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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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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侍婢而已

这一夜,张歧川又要去沐浴,他拿出绳索来。

却听青玊说:“可是绑起手脚来实在是很痛诶。不如这样吧。”青玊促狭地眨眨眼,“张大人去沐浴,我就侯在浴桶旁边吧。在你的视线里,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张歧川露出成何体统的眼神,青玊却咯咯咯地笑了,眯着眼乐起来。

“你保证不走了?”半晌,张歧川按了按自己狂跳不已的左眼皮,好像也因此按住了被戏弄的愠怒。

“不跑啦,别绑我啦!”

“君子之诺?”

青玊叹一口气,心想跟你这个小人也要诺君子?可是却能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君子之诺,张大人放心吧!”此时此刻,也只能俯就他张大人。

张歧川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毕竟长期绑着她也不是事。于是扔了绳索自去沐浴,回来后青玊好端端地坐在房间里,这此后才放心她,不加约束,任由她去。

就这样,青玊随着张歧川张大人一路往北。

过了一月,已是盛暑。这一直走到齐地之北,青玊知道回不去了,便更加安心跟着张歧川。

这一日走到翼州,刚进城,寻到了一个客栈落脚,张歧川的部下死士都找了过来,跟他二人汇合。马车和箱筪也都回来了。

那日午间,一行人在一客栈大堂里用餐。等菜的间隙,周围一桌客人正在议论国事。青玊不经意就听了一耳朵。

“听说了吗?今上又要去西山围猎了。前些日子便出发了。”

同桌的另一人发问道:“话说你怎么知道?”

“京都里传出来的呀。都已经传得沸反盈天了,你们居然不知道!”

同桌的另一人夹了一筷子花生米放进嘴里,又抿了一口酒。“哪里是去西山围猎,分明就是带着伶官们去野地里苟合的,天当被子地当床……”

“咳咳……传说中这样,可是这是今上的分桃之好,不好瞎说的!”

“真的,懂行的人都懂。”

众人于是也都笑了起来。

青玊也笑,如今获悉国情全靠道听途说了。想来自己父亲楚佥肯定也伴驾跟着过去了。

还不知自己离家出走家里会不会着急。不知道自己被张歧川张大人半途拐走父亲是否已经知道了。

吃完这顿饭,他们要赶脚程,于是又上路了。

青玊坐到了马车中,彼时她正掀帘往外望,便看见翼州城内一个小乞儿漫天撒着一纸纸文章。一壁厢,他还高声告众道:

“琅琊王殿下讨伐今上的檄文,大家快来看吧!”

一时间,众人纷纷围了过去,捡拾起地上的檄文,读起来。

一纸檄文飘过她鎏金宝盖的马车车沿,被青玊伸出手拦截下来。

只见上面写着《奉天讨澈檄》。澈是今上的表字。

檄文这样开头。今上不仁,狎玩戏曲,宠养伶官,致流民四起,浊党横行,朝政愈坏,百姓嗟怨……

还未读完,车马突然停了。张歧川张大人褰帘进了马车。

“别读了,我来告诉你,闲散王爷琅琊王反了。”

闲散王爷琅琊王反了。趁着今上西山围猎的时间,反了。原来闲散王爷不过一直在韬光养晦,扮猪吃老虎。青玊瞧着张大人安然自若,无动于衷的脸。看来,第一世第二世中这个琅琊王也反了。这这一切早在他张大人的预期之中。或者说,他张大人早就候着这一场琅琊王领衔的反叛了。

既然琅琊王反了,那么赵王殿下和齐王殿下肯定也会起兵勤王。

那他张大人呢,此刻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整张脸还是一片澹然。青玊看不见他的眼瞳,也猜不到他心中所想。

只是他们现在还在往北,他这个叛国贼是否要远上萧国,领着敌国军队趁乱一举南下,颠覆我大随?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

青玊咬着下唇愤愤地想。

如果他敢这么做,我一定杀了他!

又往北走了五日,眼看马上就要到祁州了,他们在一个官道的凉茶棚子里歇脚时。众人又从喝茶的路人口中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这个消息就是今上死了,被叛军杀死在西山回京都的途中,伶官刘艺、张悬等人俱被杀。

“听说了吗?听说伴驾西山随行官员和宿卫军俱被杀得一干二净,竟无一人逃脱!”

