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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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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夫人纵火的视频在网上疯传了半个多小时,后被强制屏蔽,风波却远远不可止息。事关凌柏的两任妻子,霎时间凌柏的生平轶事尽数曝光人前,连带着在关雎重病期间与之离婚、关雎出殡当日大婚另娶、多年来对长子凌月明只字不提等等负面消息甚嚣尘上。多年前网络不发达,那些道听途说的传闻,终于在网络时代返还一记回旋镖。

凌柏方沉默是金,倒是出现了“凌夫人即将签约三山品牌大使”的小道消息,稍晚时分,三山集团火速辟谣签约谣言,把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顺带着一些有授权的媒体和嗅觉灵敏的营销号科普了三山对关雎一往情深终身不娶的痴情人设,对比凌柏的人渣行径,如此阳间的爱情故事令三山及其品牌收获了一波口碑,网友在捧三山的同时,不忘踩一脚凌柏,凌夫人也沦为嫉妒心发狂的跳梁小丑,被骂得体无完肤。

群众的情绪一如野火,来势汹汹又来去匆匆,永远魔幻又吊诡;身为漩涡中心的当事人,看着网上五花八门的揣测和言之凿凿的所谓真相,游云开深切体会到了关忻十六年前的无力。点开关忻的微信,写了又删,最终只发了两个字:等我。

关忻小酌醒来,在众多微信中率先回复了游云开:嗯。

剩下的一一回复安抚。刚挂下白姨的电话,大洋彼岸的连霄冲破时差打过来,微信铃声锲而不舍,关忻接起,随意敷衍几句。

连霄忽然问:“真的是凌柏老婆干的吗?”

关忻不动声色:“视频上显示的是她。”

“视频来源查清楚了?”

“还没有。”

连霄微妙一顿:“你有事瞒我。”

“……你不知道的多了。”

模棱两可地说完,关忻没给连霄追问的空间,立刻挂了电话。他怕连霄再提帮他还违约金的事儿,盛情再难却也要却,一旦多出金钱牵扯,他所有的拒绝都成了欲拒还迎。

——客观来说,回头的连霄表现得无可挑剔,但关忻把玩过真正的“爱”,一眼就能识别出赝品。即便仍不清楚连霄回头找他的原因,但这个原因一定不是他。

离月底越来越近了。

关忻看着屏幕上的日期。

他愿意等。

……………………………………

游云开恪尽职守地跟阿堇大吵了一架,怒气三分真七分假,质问:“我都跟你说了关忻要用视频换违约金,凌柏好不容易松口了,现在视频爆了出来,你要他怎么办!”

阿堇委屈地说:“我也是为公司着想,明知道这女人人品有问题,难道无动于衷吗……眼看签约日到了,我就给三山洋一看了视频,让他心里有数而已,没想到他逼着我发出来,不发就让我滚蛋,我一个打工人,我能怎么办!”

“就算签约了,出了这个丑闻,只会让三山大赚一笔解约费!”

“……关老师的违约金是多少?我可以帮忙。”

“不用了,”游云开语气冷硬,“阿堇,你太让我失望了。”

“云开——”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寂静,阿堇无关痛痒地把手机放在浴缸边的托架上,起身出浴,站到全身镜前,欣赏雾气缭绕中自己雪白无暇的胴体,嘴角微扯,露出一丝讽笑。

他的失望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吗?无法给他带来帮助或利益的人,没资格评价他。

………………………………………………

因为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影响,执法部门第一时间行动,当天下午就将凌夫人传唤到案。晚上,关忻收到通知,让他明天上午前往派出所配合调查。

挂下电话,关忻给游云开发去微信:明天上午有时间吗?跟我去一趟派出所。

那场火红的无妄之灾不单单是关忻一个人的,对游云开来说也是飞来横祸,却生扛下关忻的弹劾。关忻分得清青红皂白,只是在泪水的折射中,再磊落的是非对错,也会扭曲得形迹可疑;当泪水风干,面对一地悬而未决的狼藉,愧疚如同泡在福尔马林里,在他体内停滞不前。

在他十六岁年轻气盛地爱着连霄时,从没跟连霄发过火撒过气,因为不敢,因为怕自己一旦任性就会失去;可如今,他自觉比当时爱得更深重,却不仅敢同游云开发火,甚至还提出了分手。

