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并且与其说是懒,更多的是感觉没有必要。
甚至在青春期这个多数人会变化得重视仪表的阶段,她的精力似乎也从没放在过这一方面,或许是因为瓦伦娜就职于服饰设计行业,母亲和父亲的教育让她早早地对所谓“流行的美观”所祛魅;最好的朋友莉莉也是如此,被从小称赞多了漂亮、莉莉更想听到聪明之类的赞许,而并非外貌。
反观西里斯和詹姆,前者是受家族规训养成的习惯,后者是纯粹喜欢自己酷酷的样子(虽然特地把鸡窝头弄得更乱的“仪容整理”与目的正好相反)俩人各有各的臭美,衣服和配饰花样不少,一个离了摩托车会死一个离了飞天扫帚会死,总之“我要费心思考虑穿什么搭配我的坐骑会更酷” 的场景每天都在他们走出家门前上演。
不知能不能算作四年级逛麻瓜商场的后遗症,他们还热衷于购买各种女装及首饰——倒不是给他们自己穿的,是各自拿回家献宝似地向伴侣自诩一番审美:“亲爱的看我的眼光真好啊、它们多适合你!” 至于她们的反应,身为高效实用主义的埃尔和莉莉无不是统一默契的回应:“看起来太麻烦了,不想要。”
其实莉莉的答复更直白:“你对设计繁琐的长裙这么感兴趣干脆自己穿,詹姆。”
“我穿又不好看。” 詹姆真的对着镜子看了看,瘪瘪嘴失落地说,随即转而殃及本在乖乖玩魔法积木的六岁孩子:“哈利,难道你不认为它好看?”
“呃,我还是对扫帚感兴趣,爸爸。” 哈利勉为其难地回答。
“好吧。我不懂,是我的品味太差吗,你从来不爱穿我买的衣服。” 詹姆疑惑地对莉莉追问。
闻言莉莉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不是你的品味差,是那些衣服不适合我的日常生活,除非是参加什么重大的上流场合,亲爱的,我可不想搭配着仅剩美观却毫无舒适度的高跟鞋子、会勾住我头发的耳环或挂坠、在我用羽毛笔写文件时会硌到的手链……等等等等,它们只会拖累我处理本就忙得要命的工作和家里大事小事的进度。”
持有相同观点的埃尔则更加简单地说道:
“我没有你那么在意自己的外观如何完美,西里斯,美观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用处。”
“我这才不叫在意外观,我是想彰显自己的审美天赋。” 即使不是逼迫的意思,出于好奇,西里斯奇怪地问:“我们以前在霍格沃茨,你也说过服装是所谓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一种隐含个人品味的选择。”
埃尔弗里德笑着说:“拜托,这哪需要通过额外的打扮自己来证明?我选了你做我的男朋友,我们一起出门的时候,是个人都知道我的审美品味有多好。”
他被逗笑,立即好心情地不计较这件小事。
后来当他们变成到类似LA的过分炎热城市旅游的常客,他对简便舒适的背心搭短裤模式接受得很快,同时觉得怪好玩的、在震撼保守巫师这一点——
特意将俩人在景点的合照夹进分享游玩经历的信件中寄给雷古勒斯,对方只回信一句话:“……下次这种纯流浪汉穿搭的照片可以不用发给我。”
「 X-Men, X-Dog, X-Cat 」
好友圈中出了名的爱狗人士埃尔弗里德的养狗梦想曾因瓦伦娜的严重过敏等原因一度埋藏二十多年,而在搬进新的住所后,她终于能实现它了、起码一开始大家这样欣慰地想——
直至她在宠物店里看着十几只不同品种的小狗走不动道,犹豫不决半天,可怜地说:“我做不到只选一只狗……”
“那选两只。” 西里斯好笑道,看着她依旧难以取舍的神情,他无奈地接着说:“三只……四只——你要养五只狗???”
