的蓝眼睛甚是亲切,令她惊讶的心情夹杂了几许喜悦,“韦勒克小姐也在。”

“晚上好,教……先生。” 学生时代最为崇敬的长辈蓦然出现,她霎时舌头打结。

“你好。”

“糟糕!我忘了改了开会时间。” 詹姆懊恼地一拍脑袋,罕见地不好意思、手忙脚乱请和蔼地说“没关系”的邓布利多去二楼的书房,在场的人除她以外全隶属于凤凰社,若她还不快离开实属没眼力见了,即使莉莉坚持说:“不用着急走,你又不是外人。”

动用到凤凰社的领导组织者亲自过来,怎么可能是个小会议,于情于理,她都不好逗留,因此她马上推脱掉西里斯出于好意的“我送送你”,临走前最终简单核实了下次一起布置婚礼现场的时间点。

定在12月26日的婚礼设置在了室外,到时必然下一场雪,需要划定范围的保护咒加持,以免过低的气温让前来应邀的宾客体验不好。

剩下一个多星期,设计稿上的事宜是时候落实完整。

提前布置场地,具体忙活的人只有他们两个,而且西里斯不太擅长装饰魔法,他处理花哨饰物的手法特别笨拙,基本是埃尔收拾好他的“烂摊子”:

“红色大铃铛挂满圣诞树……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她头痛地挥挥魔杖清理掉一分钟前他兴高采烈宣布自己“堪称完美”的杰作。

“我觉得挺好。” 西里斯不服气地说,他现在把餐桌上的刀叉统一变成金黄色,搭配薄荷绿桌布是场恐怖的灾难,埃尔弗里德只好动手恢复成银色的餐具,他正要反驳,她举手投降道:

“西里斯,我没有闲心跟你玩《睡美人》④芙劳拉和玛丽薇瑟的变色游戏,我们可不可以速战速决布置好会场再说。”

“……谁是芙劳拉和玛丽薇瑟?”

“这不是重点……唉,我忙得忘记你没看过麻瓜的动画片。” 她疲惫地整理天花板吊着的花球与缎带。

“《睡美人》的故事我知道。” 他不甘示弱,想挽救自己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形象,滔滔不绝道:“不就又是王子拯救公主的情节,不同点是这次王子用‘真爱之吻’破解公主的沉睡魔咒……麻瓜真的很喜欢用‘真爱’解决所有困难……”

“好吧,你没说错。” 埃尔端详着墙面的新人照片挂得是否正中,“芙劳拉和玛丽薇瑟是动画里的仙女教母,前者喜欢粉色,后者喜欢蓝色,她们在为公主准备成人礼物、一条裙子的颜色上产生分歧而已。”

“我对粉色和蓝色没意见,但纯粹银色的东西难看,你得承认。”

“我不承认,有些明明很好看。” 她查看着拱门地下的地毯有没有铺整齐。不用细想也清楚,布莱克家应该到处摆着象征高雅贵气的银制品,几个月前偶然会面过一次的沃尔布加·布莱克脖子上戴的项链也是纯银。

“你的审美有待提高,埃尔弗里德。”

“……而你该你庆幸你长得漂亮。” 不然我已经打你一拳了。埃尔心平气和地对他说。

猝不及防接受另类夸奖的西里斯掩饰着好心情扭过脸冷哼一声。

夜幕降临,冬天晚上的冷风不小,路上皆是匆匆赶着回家的行人。她最后检查一遍每一环的细节,确认无误后问他:

“你确定固定好了帐篷对不对?”

“放心,刮暴风雪都绝不会塌下来。”

“你最好不是乌鸦嘴。” 她撇撇嘴,锁上了门,并加固好铁甲咒,裹紧大衣走过马路,留意到西里斯没跟上自己,转头看了看,他才不情不愿地走上前,不得不说、长风衣真适合高个头。

“干嘛走那么快。” 他的语气透露着几分郁闷,“把你的时间分多一点给你的老朋友不行吗。”

她难得有闲情逸致逗他,严肃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应该多陪陪莉莉。”

“有詹姆陪她,你当什么电灯泡。” 他皱起眉,虽看出她是故意的,仍用手指指着自己强调道:“我是说关爱关爱孤家寡人的我。”

“刚刚几乎是我干完全部活,还不算关爱你?” 埃尔弗里德微笑着反问。

“是你太挑剔,不是我不干活。” 他嘴硬道。

懒得跟笨蛋吵……埃尔将手放进自己的风衣口袋,有意无意地暗示:“大晚上站在路边你冷不冷。”

