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崔量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他压着声问道:“听主公说,你是接手‘杂交水稻’研究的主导人?”
罗子桑心一紧,缓缓点了点头。
崔量:“那你可要好好努力,种地这方面我实在帮不上你,不过你种地时需要什么样的省力农作器具,都可以跟我说,我帮你造,全力配合你!”
“等你研究出‘杂交水稻’,你就是农科部部长,我就能卸任兼任的农科部部长一职,轻松许多了……”
罗子桑紧张:“崔部长,我、我只会种地,哪有能力管理起一个部门,还是您……”
“别别别,我说的是认真的……”崔量赶忙打断道,“不通他事,就不要对他事指手画脚。”
“我崔某不是重权之人,所以罗兄弟千万不必妄自菲薄,咱们除了做到脚踏实地的做事,也要该争的就得争。”
“要是你能研究出‘杂交水稻’,农科部部长的位置,就绝对是你的!”
说到部长的位置,崔量就不免跟罗子桑提了有官衔后的福利。
例如什么职位上,俸禄是多少,福利是什么,什么样的人会随身配几名护卫。
工坊部也是如此福利待遇。
可想而知,他们主公褚州牧是有重视墨家工艺和农桑。
给罗子桑介绍完农科部,崔量又召集农科部的全部员工们开会认人。
再后边,就是罗子桑自己去安排做事,在农科部好好熟悉了。
……
骑兵开路,辎重马车紧后跟随,步兵手持长戟,脚下穿的草履鞋走出破洞、血泡磨破也不敢掉了队……
还有两日路程,他们一行人就能抵达交州地界。
响午,大军停下休整。
游安让大侯带着自己的马去河边喝水,他则是撑着酸痛的腰,指挥兵卒挖坑生火煮饭。
到往交州中途、路过益州时,游安还跟曲乔宛碰了一面。
游安见到曲乔宛时,忐忑的试探问了曲乔宛,“宛妹子,你大哥最近有没有跟你来信?”
曲乔宛点头,“来了,不过信上没提及你。”
“呃……”
游安:提及不提及无所谓,主要是啥时候给曲乔宛回的信?
“那他是啥时候给你回的信?他还好吗?”
曲乔宛敏锐狐疑,但她依旧不动声色的回道:“我大哥给我来信是两天前到的。”
“他信中说他本人过得挺好的,过段时间等他工作实习期过了,成了学院的正式夫子后,就请假来益州看望我……”
信封中,还随了一张银票,是曲壹倾实习期所得的半数俸禄。
听了曲乔宛的回答,游安估摸着算送信人的脚程,反推曲壹倾写信的时间。
应该是他离开汉边城的五六天后,游安心悄悄放松下来。
能跟曲乔宛写信,还说会请假到益州看望曲乔宛,就证明曲壹倾还好,没因为他那晚的胡作非为想不开、寻死觅活。
游安从曲乔宛那里得来消息后,掏出一封信,让曲乔宛下次写信回去时一同让信使带回,然后又起程跟大军汇合离开。
赶路是枯燥且极累的。
尽管一路上去交州不是急行军,游安又有代步的马,但架不住道路颠簸。
游安看比他骑在前头的褚穆,不停揉着腰,想了想后出声:“主公,您的腰……属下看您好似身体不适,今日可要早半刻钟停下来歇息?”
褚穆揉腰的手一僵,‘女汉子哪能说腰不行!’
回头,“不必,本主公还行。”
“哎……就是这路着实颠簸,还是得让显之(达溪尢)尽快将益州边边角角的路修落实了。”
“后边咱们走进交州地界就好了,交州是我父亲的领地,早年我把水泥的方子也交给了他;”
“所以交州也早早将路修得跟凉州一样,到时候咱们接手交州后,比接手益州省力许多……”
游安有前世的早知道,但又不好说。
“是嘛……”他只能装作不知,期待又担忧道:“主公,不知您接手交州后,老大人您如何安排?”
褚穆:“父亲年纪大了,早些年就想辞官的,奈何那时我年纪不大,还撑不起褚家三房,所以父亲只得继续劳累硬撑着;”
“现在我已长成,父亲自然能退下来到凉州安心养老了。”
游安做出松了口气,“属下明白了。”
赶了两天路,大军踏进交州地界。
果然如褚穆这个主公说得那般,交州修了水泥路,不再颠簸,赶路轻松了许多。
又六天后,大军抵达交州交趾郡郡城。
为避免冲突,凉州大军暂时不进城。
只有褚穆、游安和军师韩瑾,三人跟随在城门口侯等的郡守府管家一同进城入了郡守府。
郡守府内。
褚老大人早就让下人准备好接风洗尘宴。
双方一见面,为先褚老大人和褚穆父女俩就互相关切问候稀罕。
不一会儿,褚老大人就说外头热,邀游安和韩瑾一块儿赶紧进屋说。
游安和韩瑾恭敬道了声谢,跟随进了宴客厅。
说是接风洗尘宴,其实三人并没有留多久。
用过膳,褚老大人缓缓对褚穆说道:“念安(褚穆的表字),你看何时适合见见交州各家家主,为父好给他们下帖子。”
褚穆思虑过后,“父亲,不如三日后?”
“行,为父这就让人下去安排。”
“多谢父亲,儿辛苦父亲了。”
“你我父女二人,何需谈谢……”
要顺利接手交州,自然要见交州内的各方大的势力,以免以后大水冲了龙王庙。
褚穆和韩瑾就歇在了州牧府,只有游安一人还得回营内。
因为褚穆跟他嘱咐了些事,他得回营随时准备着。
三天后。
刚至午时三刻,游安就接到褚穆着韩瑾前来的传令,让他带兵进城。
不多时,州牧府外被团团围住,游安又领了人冲进府内救援。
与州牧府家丁护卫打起来的,是交州各方大势力世家的家主、和他们带来的部曲护卫。
部曲护卫可比不过见血过的士兵,很快州牧府便安定下来。
游安踩着血进到屋内,见到主公后,禀告道:“主公,属下幸不辱命,将隐藏在州牧府内的北牧细作尽数拿下,还请主公发落!”
褚穆手持长刀,正将她父亲护在身后。
这会见进来的是游安,松了口气。
又听到了游安的禀告后,夸到:“很好!”
但她并没有立马发话怎么处置那些被尽数拿下的‘北牧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