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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我喜欢你你别介意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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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只听袁野说,栖鸣山的雷鸟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谢息尘虽然一直不愿意和栖鸣山扯上关系,但多少还是有些得意,这些得意是与神俱来的,他把袁野的话当真了。

上次让袁野先帮忙看着点俞闻清后,就没见过他。

谢息尘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契约之仆的存在,往往都是自己喊他多,主动来找,是少有的事。

这只雪雁无论是人形还是鸟形,动作都优雅自如,可这天雪雁唤他来时,谢息尘却觉得他的脊背不够直,整个人都有些僵。

“少主。”袁野说着就要曲起一条腿跪下,谢息尘赶忙扶了一把。

刚碰到胳膊,一向隐忍的袁野竟然皱起了眉,还有些往后缩的意思。

在谢息尘的再三逼问之下,袁野终于与他说了实话,第一次在他面前卸下素色的袍子,又褪下了上半身的里衣,背后的伤口才显露出来,五条近乎两厘米宽的长条伤痕,血肉模糊,还隐隐有着余下的雷电。

如果谢息尘雷电的味道是烈阳,那在袁野背后残余的就是灼烧的岩浆,谢息尘第一次有了被压一头的感觉,他都不用问,就知道这几道雷电是哪来的。

他也是初次知道,雷鸟是不能够在人族面前显露真身的,谢息尘不解,袁野也不明白,只说这是栖鸣山老祖定下来的规矩。

谢息尘从未正式进入过栖鸣山,责罚也无从谈起,但主子之错,罚一罚仆从,还是绰绰有余,是警告、也是敲打。

他气得立刻就想飞回栖鸣山要个说法,不曾养育,还要来教他做规矩,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道理?!

袁野求他的方式也很直白,只告诉他这一次只是皮肉伤,下一次是伤筋动骨还是直接取命,就看谢息尘怎么做了。

如果不是在身边呆了这么久,谢息尘会权当袁野在卖惨,可他清楚地明白,袁野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且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这个答案,让谢息尘刷新了“契约之仆”的概念。

“我们生来就是为主家服务的,是使命,也是存在的理由,”袁野说得很淡然,“被赋予价值的东西一定有意义,不然我们早就流落在人世间当一只普通的鸟了。”

谢息尘听出了袁野的弦外之音,他只能作罢。

俞闻清的生活还不够顺遂,他不想匀多余的力气去想别的事。

与袁野确认了这伤没法治,只能等春雨淋下,才会逐渐修复,谢息尘有些后悔,也有些后怕,当下只说以后再做事情会与他再三确认,尽量不触怒那位主君,却没想到袁野晒然一笑,雪雁落落无尘地只有从容。

“少主,我只是您的契约之仆。”

谢息尘明白了这句话的深意,袁野可以受其他任何管治他的人罚,却只听他一个人的话。

也正因为如此,谢息尘直到今日,才真正把袁野放进了防备心内。

因此后来,袁野和他提及游璃失踪的事,谢息尘就应了下来,答应一起寻找那条鱼。

此刻谢息尘躺在床上,俞闻清刚刚的话与其说是在问他,他却觉得更多是俞闻清自己在做心理准备,他读研的苦日子太多,向着他来的人多,欺负他的人多,走马观花的多,离开的也多。

这几天袁野受伤,都飞不远,四处都是谢息尘在奔波,学校附近的都找过了,池塘、河道,连江边都去了,没有一条鱼会说话,也没有金色的锦鲤。

每天夜里,他都会去和袁野见上一面,袁野说如今正是隆冬,要再过一阵,天气才会转暖,这也就意味着,这段时间袁野只能承受着雷伤,日日疼痛。

这雷伤真是厉害,一面让人觉得疼,一面还提醒着自己是个危险的东西。

他在黑夜里朝着俞闻清望过去,凡人此刻呼吸绵长、睡得又安稳,单纯又善良,完全感受不到骇人的雷电究竟能有多大能量。

要走吗?谢息尘问自己。

太危险了,袁野尚且如此,这雷如果真打到俞闻清身上,会死的吧。

这几日忙碌,没睡过一个好觉,今夜虽然也惴惴不安,但在逐渐凝望中感受到了困意。

雷鸟沉沉地睡了过去。

——

次日早上,俞闻清醒来的时候见谢息尘还在睡,轻手轻脚地洗漱后自己出了宿舍,临近寒假,课都松散了起来,贺妍最近也没怎么叫自己去实验室,只是隔几天俞闻清把自己的毕业论文,还有课题研究框架给她过目,他这会儿才觉得,自己上了个正常的研究生。

欠着学费,俞闻清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决定去交了,他拿着贺妍给他的信封,从里面抽出来一千块钱,放到了自己书包夹层的深处,手里捏着就去敲了理学院教务处的门。

李珊见到俞闻清还有些惊讶,“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了?”

