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组没有操作台的权限,云深就把各种菌包都买了一些放入了旁边的储存箱,随后喊学习组回来研究,希望他们从中能找到一些好的办法,不论是让菌包更适应外面的环境,还是改善现有本土菌包的品质都可以。
除了这些云深还用地形编辑器在花房旁边弄了个高一点的平台出来,并让牧寻隐找人把这里也建成种植区。
花房升级后范围扩大了很多,云深就选了一些比较基础的种子和幼苗。
没有工作岗位就创造工作岗位,种出来的东西再卖出去。还能多一笔稳定的收入。
深海可以卖菌包,她当然也可以。
和学习组讨论了一番后续的工作后也到了晚饭时间,云深一路沿着小路回到园林,站在门口的时候还在想,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推门进去后,有人站在夕阳里,浑身晕染着玫红色的绒光。
“贺一守?”云深抬手开灯,手腕却被按住。
昏暗间眼前的人带着薰衣草的香味靠近了过来,将云深困在墙壁旁。
“大人。”贺一守语气里有些无奈,“你回来的比我想象中要早一些。”
这俩天云深和钓鱼杠上了,经常踩着饭点回来,计划被打乱贺一守瞄了眼半掩着的门挑了下眉,牧寻隐没跟着,那正好,免得他还要想办法把人引走。
旁边的门被关上,云深只警惕了一瞬就很快放松了下来,轻声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要单独说?”
在云深的认知里,贺一守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他既然等在这,就一定是有事。
“嗯,算是。”,眼前被挡住云深只感觉到他从兜里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递到了她眼前。
薰衣草的香味中似乎混合了一点薄荷的清爽,云深抬手捏了捏,布包顺势掉落在她手里。
是当初在玻璃栈道上说的香囊,云深没好意思说她早就把这事给忘了,“你好厉害,我都没给你形容香囊是什么样子的。”
云深把香包来回摩挲了一下,上面的部分做了抽绳,材质应该是棉麻混合的布料,摸在布料的纹路上时会带起一阵阵香味。
“加了薄荷?”云深笑着把香包挂在手指上,轻声调侃道:“所以是送我东西,觉得不好意思?”
但她还就是要在这种时候戳穿他,谁让他之前总是观察自己,惹得意识里的小警报经常响。
贺一守嗯了一声,许是因为被戳穿声音有些低沉,就在云深准备再一次开灯看看眼前人是不是害羞了的时候,一直被抓着的手腕被带起。
“大人不是说那人手感好么?”,他低下头像是笑了一下,“那大人不如比比看,谁的手感更好。”
手被带着按在胸膛上,拉链不知道什么拉开着,按着胸膛的手距离拉链很近,微凉的细小锯齿擦过云深的手指,好似发出邀请的信号。
“你?”云深震在原地,没想到上次的事件过了都有三天了,还能有余震。
云深抽了下手腕没抽出来,就差指天发誓了。“我真的只是礼貌的回答了下。”,感受到眼前男人的沉默,她又道:“我真的没想对员工做什么,当然,不是员工的也没想过。”
呜呜,明明是他们先动手的,为什么最后是自己风评被害啊。
“那大人觉得……”手腕被带着打了个圈,云深觉得他严肃了很多,“谁的手感好?”
就非要争个高下是么?来自男人的胜负欲?云深觉得自己不给个答案,大概这人不会罢休。
再想到员工心理评估里那一片红色,云深决定稍微认真一点对待这份‘争夺赛’。
安抚员工的心理也是工作之一,云深摆正了态度后,当真按了按手下的胸肌。
怎么说呢,贺一守这人看着很温润,身材其实不错,之前她不小心透过拉链瞄过一眼。
也不知道他寻常是不是刻意锻炼过,还……还真的不小。
吱~。
旁边的门突然打开,带起的凉风吹了云深一脸。
来自楼道的顶光正好顺着门板打在她手上,云深对上站在门口的牧寻隐的眼睛,脑海里的小人啪叽倒在了地上。
这种事情是能被人看到的么?!
完了,风评救不回来了。
云深木着脸还没想好怎么破局,就听到贺一守问,“大人,摸也摸了,答案呢?”
什么答案,谁给我个答案告诉我该怎么办,让我抄一下可好?
牧寻隐歪了下身子靠在门框上,挡住了来自楼道的光,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光线明明很暗,云深却觉得自己整个人被看得浑身发亮。
“嗯,你的稍微好一些。”云深含含糊糊地答了后,飞快地收手。
牧寻隐眼神却落在了她另一只手里拿着的香包上。“大人是觉得上次没摸够?想要比一下大小?”