“我可以给他们建一座房子,这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收养流浪狗和流浪猫,你还记得吗、当时你说要在房子外边挂一块‘X-Dog’的门牌呢。” 她努力地做出彰显自己不是被冲昏头脑的解释,“用魔法,聘请照料的人员——往积极的一面想,这能叫丰富行业带动经济……好吧,我知道听起来有点疯狂,意味着忙碌之中要承担更多责任。”
“我当然记得。” 他耐心地放缓语气:“如果你已经想清楚了,我会无条件地支持你。别忘了实际上我算是他们中的一员。”
“ohhh太好啦、谢谢你愿意这么做!” 她抱住他,兴高采烈地亲了亲他的脸。
于是,首先入住狗狗家园的是他们在宠物店买下的一只边境牧羊犬、一只金毛寻回犬、一只萨摩耶、一只威尔士柯基和阿拉斯加雪橇犬,分别取名为马普尔侦探、维斯特麦考特、埃莱娜小姐、艾略特医生和黑斯廷斯上尉。
埃尔感觉她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狗狗家园就建在自己家旁边,不仅有魔法的协助,而且她的朋友们经常来看小狗,哈利更喜欢拜访这里了。
“所以是除了‘艾略特医生’,其他都超级贪吃?”
“其实没有不贪吃的小动物啦……”
流浪猫狗收留及领养中心的成立在最初获得的赞许远少于嘲笑和批评,大部分人都觉得没必要,甚至有明里暗里讽刺她是“摆脱不了麻瓜的陋习”、即对世界毫无实质贡献的人道主义行为。
不过埃尔弗里德早超越了会在意他人看法的阶段,何况并不是没有支持的声音,无论巫师或者麻瓜、配合协会保护小动物的以儿童和青少年占大多数。
渐渐地过去一年又一年,响应声虽增长缓慢,指指点点起码在变少,特别是埃尔新上任部长位置后、第一家福利院在巫师社会建成,一旦涉及到巫师利益,为彰显体面,哪怕是再保守也不会站出来大肆反对。
加之作为最老牌家族的成员雷古勒斯·布莱克公开了他赞成的态度,事实上,他在许多利于局面的新举措上都表示了支持——
有关他的故事,同样具有被赋予期待的未知性。
「 Crookshanks 」
哈利六岁换牙期间莉莉带他到一家麻瓜诊所、经朋友的推荐下。
倒不止是因为小孩的牙齿需要周到的照料,更是因为麻瓜开的儿童医院会有别的孩子,让哈利出门认识更多朋友是件好事。
为防止不必要的麻烦,每次出门前莉莉要先跟他说好不能在麻瓜面前展示魔法。
跟大多数在公共场合吵闹追逐撒泼打滚的小男孩不同,哈利乖巧地等着排队,见状莉莉不由想社交圈小也挺好的,起码省了她之后纠正坏习惯的说教。
拔牙进行得很顺利,哈利一个人安静地待在休息室敷着冰,妈妈去交款了,他百无聊赖地拿过一本猜字谜游戏翻开,写不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小女孩表情犹豫地看着他、好心提醒道:
“…… 你的冰袋……它黏在了你的脸上。”
“呃?啊糟糕。” 哈利尴尬地发现自己刚刚只顾着写答案,不经意地就图方便用魔法让冰袋自动吸附在脸颊边,妈妈再三叮嘱过不要在外出时用魔法的,他慌忙地迅速拿走冰袋,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说:“谢谢。”
意外的是小女孩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十分的了然与平静:“还有在你背后的纸杯。” 随即他转头一看,原来是他一紧张不小心将杯子悬空了,现在他更不知所措,然而只见她轻轻抬了抬手、水杯竟被悄然放置回原位。
“你也是——” 哈利眼睛一亮,又惊又喜地说:“真好,你也是巫师,我以为去上学前都遇不到别的巫师呢。”
“‘别的’,那你比我幸运得多,你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巫师。” 女孩留着一头浓密凌乱的棕色鬈发,微笑时露出兔子似的门牙,她的语气里有几分掩藏不住的高傲,“我叫赫敏·格兰杰,看来你需要多练习怎么控制它,我们在外总要小心一些,不是吗。”
“是啊,我只有在家里才可以玩飞天扫帚,除非是爸爸或者教父带我……对了,我的名字是哈利·波特。” 哈利并没有感到生气,毕竟类似傲慢和自大的口吻他都听习惯了——自然来自于詹姆和小天狼星时不时会暴露“年轻版混蛋”的本性,这种语气也不是在冲着谁或针对什么事,无非只是像莉莉和埃尔所批评“注意点言辞,两位”。
“你就是哈利·波特?好吧,我得承认这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坐下旁边的空椅子,奇怪地问:“这个版本的猜谜游戏太简单,你为什么不玩书架最上层的哪一版字谜?”
