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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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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的右脑忽然麻了一瞬,李斯禾看见宋祈下意识捂着右脑的动作,问:“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头痛。”

她没说实话,实则是她察觉右脑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包裹着右脑的光膜碎开了一道裂缝,视线一时模糊一时清晰,房子在挛缩时产生的颅压令封印她右脑的东西裂开了。

她缓了一会儿,没有等来预想中的潜意识,立马转移话题:

“忘了说了,我刚刚听到有人在对我说‘谢谢’,当时我掐住了江瑞川的脖子,劲草的感染场和时间有关,房间内部的时间和现实割裂了,我们回到了劲草怀孕的时间段。对我道谢的人或许就是劲草的孩子。”

她在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掐住江瑞川,江瑞川只怕会一直折磨劲草直到这个孩子真正死去。

阿彪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傻,当她们问起有关初代神女的信息时,他一味的装疯卖傻逃避问题,就是怕她们知道劲草“流产”的真正原因。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孩子没有死,又会在哪里?

这会儿,房间颠簸了一下,劲草从地上爬了起来,窗口就像是一个摄像头记录着眼前的景象,外面的景物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由于劲草刚刚受到了重击,身上全是青紫色的淤痕,她想扶着桌子站起来,手刚撑到桌角上又瞬间瘫软,下半身骨骼完全断裂,她只能在地上狼狈地爬行。

宋祈看见劲草爬到了一个镜子前,她对着镜子旁边方形的黄木柜用力肘击。一把剪刀哐当一声掉了下来。

她喘着气侧过身子,让肚皮朝上,像是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平时坐起来很简单的动作她足足花了差不多十分钟,剪刀破开衣服,宋祈背对着镜子没有去看。

窗外响起剪子剪开皮肉的声音,还有忍痛声。

她剖开了自己的身体。

镜子里的劲草满脸是汗,头发贴在脸颊上,脸上却透露出和这血腥场面极为不符的温柔,还有一丝担忧,襁褓中的婴儿皮肤泛紫,抽噎着来到了这个世界,劲草气若游丝,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淡了蚀骨的疼痛,她笑的近乎吃力。

一个身穿斗篷的人影出现在了镜子里,由于是侧对着镜子,根本看不清这人的脸。

人影伸出手触碰婴儿软乎乎的脸,又好奇又害怕:“这就是我带来的那个孩子吗?”

劲草的身体窝在血泊中,鳞片正在从她的每一寸皮肤里冒出来,她对身体的变化视若无睹。伸出手逗弄着婴儿的嘴唇,婴儿下意识地咬住手指,就像是咬住了一个奶嘴,逐渐不熟练地吸咬。

“感谢神女,给我带来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儿。”

神女小心翼翼地从她手里接过孩子。

“你还是叫我伏禧吧,我还不是很习惯做神女呢。”

谭家村被污染后,生下来的孩子不是夭折就是因病去世。她是上一批孩子里唯一活下来的那个,说来也很奇怪,那些阿姨怀孩子总是扎堆的怀,就好像是生产线上的商品一样,伏禧一直都相信世界上有神,因为每当谭家村死一批孩子后,又会有新的一批孩子出生。

可是最近孩子死的太多了,同村的哥哥姐姐死之前身上会出现很多可怕的鳞片,下半身还会长出鱼尾,她们会失去自己的全部记忆,忘记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她时时刻刻都担心自己也会死掉。

但比起死亡,伏禧更怕的是失去自己的全部记忆。

“我会死吗?”

“不会,伏禧会长命百岁。”

“只有神女才会长命百岁。”

这是她偷听自己的母亲和江瑞川交谈时得出的结论,当时她看见自己的母亲鬼鬼祟祟地把几只装满了东西的麻袋拖进了柴房里。

自打父亲死后,母亲再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间柴房。里面有父亲的遗物,为了缅怀父亲,母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自己关进柴房。

前脚江瑞川刚进去,母亲探头确认附近没有其他人后,立马关上了门,一阵细细簌簌的落锁声后,伏禧蹑手蹑脚地走近,猫在门缝外听里面的动静。

一整面玻璃器皿靠墙伫立,还带有脐带的婴儿尸体塞满了装有透明液体的玻璃器皿里。安详地像是睡着了。

几只麻袋在地上依次铺开,江瑞川戴着口罩,有条不紊地剪开麻袋,狰狞的尸体面容顿时暴露无遗,尸臭味和鱼腥味迅速扩散,伏禧捂住嘴,她认出了其中的一具尸体是隔壁家的媳妇。

“上一批孩子都不稳定,融合地还不够好,只能寄希望于下一批次的孩子。”江瑞川说。

母亲面对这些腐烂程度很深的尸体平静到了冷酷的地步,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熨烫整齐的西装几乎没有褶皱。

“审判中心想要一个纯度很高的感染物,我跟他们说了我们遇到了瓶颈,上个批次的孩子没一个能活的。”

江瑞川捂着鼻子给尸体盖上了白布,熟练地把刀具放进消毒液里,洗去手上的尸臭味:“怎么没有,伏禧就很好,我来这这么多年了,还没有遇到像她这样融合的这么好的感染物。”

感染物?是什么东西?

