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拿我作饵!”
若此刻壹倾是只猫,那一定是浑身气炸毛的样子。
壹倾听到‘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脑子立马就想到了。
游安抓了宗政冶的女儿,宗政冶一定知道过。
而宗政冶可能还不知道他女儿已经逃走了。
惹了宗政冶的怒,现在宗政冶攻破苍梧郡,不就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曾黎又说游安很快就赶来,证明游安早就想过宗政冶会来攻苍梧郡。
要想宗政冶来攻苍梧郡,必定有引宗政冶来的饵。
这个饵,就是游安的软肋——他、曲壹倾。
宗政冶手底下的兵卒‘掘地三尺’了都没找到曲壹倾后。
这时他的谋士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将军,属下感觉不对,苍梧郡屯守了北西边军的三成兵马,有三万多人;”
“而与我们抵抗的却大多数是郡县兵;现俘虏的北西边军清点后,只有一万多人……”
“剩下起码两万数的兵力都未出现过,我们怕是中计了!”
郡县兵,是每个郡下县府衙的兵,平日里维护县治安,战时也是后储备兵力。
战力上是比不过数年如一日训练出来的精兵。
谋士刚说完,言出法随般,立马就有兵卒急忙跑过来,“报——禀将军,四面城门外都突现了北西边军……”
“将军,咱们中计了!”
宗政冶急问:“我女儿或者曲壹倾找到没?”
小兵紧着心,摇头:“属下无能!”
“……随本将军迎敌吧。”
宗政冶知道,这一仗,他这边已陷入输局。
但不能知道可能会输了,就直接弃械投降吧。
哪怕是演习,他也做不到软骨头投降!
攻城战,游安两辈子的经验,指挥起攻城来极其娴熟。
不下半天时间,水军尽数被俘虏,游安亲自对战宗政冶,并将宗政冶踹下马,包了厚厚布条的长矛头刃横在宗政冶脖子边……
因为是演习,游安将自己常用大的刀换成了长矛,长矛刃上还包了布条,而布条上沾了墨。
士兵身上的要害处沾了浓墨,便是‘牺牲’。
其余人的长矛都是如此,为防演习时误伤了。
游安咧嘴:“宗政将军,承让了。”
“游将军厉害……”
宗政冶脸色懊恼又灰败。
他还在主公面前夸下海口,结果只是演习就惨遭败了,啪啪打脸!
转而,游安收回长矛,伸出手。
宗政冶顺势而为,手握上对方,借力起身。
待起身后,宗政冶除了紧张怎么跟主公交代,心里却是输得起的。
随后他又想起女儿,问游安:“游将军,我女儿呢?”
游安顿时变得心虚,“那个……宗政将军,你女儿她……”
宗政冶见游安面带心虚、回避视线,当即心一“咯噔”,“游将军,我女儿呢?这可不能跟我开玩笑!”
宗政明珠和罗子桑一起逃了,游安后来派人悄悄去找,还是一无所获的事。
这事不能一直瞒着、或搪塞宗政冶。
游安索性全盘拖出,后内疚道歉:“对不起宗政将军,我肯定将你女儿安全找回!”
“来人!都给我去找人!一定要找回宗政将军的女儿和罗子桑!”
宗政冶只觉天都要塌了!
那罗子桑是谁啊?到底把他女儿拐带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有人由远至近骑马而来,对方一边高呼,“宗政将军,你女儿在主公那里!”
待人近到眼前,原来是韩瑾。
韩瑾跳下马,深吸了口气后,气息喘匀,立马就跟宗政冶说道:“宗政将军,你女儿明珠在主公那里,是这样的……”
褚穆要了解双方演习的战况,两边都有斥候旁观着。
打游安绑架了宗政明珠,罗子桑要跟着一块儿起,斥候就一直暗中看着。
直到罗子桑带着宗政明珠用降落伞包跳崖跑了,斥候看到时,也是跟游安一样心都差点吓停了。
幸好罗子桑和宗政明珠两人安全降落了。
后来斥候怕罗子桑带着宗政明珠再陷入其他意外,就主动出现在两人面前,后又自作主张将两人带回去见主公。
褚穆将人留下了,事后吩咐韩瑾回交州,在演习结束后,立马通知宗政冶他女儿的下落。
宗政冶得知平安无事后,松了口气,“真是多谢主公!”
“韩先生,我想去见主公,顺便接回女儿,不知主公在何处?”
韩瑾:“宗政将军稍等,我还要替主公传令……”
接着韩瑾看向游安,道:“传主公令,命游将军跟宗政将军一同到扬州庐陵郡一见。”
“主公在庐陵郡等候二位将军。”
游安闻言,顿时后背一紧。
如果没出宗政明珠、罗子桑差点出意外这事,游安觉得主公召见他,他无所畏惧。
偏偏出了岔子,无功还有过,所以被召见只能是要挨罚。
而后,韩瑾请两人,“游将军、宗政将军请,韩某就不陪同了,韩某还得后续安抚交州民众、将交州恢复正常……告辞。”
宗政冶感激作揖致谢:“多谢韩先生来告诉我女儿的下落,待接回女儿,定上门拜谢。”
游安:“呃、多谢韩先生,再……”
“游安!”
“啪!”
“混蛋!去死!”
游安‘再会’都未说完,突然有一人猛的窜出来。
在众人讯而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甩到游安脸上,后又抬起脚,狠狠踢了一脚在游安的小腿上。
韩瑾、宗政冶齐齐呆住:“!!!”
能有这态度的,就只有壹倾了。
他打了人后,冷“哼”了声,不给游安解释的机会,又飞快转身就跑了。
游安也被打懵了下,脸上的刺痛感、和小腿上的巨痛,又让他瞬间回过神。
尴尬龇牙咧嘴的捂着脸、躬身揉了揉小腿,讪笑:“打是亲,骂是爱呵呵呵……”
……
扬州庐陵郡。
去庐陵郡的路上,游安有心跟宗政冶破冰。
然而宗政冶在没见到女儿前,到底有心结,不乐意给游安好脸色。
两天后,待两人到了庐陵郡后。
褚穆为先就处置起游安:“来人,将游安带下去杖责军棍三十!由宗政将军监刑!”
游安也没辩解,“谢主公!”
主公是为了解除他和宗政将军之间的嫌隙,所以处置了他,又让宗政冶监刑。
也是在告诉宗政冶,人、她已经处置了,往后不许再记心上。
所以游安利索的接了罚。
说句难听的话,演习就是实战。
游安做法没毛病,打仗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用到阴谋阳谋。
要是真正的敌人,是不会像游安那般对人质客气,更不允许让人质有逃跑的机会。
这也是褚穆怒气游安、其次要罚人的地方。
忘记演习也是实战,对敌人仁慈,就可能导致兵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