咔吧,云深一直想要打开的灯被按亮,可她更想把这两人都丢出去,自己拥抱黑暗。
牧寻隐走进房间顺手把身后的门关上,在云深纠结的眼神中,拉起同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那大人不如多比几个。”
“你凑什么乱!”云深歘地把手收回,牧寻隐顺势松开,没让她为难。
“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我给你们排个名次?去,我要吃饭了。”云深低头看了看香包,自觉完成了身为领导的责任,“今天不用你们陪我玩。”
贺一守转头和牧寻隐对视了几秒,他不想再退让,这几天牧寻隐仗着有伤跟在云深身边,他连和云深多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有没有。
因为通讯器的存在,他又不好一直用工作上的事情来找人。
“大人想要谁陪?”贺一守睨了眼旁边的男人,“他可以,我不可以吗?”
牧寻隐被阴阳怪气也不忍了,“贺主管也别忘了,这里是大人的地方,以大人的意愿为最高意志。”,他了解云深,她会忍让贺一守的一些行为,更多的是关心对方的身心健康。
要说什么感情,就云深反应之迟钝,能有点朋友情义都算那天她心情好。
贺一守:“那你呢?你真的只是因为受伤才赖在大人身边的么?”
牧寻隐:“你这样,只会让她觉得为难。”
“大人,昨天输给我的菜……”梁颂和土块两人看着在门口不远处站着的三人,整齐地后退一步,“啊,我今天没什么胃口,一定是白天吃多了。”
土块:“对,我刚吃了个冰激凌,现在确实吃不下。”
“走了走了。打扰大人了。”
门啪地关上,云深也从混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她看向贺一守,“心理干涉你去的次数不够,今天起每周三次,按时打卡发我通讯。”
贺一守转身看向她,眼里带着些受伤,看了眼一直被拿在手里的香包,恢复了往常温润的样子,“大人,起码我从没想过对你不利。”
说完贺一守把衣服理好,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大人好好吃饭,要是睡不着可以喊我,我今晚就去治疗室。”
云深觉得有些愧疚,他们只是在努力争夺她的注意力,除了心理问题还是那个老问题,安全感不够。
哪怕她已经开放了居民身份,也制定了标准化的升职流程,但过往那些领主的行为,还是让他们不自觉地来讨好她,靠近她。
“唉。”云深叹了口气,把桌前的菜往旁边移了移,牧寻隐停下筷子静静地看着她。
“你说你和他争什么?他来自女性团体,善于观察人心。闹多了,小心他给你使绊子。”
贺一守不会在工作上挑事情,但不代表他不会在生活上折腾人。
自古这种人都是背后使阴招的高手,云深实在不想看到他们为了这么点事情发生冲突,“他非要比胸肌,就给他个答案就是了。”
而且两人心理问题都挺严重的,互相扎刀子对谁都没有好处。
“大人,是在偏袒他?”牧寻隐回想着他当时看到的画面,云深一手拿着香包,一手按在对方的胸膛,两人挤在墙边姿态极为亲密,“他说的不全是错的。”牧寻隐低下头自嘲一笑。
云深觉得自己简直白说了,“我偏袒他?你什么脑子啊。”,她用筷子敲了敲男人完好的那只手背,“我明明在偏袒你好么?”
牧寻隐不可置信地抬头,对上云深略显无奈的目光,“我……我吗?”
“那不然呢?”云深白了他一眼低头吃饭,贺一守是做事很细致,也确实在改他观察人的毛病,在工作上她可以完全放心,但生活上,她觉得贺一守是很难搞的那一类人。
她有些排斥这种人,打交道的时候会让她不自觉的多想,情绪上很累。
“我还是喜欢云来那种直性子。”云深吃完饭后擦了擦嘴,嫌弃地看了眼桌边的男人,少有的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也很难懂,不如学学云来,也许会舒服些。”
反骨仔的忠诚度已经掉下两位数,云深一度怀疑治疗室的医疗水平。
还是系统说牧寻隐最近的情绪稳定了很多。所以她没多说什么,不想把人在刺激到。
说起来谁家老板能有她惨啊,不仅要忙着营业额,还要关心员工的心理健康。身边有能力的人,都多少有点子大病。
超出范畴的工作还没有额外的加班费,简直是人间惨剧。
牧寻隐有些庆幸云深没把他后一句话听进去,顺势点了点头,“好,我也努力改。”
“不过,大人。他的真的好摸么?真不试试我的?”
“滚!”
“我把碗洗了,再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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