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的天数已经进入倒数，所有组泡在练习室排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第二轮是60进25，意味着要淘汰一多半的选手，同时人气得分和舞台得分的比例会逐渐改变，排在中间的20几位选手有很多都在默默刷着《青春集结令》的实时投票界面，盘算自己究竟能否成功晋级。

裴凛天则不一样，他在休息时间见缝插针地翻看自己的微博，只要看到有人在黑方淮澈，他就立马去反驳。在自己的评论区里，裴凛天展示了什么叫为所欲为想怼就怼。

吃饭的时候，他切换到节目组投票的界面，看到方淮澈的排名终于有所上升。

“不行，还是不稳。”裴凛天举着手机对旁边的郑晨阳说：“老弟，帮哥一个忙。”

“什么？”

“你也发一张你和方淮澈的合照，证明他为人很好，怎么样？”

“？”郑晨阳立马警觉起来，“哥，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但是你这有点过了吧。”

裴凛天毫不在意，“有吗？就是发张照片而已啊。”

“我的亲哥啊，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对你的唯粉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如果方淮澈走了，也就没有人指导我唱歌，这样就会影响后面的比赛，说不定我就没法晋级出道。这样我的唯粉也会受到伤害啊。”

“……”说得好有道理，居然无法反驳。

裴凛天趁着郑晨阳愣住地时候，赶忙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到时候我跟小姑小姑父说一声给你加零花钱。”

郑晨阳犹豫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这张照片不能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要拍。还不够，还要再加一个人。”

“加谁？”

正巧这个时候方淮澈和杜卓庭过来吃饭，郑晨阳灵机一动，“他，让杜卓庭也一起来拍。”

裴凛天像是土匪抢老婆一样抓住方淮澈，四个人快速完成一张合影，徒留后来的两个人一脸懵逼。

“卓庭哥，他俩这是在干什么？”

杜卓庭耸肩，“我也不知道。”

郑晨阳在裴凛天的强迫下，稍微调了调色就发出去，裴凛天带着胜利的喜悦，等待着投票的结果。

.....

发照片的当天晚上，同样是播放第一轮公演节目的时间。当裴凛天练习完，打开手机就看到无数的消息提醒。微博上更是有一个#裴凛天方淮澈的词条。

裴凛天继续回怼那些对方淮澈不友好的评论，让他们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切换手机界面看到实时投票界面中方淮澈的排名挤进了前25，他感到非常欣慰。

大摇大摆地走进对方练习室，动作比他进自己练习室都行云流水。裴凛天骄傲地宣布，“所有的问题，我已经搞定了。”

方淮澈并不知道裴凛天所做的一切，他今天唯一看的消息是杜卓妍发过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了解一切后，杜卓妍说她手握好几个小号，要帮方淮澈冲锋陷阵。

方淮澈劝了杜卓妍几句，不过收效甚微，杜卓妍的战斗欲正盛，非要和那些人撕个昏天黑地才肯罢休。方淮澈确认他妈妈艾珍没有看到那些评论以后，也就随她去了。

“嗯，”方淮澈说：“你来帮我看看我的舞蹈还有哪里可以改进，今天千苑哥和其他队友都说我有进步了。”

裴凛天站在一旁静静欣赏，他已经做好方淮澈从十级僵尸退化成七级僵尸虽然进步了一点点但是仍然称不上好的地步。只是这次，方淮澈的表现超出了他的认知。

“怎么样？”

裴凛天夸道：“方淮澈，你这次跳得很好，真的非常好。”

“看来是你昨天帮我想的办法起了作用。”

裴凛天问：“你看的是什么剧，效果居然这么厉害。”

“不是剧，是卓庭哥给我讲了他朋友爱而不得的经历，他讲得很好，所以我才能感同身受。”

裴凛天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原来是杜卓庭啊。他说的那个朋友，不会是他自己吧？”

“我问他了，他说不是。”

裴凛天不太相信，“废话，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轻易承认。”