伏禧看到自己的母亲讪讪一笑,没有说话。江瑞川打趣道:“一个实验品而已,你别太认真。”

“你说得对,不过伏禧这孩子不一样,她是我们夫妻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和那些被感染源引诱到水里的女人生下来的东西不同。”

江瑞川:“你还是太认真了,以前你只会说‘那个男人’,现在居然承认她是你丈夫了,果然啊,女人一生了孩子,想法就会完全不一样。”

“你没把伏禧的事情上报给审判中心吧?”母亲用杯盖撇开茶沫,斜着眼睛质问。

江瑞川:“你怕什么,怕审判中心知道伏禧就是我们研究的最高结果吗?一个纯度高,又不会有基因病,而且不会被任何人检测出来的感染物。”

母亲不客气地掷下瓷杯。

“江瑞川,我们一直都是战友,既然我能假死把你从边境线那个鬼地方拉出来,就不怕和你玉石俱焚。但是如果你伤害伏禧,我会让你知道一个母亲会为了孩子做到什么地步。”

江瑞川叫住她:“等等,我还没给你看我最近的研究数据。”

他从背后拿出了一堆足有一块板砖那么高的纸质报告,伏禧把耳朵贴近门缝,只听到江瑞川一边翻阅着报告,一边说什么《神女计划》。

“感染物的声音会促使水里的东西排卵,这帮村民信水里的东西,这两年那东西不产卵了,伏禧既然是感染物,就让她来做神女吧,就当作你我之间的交易,我会守着伏禧的秘密直到死。”

她看到母亲的一只手拧住了自己的裤腿,很快又松开,就像是刚泛起涟漪的湖面遏制住了波动。

“我答应你,你说的没错,伏禧只是个实验品。”

她再次重复了一次,试图说服自己。

“伏禧,只是一个实验品。”

伏禧做神女后的第三年,劲草生下了女儿。

“她的名字叫珍珠。”

这是劲草临时想到的名字,谭家村四面环水,她经常在水边发现河蚌,一颗漂亮的珍珠要经过长时间的孕育,经历风沙的磋磨才会形成。

她拼尽全力生下来的孩子是一颗珍珠,坚硬、漂亮、独一无二的珍珠。

劲草的眼珠急剧缩小,感染源在一点点蚕食她的理智,一个感染物的体温是26摄氏度,而一个人的体温是36摄氏度左右,珍珠紧紧握着她冰凉的手指,她从珍珠的指尖感受到最后一丝正常的人类体温。

人类和感染物之间温度的差距,是一个母亲和孩子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趁着最后的清醒时刻,她将孩子推远了:“永远不要告诉她亲生母亲是谁,我恳求你,带她离开.....离开这个全是感染物的地方,摆脱一个实验品的宿命。还有,不要相信江瑞川。”

珍珠察觉到母亲的气味消散,瘪着小嘴委屈地抽泣。

“宝贝.....”

镜子里的劲草快速异变,感染源私掠她身体的每个角落,脸颊凹了下去,像一具被吸干了血液的干尸,眼球不受控制地胡乱转动,地面上凝固的血液重新沸腾,一粒粒鱼卵在血液里跳来跳去。

这时,门被踹开了,江瑞川冲了进来,他抓起劲草的头发呵问:“孩子呢?!”

劲草只是一个劲的笑,江瑞川一把拿起地上的剪刀塞进了她嘴里,碎肉混着血溅到了他脸上。

“我让你笑!我让你笑!”

狂暴状态下鳞片发了疯的生长。

他听见劲草在说:“你看看镜子里你这副样子,你和那些实验品有什么两样?江瑞川你会被反噬的,你会死得很惨,比那些实验品还要惨上百倍,你永远也别想离开这里!呃————”

一股股的鲜血从她嘴里冒出来,源源不断汹涌而出,腥甜气息直冲天灵盖,江瑞川三下五除二地剪掉了她的舌头,这还不够解恨,他胡乱摸索着,寻找一件更加趁手的武器,他举起衣柜砸在劲草的身上,这种不听话的女人就应该打死不可!

镜片碎成了无数个不规则的方块,每一片都映照出他现在的样子。

眼球崩裂开密密麻麻的红血丝,颈侧的鱼鳃在剧烈的动作下翻开,江瑞川愣了一下,一时间又哭又笑,精神状态过山车似的急转而上后垂直坠落到了地狱。他抓住镜片砸向劲草,一部分镜片插进了手指的皮肉。

“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孩子?”他呢喃。

“我的归期就要到了,只要抓住伏禧.....”希冀破灭后消散,江瑞川沉痛地转向劲草:“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这个孽种要是活下来我们都要完蛋!”

逃,这是他唯一的想法,那就是逃!

劲草用手扯住他的腿,笑得极其癫狂,煞白的脸皮紧贴着骨头,一说话嘴里的血就往奔涌。

“那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实验品。”

“川哥啊,你不是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夫妻吗?你说你爱我,那你就和我一起,变成一个又烂又臭的怪物吧!”

她一口咬在江瑞川的腿上,高浓度的感染源通过唾液进入了江瑞川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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