应该是印象中每次这个男生来,都会有些事发生,李珊的面色并不好看,俞闻清讪讪然,捏着信封的手一直从室外到室内,这会儿被冷风都吹得有些僵了,才递到了李珊面前。

“老师,学费。”

方昭琦拉来投资的科研竞赛搁置了,理学院的所有导师都有些可惜,李珊自然也在其中,不过比起这个,她更好奇俞闻清哪来的钱,她并没有接过俞闻清的信封,反而有些担忧起他的状况。

“也没这么着急,最近教务老师都没来催了,”李珊挪着带轮儿的椅子往俞闻清面前靠了靠,低声问着,“科研竞赛没办,你哪来的钱?”

“我给贺妍学姐做了个课题,这、这是奖金。”

“贺妍?”李珊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些明显的怀疑。

俞闻清点了点头,“真的是贺妍学姐给的,科研竞赛学姐也在联络中,之后肯定能办起来的。”

李珊很少见俞闻清夸人,每次沟通都尽量少说别人的话,她不是不知道俞闻清的遭遇,但她也没办法,学生的事情,她也很难插手更多,何况大家已经是成年人了,自己不立起来,别人再怎么帮,事后更容易加剧他的遭遇罢了。

“真的?”

“真的,”俞闻清把信封往前一递,“老师,也谢谢你一直帮忙。”

李珊这才把信封拿了过来,让俞闻清先别走,她去教务处交了,拿收据回来给他,俞闻清点头说好。

办公室里安静,李珊特意给俞闻清找了个位置坐,想着别让他太突兀,就让他坐在了角落里。

俞闻清拿出手机,想随便打发下时间,有两个小小的声音就从前方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听说了吗,方昭琦离校是被逼的,他导师倒是舍得,说不要就不要了,连推荐信都不给他写。”

“听说了听说了,有个小男孩还来学校找他呢,说是他的男朋友。”

“没想到是个深柜啊,哎,老王最看中名声了,真实撞他枪口了。”

他本以为方昭琦离校是自愿的,却没想到是自己导师逐出师门,转念一想,这其中应该也少不了贺妍和邹博明的推波助澜,他不同情,只是有些惋惜。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专注学术又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正经喜欢个男生,又会有什么诟病呢?

大家只不过都习惯了在一个人落魄的时候,专挑那种难以启齿的地方,再奚落一番罢了。

李珊回来得挺快,人也利落,把收据往俞闻清手里一塞,“你这发票得等到寒假后统一开了,收据你先拿好,多少留个证明。”

俞闻清点头道谢,心里轻松了不少。

“那个,”李珊想了想还是开口了,“邹博明申请换宿舍了,正好也是寒假,空床多,教务老师就同意了,但你一个人住四人宿舍实在也说不过去,寒假过后应该有新的室友安排进来,先跟你打声招呼。”

“新的室友……”俞闻清脑子里显出那个高大但娃娃脸的学弟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嗯,回头放假前,你把宿舍打扫一下,估计开学前就搬进来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寒假过后,谢息尘无法再长久停留在这里了。

“什么时候来?”

李珊脾气不好,最讨厌一句话多说几遍,声音不自觉就大了些,“说了寒假之后,你发什么愣呢!”

“哦哦,好的,不好意思老师,我知道了。”

“你要是不想和他们住,”兴许是太凶了些,李珊又柔和了起来,“寒假里头努努力,论文三月份有一轮开审,顺利的话六月份就能毕业,学费是免不了,但住宿费可以少半年。”

俞闻清知道李珊这是为自己打算,他心中感激,嘴上笨,只知道说谢谢。

从办公室出来还没到中午,俞闻清走在路上还有些出神,时不时会撞到来人,轻的会啧他一声,重的则是不管不顾地撞过来,回过头还会被人瞪一眼,骂一句怎么不看路。

昨天还担心谢息尘是不是会走,没想到今天却明白了个无法更改的事实,谢息尘原本,就没法呆在这里。

要怎么和他说呢?什么时候和他说呢?

说得太早了,是不是他立马就会走,说得太晚了,他会不会觉得太突然。

俞闻清自认把握不好这个尺度,可他却无法忽视心里头的一个念头,无论早晚,只要想到谢息尘是要走的,他就有些高兴不起来,甚至心里头还酸酸的。

他停在了一棵樟树下,樟树并没有因为天气冷而掉光了所有的叶子,这里偏南方,气候对这些生物也格外温柔些,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了最近通话,找到了谢息尘的名字,打了过去。

电话的嘟嘟声响了一阵,其实他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但就是想打个电话给他。

“喂,闻清?”

谢息尘的声音透着没睡醒的沙哑性感,好像夜里的流沙,干燥疏朗,偏偏掩在月色下,不断将人卷入。

没想好说什么话的人此刻连思绪跟着一起断了,俞闻清突然觉得手机烫手,连忙又把电话挂掉了。

明明只是叫了自己的名字,心脏就漏跳了一拍,随即重重蹬了几下,整个胸腔都跟着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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