“要变天啦!”

“是啊!太子未立,不知道朝臣们会拥立哪位王爷。”

后面的话,青玊听不下去了,她心中眼中起了风沙。

那自己的父亲岂不是凶多吉少!

虽然并不喜欢他,可到底是自己的父亲。虽然他有着抛妻弃子之实,却也有着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哪。生者有功,养者有恩呐。再怎么割舍也割不断他们之间的血脉。

一时间,青玊眼中瞬间蓄满泪水,泫然欲落。为了不让同行众人发现她的心事,她轻叹一声,“有沙吹进了眼睛了。”然后赶快起身走至凉棚外面,看着官道上扬起的沙尘,迅速抹掉眼泪。

这时,张歧川却走到她身后,轻语道:“阿玊别担心,楚大人他吉人自有天相,他会没事的。”

青玊秘而不宣小心翼翼处理自己的心事,没想到还是被张歧川张大人发现了。而且他的话里有话,好像他知道些什么。像他这般活了三世,想要救个人,也是易如反掌,但怕只怕她想多了。

青玊正待追问,张歧川却转身回到了凉棚内,唤自己的同伴,“走吧,我们上路吧。今日日晡时分我们应该能赶到祁州。”

众人听令迅速回到马背上。青玊也只能作罢回到车中。

张歧川却不来车中,只骑在高头大马上。青玊无从问起,只好把心事咽回心中。

果然,申末时分,远远地一行人已经能够瞧到祁州城郭城的城楼与雉堞。

没想到的是,一人着四品官服,三人着五品官服,身后跟着一群侍卫与皂吏正等在郭城之外,像是在候着什么人。

张歧川见了,快马迎上前去,直奔至他们面前,勒马下马。

两队人马相互赍礼。只青玊端坐在车中未动,她实是不想抛头露面,也为了静观其变,只悄悄褰帘看着车窗外的一切。

“张大人,下官等候多时了!”为首的四品官一脸欣慰,带领着众人便是一揖。

“颜大人客气了。今上早已褫夺了我工部尚书之职。我现今乃草野之人。”张歧川倒是急着兜底。

“大人二字岂是专指官职?乱世之中,英雄豪杰我颜某人皆可称为大人。”颜廷谋说得凛然。张歧川想,我既然与他相谋,便即不拘小节的好。

又听这位颜大人说道:“今日早上刚得的八百里加急的消息,今上没了。”言下之意就是,张大人还是张大人,今上却不再是那个今上了。

张歧川听对方这样说了,便直言道:“愿与颜大人一同举事。”

青玊却想,这两人只怕书信来往很久了。张大人老谋深算想必也谋划很久了,他肯定多少卖了一些信息给颜大人,约好乱世共谋举事。

原以为他张歧川卖了国是要投奔萧国,谁知道他比常人弯弯肠子更深一道,不得不谓是谲诈多端。

颜大人一听笑意盎然。“请,请张大人进城详谈。”

众人招招摇摇穿城而过,来到颜太守的官衙。

马车停在院落外,青玊是不得不下车了。

下了车少不得敛衽。“小女子见过颜大人,各位大人!”

颜廷谋一瞧,只见下车了一位姑娘,虽布衣钗裙,虽不施粉黛,但眉目锦绣如画,有如丝媚眼,挺立琼鼻,又有幽兰之质,面相不凡。

众人见了,也都是挪不开眼。

“这位是?”颜大人不禁疑惑。

张歧川智者千虑,此刻却没想到怎么介绍青玊,倒楞在当地。

“侍婢而已!”青玊轻启朱唇幽幽说道,说这谎时,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叫阿玊。颜大人唤我阿玊便好!”