大抵是他潜意识里有恃无恐——游云开是他在乎且留得住的人,是一道赖在他手心的、永不落山的阳光。

拥有这样的自信,是以他可继续不勇敢不解放,但这次——从此——他不再自责,因他筑起的封建高墙内,游云开的爱意清晰可辨。

——走不出去没关系,不走出去也没关系,这变成了选项之一,而不再是从前自我保护的唯一途径。也许某天,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或阴雨连绵的傍晚,他会走出高墙,可能会忘记穿外套或带伞,但身边的游云开会把外套披在他身上,然后一手牵过他,一手在他们的头顶打开伞。

就丧失了退缩的力气。

接到微信的游云开直接打来了电话:“派出所通知你过去的吗?”

“嗯。”

“你……你想我陪你去吗?”

小心中透着一丝甜蜜的期待。关忻清楚他想听什么,但还是公事公办地说:“虽然不知道你具体的计划,但多知道一些内幕总没坏处。”

“你想我去我当然要去,明早我去找你,然后我们一起出发。”

根本鸡同鸭讲!关忻懒得纠正,无语地挂了电话。心中有事横亘折腾,一宿辗转,醒来昏头涨脑。洗漱完,门响,关忻草草套上外套,拿上昨晚就整理好的背包,开门不给游云开进来的机会,径自往外走:“跟上。”

游云开毫无怨言地跟着下到地下停车场。关忻坐进驾驶位,看了眼后视镜里挂着黑眼圈的自己,搓热掌心捂了会儿眼睛,倦怠地说:“路上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开业的咖啡店……”

“喏。”

关忻一愣,转头惊讶地看见游云开塞给他一杯咖啡。

“拿铁,双份浓缩,冰博克,无糖,热度刚好。”

关忻懵懵地接过来。他不常喝咖啡,偶尔手术排得较满,会在医院楼下的咖啡馆买杯拿铁提神;跟游云开在一起后,也只让游云开帮他买过一次:那次因为第二天是关忻的休息日,当晚俩人小菜佐酒,情欲高亢,从晚饭一直缠到天蒙蒙亮,结果没睡两个小时就接到医院有个临时手术的通知,关忻腰酸背疼地爬起来,打发游云开下楼给他买咖啡。

拿铁,双份浓缩,冰博克,无糖,热的,又不能太热。

其实他没这么难伺候,只是那天有点微妙的起床气,看着游云开生龙活虎,自己却骨头散架,于是忿忿不平地为难他。就这么一次,自己随口的一句,游云开居然一直记得。

“就知道你昨晚睡不好,所以没打豆浆也没泡茶,给你带了咖啡,”游云开又从背包里掏出饭盒,打开盖子递上:“时间还早呢,你也太急了点儿。我做了三明治,本想进屋和你一起吃完早餐再出发的,算了,在车里吃也一样。”

几块三明治小巧精致,码得整齐,鲜艳的食材令人食指大动。

关忻捡起一块塞进嘴里,美味软化了连日的焦虑;郁闷地想,游云开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想借题发挥装冷淡都不成。

关忻边咀嚼边发呆,眼睫低垂迷离,双颊微微鼓起,晨间忙碌,额发没梳开,翘起一撮打着卷的呆毛,像只在睡梦中被叫醒吃粮的卷毛猫。关忻向来冷静矜贵,大脑一经放空,不自知的可爱就会尽收游云开眼底,萌得他心枝乱颤,憋笑喝着热可可,他两只眼珠一错不错,全长在了关忻脸上。

关忻迟钝地瞥他一眼,满脸问号。

游云开嘴角弯曲的弧度扩大了一些,倾身抬手,抚平他的头发,趁机打劫了一个吻,战利品不多,只掠夺了沾在唇角的一点蛋黄酱。

关忻微僵,可游云开的动作太自然太轻微,让关忻觉得任何反应都是小题大做。

不见他反对,游云开得寸进尺,再度凑上前去,轻吻他魂牵梦萦的眼眸,感受到身下人柔顺地闭眼承受,再徐徐向下,小噬挺直的鼻梁,然后是细腻的面颊,最后停留在许久未光顾的驿站。

双唇相碰的瞬间,游云开心中久飞的候鸟栖落在了枝头,拘谨而贪婪地汲取花蜜,苦胆似的心饥渴太久,迫不及待甜的施救,一时不知餍足,面晕潮红,愈发深究;关忻被他调动得失神,热气自内而外的升腾,清晨料峭的车内弥漫出薄雾,浑浊呼吸。

