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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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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节后,距离西里斯回伦敦已过去快二十天,他写了封信给她:

“亲爱的埃尔,

我需要感谢那晚上你逼我回去。就在我送别奥赖恩后不久,弗莱蒙和尤菲的病症又复发了,情况不容乐观,治疗师们都说这次他们撑不到圣诞节,我很难过,但我想詹姆才会是最悲伤的人,我和莉莉都只想陪伴在他身边。

回忆起你那天跟我说的话,你是我们之中最早接触亲人辞世的,而你从没缺席安慰经历同样痛苦的我们,旧戏码重复上演的每一刻也在提醒你自己的痛苦不是吗。

死亡确实没什么好怕,是无力的思念让我感到恐惧。

希望你一切都好。最近食死徒在加紧抓捕《言论》的作者,邓布利多派了专人保护艾莉西亚·克里斯,你可以放心。

西里斯”

读完信的埃尔弗里德不禁模糊了视线,她提笔分别写了两封信。

“亲爱的西里斯,

我知道语言都是苍白的,但请你替我转达我的感同身受之情,以及,一封给弗莱蒙特·波特先生的信,来自他已逝世的朋友,请你务必交给他。

我懂你所说的无力的思念,几乎每一天我都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曾经美好的记忆,随之而来是回到面目全非的现实,只不过也许,残酷的死亡的确让我们与所爱分隔开,却切割不断所有闪闪发光的、始终留在我们内心的往昔,正如他们以没有痛苦的形式存在在我们意识世界里、在宇宙中无数的世界——每个世界我们与他们都会永恒爱着彼此。

我在这儿过得很好,而且我相信我能带着好消息回来。

请随时保持联系。

埃尔弗里德·韦勒克”

虽然与伊奈茨最后一次见面时只让她在合适的时机对朋友们传达几句话,那时她依然是选择用整合咒语将那些复杂的情志化为落于信纸的一行行语句,那些伊奈茨实际想对弗莱蒙特说的心声,迟到了太多年,起码送到了该知晓的人的手中。

当西里斯把这封未拆阅的信件交给倚靠在病床头勉强看得清字迹的弗莱蒙特,已经是治疗师劝詹姆带父母回家享受度过最终时日的期间,正值大节欢庆的前夜,这时候状况尤为严重的弗莱蒙特已完全不能进食了,尤菲米娅也是如此,病重的老夫妇都没有食欲,但是在此之前的每年,从儿时到现今,每年他们都会在一顿丰盛的大餐中团聚过节,于是詹姆和莉莉仍精心准备好每一道经典的、两位老人喜欢的节日餐点,摆满一整张餐桌,打开电视机,让圣诞晚饭的香味、热闹的声色充盈着整个房间,他们闻得到这代表家的、温馨而熟悉的气味,听得到力图活跃氛围的谈笑声,就如往日一样家人朋友欢聚一堂。

在这一刻他拆开了信封,里面有一些剪报,都是年轻时他因发明神奇药水等成就登上过的报刊,有关褒奖他的一则则报道被人精心从报纸或杂志上边剪下,并用墨水笔圈着写得好的部分,报刊的日期跨越好几年——是谁这样关心他呢?他思索着,双手颤抖着费力地展开了信纸:

“亲爱的弗莱蒙,

好久不见。听说你和尤菲有了个小孩,这是我所知道的最开心的好消息,1960年的圣诞节我寄给你家的匿名礼物、那把玩具扫帚,正是我想送给你儿子的,但愿你有收到,我不知道莫斯科的快件服务如何。

写这封信没有别的意思,每个人临终前都得忏悔点儿什么,事实上当时我还来不及写完它,所以我拜托我的孩子写好再在适合的时间转交——啊对,我终于有女儿了、即使严格来看,她是我在实验室里的发明,具体的我们见着面再说,大家不是都说人死了能在某个地方相互见一见,我猜我们是巫师,应该不至于受骗。

想来其实很可惜不是吗,咱们生前最后一次见还是大吵了一架。你骂得倒没错、我确实自私、确实没有责任心,我确实不该逃避,我真是个大蠢蛋。

这会儿我得坦然地告诉你,后来我真的有好好赎罪,尽全力弥补了我犯的过错,真的(不信你问邓布利多教授)要是人死了还能在地狱看得到进行中的未来,我铁定悠闲地抽着烟目睹小人的失败。