颜廷谋心中却犯嘀咕。穿着倒像个侍女,只是坐车马车一路迁延,倒又有点招摇了。瞧张大人支支吾吾,这人又生得这样美,还真不好说。真不好说啊。

“张大人请,各位请!”颜廷谋一张手,将众人请进了衙署。他屏退众人,吩咐好酒好菜招待张大人一行人,然后甚是诚挚地对张歧川说:“我大随正是内忧外困之时。萧国趁着我大随内乱之时,频频骚扰我边境。我可以跟张大人交个底,我的州郡兵力有四万之多,全部可以听张大人调遣。我颜某人也唯张大人马首是瞻。另外,我这小小祁州还驻扎了朝廷的厢军也是四万人,但是带兵的是都指挥使尚长甫尚大人。他有匹夫之勇,有雄心壮志,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哦,是么?看样子有些棘手。”张歧川嘴上说棘手,面上却瞧不出一点为难的样子来。“且不说这位尚大人了。颜大人倒说说这几日萧兵的动静。”

颜大人领着张歧川走至沙盘前,“萧兵于五日前拿下了西北边的望都。望都太守守城廿日,最后不敌,战败自刎于城楼,萧国入城后劫掠五日,百姓悉无活路。萧兵拿下了望都,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保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保州已经被围三日了。保州城在太守佘骏兴的带领下守城,且与萧兵交战了七八个回合了,只能说各有胜负。如果保州沦陷,我祁州则危矣。我一介文臣,不甚会领兵打仗。幸是张大人来了。”

张歧川指着保州城,忧心问道:“依你看,保州还能撑多少时日?”

“还能撑个□□日。”

“想必保州告急,保州太守佘骏兴一定会求外援,祁州离保州很近。唇亡齿寒,颜大人为何不救。”

“张大人不在我祁州,却知我祁州之事,果然料事如神。”颜大人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原意是分我三之一的州郡兵力出来支援保州。但是尚长甫尚大人却反对。毕竟西北边的望都已被攻陷,他怕我们支援东北的保州,分散了兵力不说,萧兵又从西北边的望都攻我们腹背。我们受两面夹击。不若让保州等朝廷的支援。我颜某人是一介文臣,没甚么主意。哪知朝廷内乱突发……”

颜大人话还没说完,这时一旁的魏长桓突然插嘴道,语气里满是不屑:“獐鼠之辈,鼠目寸光。保州若沦陷,才真是两面受敌。”

“那……我现在边出兵救援保州!”

“不用了!保州既然还能撑个□□日,就不着急。颜大人不用担心,我有一石二鸟之计!”

“恕颜廷谋愚钝,不知道张大人的二鸟指的是哪二鸟。”

“既夺了尚大人的兵权,又出兵救援保州。”张歧川好整以暇地笑了笑。

聊了两盏茶的功夫。这边饭菜也渐渐摆上了。

“想必张大人和下属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入席吧!”

颜廷谋请大家入席。吃了饭,又安顿众人。

晚间,窗外明月高悬。怕张歧川一路颠簸劳累,需要早休息,颜廷谋便领着众官告辞了。

魏长桓领着众下属退下了,青玊正要离开,脚下却一滞,回头浅笑道:“我以为你一路北上是要投靠萧国!”

“我何时说过我要投靠萧国?”张歧川一脸不可置信,他心想你一向冰雪聪明,此刻却怎么这么糊涂。我是那种人吗?嘴上却只不说。

“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青玊如释重负地说。

这时,张歧川的左眼皮又跳了起来。他抬手轻轻按住。

“最近左眼皮总是跳。只怕又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青玊不置可否,只听张歧川又说:“我想要纳尚大人的四万兵马入自己的麾下,你可有良策。”

青玊摇头坦然道:“我无良策,但是我知道上上策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张歧川笑了,“你说到点子上了。”

青玊压低声音狡慧地说道:“张大人活了三世,今日黄昏又说有了一石二鸟之计,想必已有良策。”

张歧川故意拉长声音说:“计策是有了,不过是美人计!”

这次换做青玊左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逗你的啦!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他纵溺地柔声道。

青玊瞬了瞬眼睫,从张歧川的屋中退了出来。

第二日,因为太累了,青玊睡到三竿才起。

推开窗,就看见颜廷谋派来的丫鬟们都守在了自己门口。

颜大人根本没有他自己说的那般无用无能,至少他看出了青玊不是他张歧川的丫鬟。

青玊友善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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