才成功解了一半谜题的哈利不太好意思地努努嘴,不过他选择大方承认:“我不是很擅长。”
这下子她反而缓和了态度,比较耐心地帮助他完成了字谜游戏。
等莉莉回来看见两个小孩正分享同一本书,经询问才知道她是格兰杰医生们的女儿,哈利的反应看起来显然是他并没抛出过这些基本问题,他一脸恍然大悟:“你的妈妈和爸爸都是牙医吗,那你是不是没什么机会吃糖果……”
自此俩人成为了经常联系的朋友。
格兰杰医生夫妇属于思想自由开明的精英阶层,格兰杰先生对巫师社会的事情尤其感兴趣,就像对麻瓜火柴盒都喜欢得不得了的亚瑟·韦斯莱,三个家庭的聚会时间如同巫师和麻瓜世界的信息流交换。
至于孩子们本人的友情就没有那么“稳定”——往往避免不了争吵,特别是赫敏和罗恩,他们的论争有时连哈利都嫌烦,三人组友谊守恒原则并非虚名,另一组“魔法铁三角”从伊法魔尼毕业后总会回英格兰找埃尔弗里德等人聚餐,比利老是打趣说:“天呐,看到你们像是看到了我们小时候。” 简不禁翻白眼纠正:“咱们现在也这样。” “噢拜托,简,我就随便类比一下。” 比利冷哼,詹姆斯无奈地摇摇头:
……又现身说法了。
虽然在莉莉的教导下,哈利在三人里显得低调平和似的,事实上只要莉莉不在,他就大胆展露心直口快的一面、当然是言语直接而不是没有教养,他忍无可忍地调停道:“罗恩,能不能先别急着敏感,有点自己的判断力!你又笑什么,赫敏,不用骄傲语气说话不会死人!你们两个吵吧,再吵我就不请你们来星期六的派对……”
吵架与和好像闹着玩儿的两位对伙伴发飙的反应莫名一致,他们噗嗤一声嘲笑道:“Geez, what a baby——” “别这么幼稚哈利,我们又不是说一句要绝交三天的三岁小孩。”
“……” 这时倒站在同一战线了,哈利选择沉默。
不过吵闹归吵闹,其实无论是谁的心里都有示对方为重要存在的觉悟。
某一年生日,哈利将自己家养的姜黄色猫咪送给了赫敏,他知道她总是很喜欢这只猫,同样地、平时反感陌生人的猫猫也难得愿意亲近她……哈利对朋友一向很大方。
这一天,她高兴地为猫咪取了一个好几年以来多位主人都争不出所以然的完美名字。
「 Petunia 」
凡事开了个头就会没完没了,佩妮心烦地再看了一眼花哨的信纸,毋庸置疑这是她的黏人精妹妹寄来的,又邀请她参加无聊的派对……“Girls’ night”,谁要去啊?还有大家都三十了就别再老是“girl”了吧、她冷冷地说完挂断了电话(在她没有复信的两天后黏人精妹妹仍锲而不舍地打电话,要不是这年头换号码换住址不方便她早没留下任何被骚扰的机会)于是翌日,又一张信函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投入家中信箱,改成了“Women’s night”……
见状的一刹那她有点想笑,不过她憋住了笑意,还是佯装无所谓地把信扔在一旁。
十年前她就不该心软听信埃尔弗里德的鬼话——啊是是是,韦勒克这家伙的确“死亡一般地消失了”——只五个月!而期间她破天荒地去看过黏人精妹妹,从此后者仿佛默认了她们之间没事、恢复为定时联系的姐妹,想方设法地打扰她平静的生活,比如彼此的生日,双方家人的生日,感恩节和圣诞节等等,对方风雨无阻地送来魔法做成的小礼物。
本来她不打算理会,奈何当时才两岁的达力自然天真地迷上了那些变戏法般的奇怪玩意儿,由此他还讨厌上了所有不够新奇有趣的麻瓜玩具,弗农给他买多少最流行的赛车和机器人都没用……看着孩子半是装哭半是发脾气地抱着怪礼物不撒手,她不得不接受了它们,并秉持“不能看起来比黏人精妹妹小气”的原则,头疼地选择几样虽有一定价格但她绝不喜欢的回礼,比如很久以前送的那只丑得要命的花瓶。
结果送过礼物,这牵扯更是没有尽头。
……开了个头就没完了!她愤愤地心想,今年达力进最好的私立学校上学,寄宿是不可更改的校规,家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