噢说到下地狱,我认为我是没跑了,不知道你在天堂能不能偶尔下来拜访拜访我,以前在霍格沃茨上学,伊格①不是老说有机会要去地狱转一圈,但我想到他的丽莎②你的尤菲都会上天堂,你们没可能离得开她们。

煽情的我不懂得写,真想面对面赞美你的成绩,多好啊、你和伊格都实现了愿望,咱们二年级时新年许的愿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你说想成为最伟大的药剂师,你做到了,我流浪在外这些年一旦看见关于你的报纸就高兴得不得了,忍不住翻来覆去地看,我的好朋友瓦伦娜建议我剪下收藏。看多了得承认我的羡慕中多了嫉妒(开玩笑的)

我想说可以跟你做朋友是我的荣幸,弗莱蒙特,而跟你分别则是我做过最艰难的事。

都怪我这迷路的傻瓜越走越离我们的家乡无比遥远,五百英里那么漫长,直到彻底回不了家。

那天我来不及说的再见,就在这封信补上吧。

再见啦。”

信的末尾没有署名。然而弗莱蒙特在微笑,亮晶晶的泪水打湿了镜片。

平安夜的铃铛声犹如童话里圣诞老人在雪橇上驾着驯鹿带弥撒的礼物赶来烟囱前,凌晨时分,在满屋子焦糖布丁甜蜜的香气中,他们安然离开人世,像只是熟睡那样平静。

葬礼照母亲的遗愿从简,仪式举行的这一天雪下得很大,主动参加的人不少,波特老夫妇生前品德高尚广结善缘,墓前献的花束大堆簇拥着,访客对家属说着“节哀”,詹姆前所未有苍白憔悴、眼圈底下是淡色的青红,他颇有风度地苦笑着礼貌回道:“……没关系,他们这一生过得很精彩。”

也一定会与思念的人相见。

远在大洋另一头的埃尔弗里德邮寄了花束,短短两周前,她正遭遇着被关警局和上法庭的风波——

在料理完送别父亲的后事没多久、雷古勒斯再次写信问她何时回伦敦探讨金杯的问题,待她回以长篇大论阐述美国国会表态的重要性后,不出两天,她没等到来信却等到了意料之外的来人——直接出现在她公寓门口的雷古勒斯·布莱克眼神中有一点不耐烦,她都还没表示自己的疑惑,他就不留情面地先丢来一句:

“我觉得你要对自身有些清晰的认知,韦勒克小姐。” 干净利落地将外套扔向沙发,他淡漠地注视着她,“你玩不明白政治游戏,剩下的交给真正擅长的人去做。”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冒失。” 她不赞成地说道:“况且,这才不算什么政治游戏。” 巫师的权力斗争和麻瓜的相比简直像过家家,根源在于两者的社会结构不同,巫师界不是强调生产资源的麻瓜社会,个人的魔法能力会令民众臣服,因此多余繁琐的手段并不需要使用。

对方没搭理,环顾这位于平价地段普普通通的旅居住所,目光不经意地浮现一丝隐隐约约的……嫌弃。

得,来了个更加娇生惯养的同伴。

她悄然深呼吸了下没跟他计较,随口问:“你的魔杖许可证办好了吗。”

“我没有办。防止黑魔王发觉我来这。”

听罢她在心里犯嘀咕,刚开始还以为能往积极的方面想、自己熬出头了总算可以恢复用魔杖的便利时光呢。

“伏地魔找你的话你又该怎么做。” 她又询问了这个重中之重。

“他最近不在伦敦。”

这下她没别的可问了,大致分享了些自己留在纽约查到吉克·冯特纳的信息、尽管少得可怜,无非是从小在家族不大受重视,毕业前在伊法魔尼是个内敛的优等生,进魔法国会由低做起等等,由于未婚与之关联的人更少,旧校友们对其好评价相差无几,如何入手深入调查真没有头绪,她甚至胡想舍友感情一般比平常同学深厚而简单查了吉克读书时代的室友路易斯·谢菲,可此人更神秘,早已没有下落。

“……‘谢菲’?” 默默听着听着,雷古勒斯忽然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那个姓氏。

“你听过?” 她眼睛一亮。

“耳熟,但不确定……英格兰的沙菲克家族有分支散落于北美,我要先去查一查。”

“好。” 犹豫了会儿,她开启另一难题:“有关金杯,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既然必须隐秘得不为人所知,复方汤剂是最快最保险的。” 他说出了与她相同的打算,不过她沉思着商量道:

“复方汤剂的确够保险,但是重点还有‘怎么拿到’,我相信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作风是绝不可能纯粹将金杯放在金库里的,她会附着哪些咒语守护它,其中会不会有强大的识别魔咒,比如意味着除她和伏地魔以外的每个人都碰不了金杯,又或者金杯会‘远程汇报’予以她警告……这一堆值得疑虑的复杂因素。” 埃尔弗里德无情地戳破理想的泡沫,“首先要思考解咒的办法,其次才是进金库的方式。”

“听起来你有更好的规划。” 听完解释,雷古勒斯倾身靠向沙发椅背,面无表情地反问,浸染夜色的深而暗的灯光打落在他身上,如同一帧电影独有的画面,令她联想到麦克·柯里昂的电影画面。

她移开视线,语气淡淡地答道:“……我也是巧合下灵光一闪,前些天认识的小姑娘,是一名‘德鲁伊’③——”

“你是指类似非洲瓦加度出身的女巫?” 他罕见地提升了点音量。

“是。变换不止一种动物形态、天然的特殊阿尼马格斯能力者……我猜她在纽约没有合法的身份,那晚她偷了我的怀表,我根据魔法的痕迹找到相应的居所,环境拮据得糟糕。”

“……韦勒克,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偷。” 顿时他嗤之以鼻地冷哼,显然瞧不起埃尔弗里德口中可争取的帮手。

“恰恰生活条件窘迫的少年最适宜联合,因为他们一无所有,没有什么怕失去,更容易获得他们的好感,比起身世不凡的人物。” 面对质疑她不紧不慢地回应,“何况说到小偷,我们不也差不多。”

一时无言以对。

“行……那我祝你不会浪费时间。” 他回过神平心静气地了结话题。

事实证明,过程虽然曲折,埃尔弗里德的决定仍通向了好结果。转机就在这场对话后几天,十二月初霜冻的一晚,她第二次找去的时候。

在纽约出行被限制得极为不便,无奈之下希斯·斯图尔特借给她麻瓜朋友的一辆雪佛兰小轿车,型号很旧,加上她只在五年级的暑假学了点基础的驾驶手法,如今早忘了一半,为正常出远门她从头练习这项不必要的技能……想不到明明是女巫连魔法都没法用,伏地魔光顾着巩固权力干的“好事”经常与其初衷背道而驰。

坐落贫民社区的低级酒吧嘈杂不已,庸俗的布景配色十分刺目,埃尔从未踏足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音乐声快震聋她的耳朵,穿过拥挤的人群,见到吧台边上穿着褪色冬衣的女孩、正百无聊赖地把玩不属于自己的火机——

“……你就是这样花我送你的五十美元的,克莱尔。” 埃尔弗里德站定在女孩跟前,轻飘飘地说。

“嘿,这不是‘女巫小姐’吗,来得真凑巧。” 这位今年顶多十三岁的浅棕肤色姑娘潇洒地收起打火机,“你是像我在等朋友,还是专程来找我的?”

“我的朋友都没有你的好听力。” 她不动声色地转过脸,稍微躲了躲音响忽大忽小的声波,“方不方便到外面聊聊。”

“哎,要不是看你一副正派,我都快以为你对我有意思了,不过、我清楚你又是为了你的手表吧。” 克莱尔嬉皮笑脸地走出吵闹的舞厅,油嘴滑舌的模样远超乎真实年龄,特地掏出怀表一下一下抛向空中、又接回手里。

多好的打魁地奇的苗子。她心想。

室外凉风阵阵,她的双手揣在外套口袋,没追究冒犯的玩笑,直截了当地说道:

“表你自己可以留着。我是想聘请你为我偷一件东西。”

“开个价?”

“重新选择生活的机会。” 冷风吹动雪花、黏腻在色调灰沉沉的长款毛呢大衣,仿若教堂中的大理石雕像,具有压迫感的神圣气息,“你在伦敦的合法居住权,或者受教育的权利……全部你本来就应该拥有的、像个普通女孩生活的条件,我承诺会给到你。”

克莱尔脸上笑容全无,陷入了明显无措的一言不发,半晌,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躲避着视线,几乎是使尽全力地吐出几个字:

“……我不会放着瑞斯不管。” 随即用尽量轻松却不失笃定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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