感受到彼此身体的变化,游云开吞咽着口水,强行从欲望的蜜罐中拔出;□□的本能直挺挺地诉说不满,他的手扣着关忻的后脑,额头相抵,呼吸相缠,目光在第三处交汇。

半晌,平复的关忻轻轻推开他,坐直了身体,望向前方一口一口地喝咖啡。心绪膨胀紊乱,虚虚实实,像饮品上的奶盖,唯独能确定的是甜。喝完最后一口,游云开适时递上湿巾,关忻接过,擦干净嘴角,发动了车。

出了地下,迎接明媚洒落的阳光,游云开忽然说:“老婆,我们是要和好了吗?”

关忻当没听见。

游云开没催,仿佛只是随口,不强求一个答案。

他不羁不縻,反叫关忻落听。平稳地驶到派出所,做好登记,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询问室。一位面容和蔼的女警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简短地说明了情况:“……视频来源用的虚拟IP,拍摄较为清晰,情况属实,基本可以确定视频中人的身份以及她的所作所为,但尚不明确作案人动机,此外,还得查明火灾的直接原因究竟是不是电线短路,这需要一定时间。”

关忻沉默听完,说:“要我怎么配合?”

“如果是短路造成的火灾,检方会以放火罪起诉,清点财产损失予以量刑;这里涉及到的大额私有财产,是一条名为‘Star Catcher’的礼服裙,归属人是你。但考虑到你与嫌疑人存在法律层面上的继母子关系,且这条礼服裙十五年前停了保险,我们这里征求你的意见,要不要立案?”

“立案和不立案的差别是什么?”

女警耐心地说:“不立案的话,嫌疑人作案造成的损失会少一些,量刑从轻;立案的话,你要开具物品所有权证明,后续可能会要求嫌疑人予以赔偿。”

警方没有任何倾向,仅出于对人情和舆情的考虑。游云开脑里掠过一句“还用想吗,当然要置身事外”,但控制住了嘴,与女警一起看向关忻。

关忻思考片刻,说:“我能见一见嫌疑人吗?”

女警露出为难的表情,不敢说死,出去做请示;游云开看到房间里的监控,不好亲手上阵地安慰,只好说:“别多想,愿意立就立,不愿意就不立,有我呢。”

关忻反应过来,一旦立案,又是给茶余饭后赞助了谈资,届时一举一动全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没个消停;但眼下急需用钱,立案能得赔偿,游云开担心他会被“赔偿”掣肘,不能随心所欲。

遂浅浅一笑:“我知道,有你呢。”

游云开抿抿嘴唇,耳尖直冒热气,连带着脖子红了一片。能被关忻笃定地依靠,比区区“和好”更让他高兴。

这时女警回来,招呼他们说:“申请好了,走吧,带你去见她。”

凌夫人被关在另一栋楼的讯问室。步梯走上二楼,直通的走廊尽头,凌家的双胞胎在讯问室门前一立一坐,一徘徊一沉思,一焦躁一愀然。

听到声音,两人齐齐扭头,见是关忻,站着的那个当即大步挡住门,警惕而充满敌意地瞪着来人;坐着的那个随之站起,来到弟弟身侧,目色深沉。

俩兄弟皆心高气傲,但表现形式南辕北辙:哥哥凌云顶眼高于顶目下无尘,待人轻慢;弟弟凌云端飞扬跋扈蛮横无理,刁钻促搯;几次接触下来,关忻已经能辨出谁是谁。

凌云端沉不住气,先声夺人:“这儿有你什么事儿啊!”

关忻一个眼神儿都懒得给他,把解释权让给了女警;游云开见到这对双胞胎,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情绪在脑子里过一遍,知道不是逞舌的时候,便缄口不声,只狠狠剜了他们一眼。

女警当然也不会跟未成年小孩儿一般见识:“麻烦让一让。”

凌云端吃了个闷瘪,张牙舞爪地硬扛,被他哥拽到了一边;凌云顶眉宇间凝结不快,但比凌云端多了点分寸,如今他家理亏,不宜再跟执法人员起冲突;视线落到关忻脸上:“我爸在里面。”

到底是孩子,对父亲有着天然的敬畏,推己及人,妄图以此让同辈的关忻忌惮。关忻虽不至于嘲讽,但也实属没有纠正的闲心——他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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