晨间的阳光……差距很大……不是初次见面……方淮澈根据这些关键词闪现过好几个片段，但是却怎么都无法串成一条线。

“喂，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方淮澈一点点顺线索，“卓庭哥给我讲的故事里，他的朋友是个gay，担心自己喜欢的人会是直男，所以才会爱而不得。你觉得那个所谓的‘朋友’是卓庭哥，那么这也就意味着……”

裴凛天的脸色愈加阴沉，他握住方淮澈肩膀使劲摇晃，“什么？他朋友是个gay？杜卓庭是个gay？那你还离他那么近。”

高速运转的大脑发出警告，即将要梳理出头绪来却被裴凛天彻底摇乱。方淮澈摇头，“不会不会，我从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卓庭哥，这几年他一直都没谈过恋爱，他不是gay，他说的就是他的朋友。”

什么，他们俩认识那么早，居然还是竹马？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虽然裴凛天并不仇视性少数人群，但是他想起今天杜卓庭对自己的态度，以及葛枭说的话。难道方淮澈和杜卓庭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如果真的是这样，方淮澈还让自己抱着他练习唱歌，会不会太没有边界感了？

不对不对，这是个爱而不得的故事，就算讲述人真的有意思，那么另一方应该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又或者说，方淮澈知道，但他是故意钓着杜卓庭，就像他在节目里钓着自己一样？

裴凛天指出里面逻辑不通顺的地方，“你刚才也说你很早就认识杜卓庭了，也应该知道他所说的‘朋友’是谁，怎么还需要杜卓庭给你讲呢？”

“因为那是卓庭哥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啊。”

裴凛天变得咄咄逼人，“你和杜卓庭的关系那么好，却不知道他所谓的‘朋友’是谁。所以我怀疑这一切都是杜卓庭凭空捏造，他把自己的经历说给了你听。因此，我建议你以后离他远一些，不要太过亲近。”

方淮澈歪头想了想，反问：“你和郑晨阳也是兄弟，他的朋友你都认识吗？”

“那不一样，我是郑晨阳的亲表哥。你和杜卓庭又不是亲兄弟。”

方淮澈说：“卓庭哥他也有个双胞胎妹妹，如果他真的有这种经历，就算我不知道，卓妍姐肯定也会知道然后告诉我。”

好家伙，还有个妹妹呢，青梅和竹马的要素全都集齐了。这要是在偶像剧里，根据电视剧的类型，方淮澈肯定要和其中一个人在一起啊！

“可是……”

方淮澈打断裴凛天的话，“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卓庭哥呀？”

“谁关心他了！”裴凛天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只是觉得你听他讲个故事就能找到感觉，可是我教了你那么久你都不能找到感觉，为我耽误的时间感到可惜罢了。杜卓庭将来不当老师都屈才了。”

方淮澈悄悄地瞥了一眼裴凛天。其实杜卓庭将的故事只占了很少的一部分，他能有这么明显的进步，纯属是因为自己本身的经历。哪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有经历过了才知道那是什么体验。

“其实也有你的功劳。”

裴凛天不悦的心情消失，问：“是吗？我的什么功劳啊？”

“因为你帮我练习，给我打下了基础。就像吃饱饭并不是因为最后一个馒头，前面的馒头也起到了作用。如果没有你，不管多少个故事都没办法让我感同身受。”

裴凛天多云转晴，调侃道：“所以我在你心里就是馒头啊。”

“你不是馒头。”

“不是馒头是什么？大米饭？还是烙饼？”

方淮澈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人，答：“你是裴凛天。”

自己名字已经听过了无数遍，可是从方淮澈嘴里说出来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肯定又是在钓他！不要上当！

“不过民以食为天，你又叫裴凛天，你说自己是馒头米饭烙饼，倒也符合逻辑。”

“……”刚刚升起的感动氛围瞬间消散，裴凛天把手机递给方淮澈，“经过我今天一天的努力，那些骂你的评论楼，我都帮你骂回去了，你看看。”

方淮澈摇摇头并不想看，裴凛天却将他半抱着搂紧怀里。

“不行，我打字都快把手机弄冒烟了，你必须看。”