“还好。我一向不怕冷。”

又陷入了无言以对。

“……西里斯。”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没有。”

“那我们快回家。” 她正要走远,又不太忍心地折回来问他:“你怎么了。”

他不假思索地淡淡道:“我总觉得下一次见你又要等很久很久以后。”

“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下星期就会见面。” 下周就是莉莉和詹姆的婚礼。

“对。但我的意思,是以后,仿佛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没办法确定能见到你。” 言语间呼吸所带出的白雾消散在凉丝丝的空气中,温度确确实实在开始降低,“因为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冒多少险。”

今晚的月亮与昔日在霍格沃茨的夜空依稀闪烁的光亮十分相像,埃尔弗里德的内心涌起一阵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似的恍惚与伤感,不由苦笑道:

“我们不像过去上学,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已经毕业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当然我比谁都希望,未来我们永远有机会相聚。” 只要彼此平安地活着。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半晌,他朝她张了张手,灰眼睛显然明灭着生动的微光,亮晶晶的像是星星,表情却依旧酷酷地说:

“给你的朋友一个拥抱吧。”

“……我的天呐,西里斯少爷原来是个撒娇鬼——”

“我才没有!” 他立即恼羞成怒地收回手背到身后。

玩笑开够,爽快地稍微一踮脚,埃尔轻松地揽过他的肩膀,安慰地隔着衣领摸摸他的后颈,在耳边温和地喃喃:“没事,我没事。”

目前的一切,是她能触手可及的最好现状。

过不了几天,希斯·斯图尔特寄来的信上写道、鉴于太多邀请他圣诞节作客或要求他私人会诊的烦人精纠缠,他想提前举办完授奖仪式等繁琐流程回美国去。

于是埃尔首先写下几行安抚的语句,再旁敲侧击地追问都是什么人如此直接、失礼。

果不其然出现她最想看到的名字。

她近于没有掩饰地真诚央求希斯再逗留久一些。作为昔日老友的瓦伦娜也以叙旧为由让他多待一会儿,当是休假旅游。

招架不住她们诚恳的建议,希斯勉强妥协,并且,在一次午后一起喝茶的途中,他干脆利落地直言道:

“埃尔,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呢,亲爱的。”

美国人直言不讳的作风。埃尔弗里德差点被热茶呛到,缓缓调整好紧张的情绪,放下了茶杯,收起脸上的尴尬,镇静地回答说:

“假如我否认,这明显的谎言断然是对您的不尊重。是,我忍不住将希望寄托于您,因为那毕竟是我好朋友的堂姐,可以帮她解开心结再好不过……”

经典的真假参半措辞。

希斯皱了下眉,沉默一刹那,怔然反问的口吻类似于长辈质疑家里孩子的交友方式:“……她算你的朋友?”

“算是。”

“我对这里的纯血大家族无聊作派不感兴趣。不过既然对你有好处,我无所谓跑一趟。”

不论如何,纳西莎不是会对有价值的对象也不可一世的蠢货。出了名自恃清高的权威治疗师赏脸答应为自己出诊,总不可能不识好歹。

在这一点,埃尔弗里德倒不担心她会不会搞砸。

能走到这一步最少不了比利、简他们的帮助,埃尔想请三个小孩吃一顿丰富的平安夜大餐,然而在老地方等待已久,只等到了猫咪——

经历过多不测的埃尔弗里德第一反应是联想到不好的变故,她知道这么做很愚蠢、但是她找遍了他们平常行动的每一个角落,无果。

晚风呼啸着,她抱紧猫咪回了家,打开厨房的冰箱,将馅饼掰成小块去喂它。

“……他们去了哪里?应该不会出事……” 小猫舔着她的手心,似乎是在表达安慰。

饱餐过后,它趴在她腿上打着呼噜,毛绒绒的暖意缓和了她本来的忧虑,看来猫主人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翌日一大早,猫猫挠着沙发上的毛毯叫醒她,它往大门口走来走去,她走近一看,收信箱里多了封邮件:

“亲爱的埃尔,

你能想象我们的快乐吗、我们收到了伊法魔尼学校的入学通知书!(我们的父母竟然是千里迢迢来英格兰抛弃我们的?哈哈——比利写道)

感谢你这些天给我们那么多金币,现在我们买得起船票出发啦。

真可惜猫猫不愿意跟我们一块儿去,我想它是很舍不得你呢(啊话说回来,我们依然没为它选到一个合适的名字!)

暑假我们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祝我们好运,也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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