被人强行按头，方淮澈只好再次看一遍那些骂自己的话。

「裴凛天旁边的这个小哥哥是谁，唱歌好好听啊。」

「是方淮澈！我来安利我家宝藏小哥哥方淮澈，他是音乐学院的在读学生，专业实力过硬，人也长得好看！」

「一个蹭热度的糊糊，不用在意。」

「长得好看又怎么了，不是还要蹭裴凛天热度。」

裴凛天：他叫方淮澈，是我的好朋友，希望大家也能支持他。

「你们两个又不是同一组的，为什么要支持他？」

「裴凛天，如果你被节目组威胁了，你就眨眨眼。」

裴凛天：你觉得节目组能威胁我？

「裴凛天都没说方淮澈蹭他热度，你们这些网友在底下乱叫什么？」

「那是因为裴凛天心地善良不想撕破脸，你们这些方淮澈的粉丝还蹬鼻子上脸了。」

「你们这些裴凛天的粉丝不要太过分，莫欺少年穷，懂不懂？一个靠家里的人，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裴凛天：方淮澈没有蹭我热度，你们不要乱说。至于骂我大尾巴狼的，我记住你了的ID了。

「我的天啊，你不要被方淮澈的外表欺骗，他很有心机的。」

「就是，姐追了这么多年的明星，看人可准了。他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样到底是在装什么？」

「假装人淡如菊的人，其实心里最在意了。」

「我都看选秀节目了，要的就是各位选手为了胜利勾心斗角，要看人淡如菊我还不如去看那些慢综艺。」

「其实方淮澈还是很有心机的，大家没有看到新出的预告吗，他背叛了裴凛天。」

「天啊，他都背叛你了吧，你怎么还这么护着他。裴凛天，你太傻了」

「没想到方淮澈是这么一个有心计的人。」

「总结，方淮澈就是装出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样，实际上抓着裴凛天炒CP吸血的心机吊！」

裴凛天：你们是见过方淮澈本人吗？如果只是通过节目组的剪辑认识方淮澈，你们总觉得你们能有我了解方淮澈的为人吗？刚才还嫌弃方淮澈人淡如菊，怎么现在又说他心机，你们能不能统一一下话术。

「虽然这个方淮澈唱歌好听长得漂亮，可是又有什么用，舞蹈跳得那么差，初舞台的失误我可都记得呢。」

裴凛天：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方淮澈的失误无伤大雅，我也有失误，所以我们作为朋友才要互相帮忙纠正问题。

「怎么又吵起来，没有人觉得裴凛天和方淮澈很般配吗？」

「我我我！我觉得他俩超级般配，身高差体型差都有，一个帅一个美，对我的眼睛很好。」

「关键是互动还多！你们去看会员频道，里面又好多两个人的互动，我一本满足！」

「所以昨天还被吵着方淮澈背叛裴凛天的事，你们都不提了？」

「提啊！这种恨海情天的剧情，让他们两个之间更好嗑了！」

「相爱相杀我爱看，我这就去给方淮澈投票，后面一定要继续给我看这种对我身心都好的CP啊。」

「哇塞，想说我貌似有点儿磕到了。」

「加一。突然希望这些唯粉可以继续骂方淮澈，虽然我知道有些对不起方淮澈，但是你这样我就能吃到更多的糖了。」

裴凛天：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方淮澈，就不应该希望别人骂他。

除了回怼这些带有恶意的评论，裴凛天还点赞了很多夸他的评论，“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方淮澈看完，把手机还给对方。他知道这一切并不是裴凛天的错，只是大众舆论不好控制，裴凛天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他并不怪对方。他仍然是顺其自然的态度，如果第二轮比赛被淘汰了，他就回家陪妈妈。

裴凛天则是悬了一天的心总算是放回肚子里，现在问题解决，方淮澈的排名也上升，总算是可以肆无忌惮地缠着方淮澈把对方搂进自己怀里练习唱歌。

.....

训练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