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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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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娘每回说到贵人都格外加重了语气,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心里去。

福娘说罢便缄口喝起茶来,旁边的老嬷嬷此时站了出来,道:“福娘性子软,好相与,老婆子我可要丑话说在前头,提前给各位娘子立下规矩!

只一点,在楼里,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不该拿的别拿,尤其是不该说的别说。

若是被我发现你们私下碎嘴,便要撕烂你们的嘴,叫你们永远说不出话来!”

一众少女被吓得瑟瑟发抖,慌忙道是。

接下来便是按照名册一一分去东西二苑观学,乔苑珠当然没有在名册上,她身量小,趁人不注意,跟在别人身后混入了东苑的队伍。

东西二苑格局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住的人不同,观学的内容也不同,乔苑珠跟着队伍大致参观完了东苑,确认庄林巧不在,便思索着要怎么脱离队伍去西苑。

进来时她刻意留意了路线,若想去西苑,只在主楼的出口处看见有一条分叉路可去,但出口人多眼杂,风险很大。

她脱去显眼的外长衫,从一处院子顺了一件浅色不打眼的披帛披在身上,又将钗环换掉,改了位置插好,束得齐整的头发拨了一缕下来垂在肩上,装作一副楼中娇娘的模样,趁着队伍前头的管事没注意,转角没入阴影里。

待到队伍走远了,她悄悄的从阴影中出来,学了楼中娇娘走路的姿势,手帕掩面,朝主楼走去。

经过廊桥,从东苑拐进主楼大堂,人越来越多。

台上舞姬翩飞旋转,台下宾客推杯换盏,男人们怀里都搂着娇娘,经过她身边时竟还要伸手扯她,她掩面故作娇羞,用手轻推,巧妙地侧身避过,低头急急离开。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

进得西苑,她不多做犹疑,快步朝廊亭北面去,记忆中庄林巧的院子便在北面尽头,雅字号的最后一院。

越是靠近庄林巧的院子,她的心中越是不安,原本奔走的步伐也渐渐慢了下来,她留意着经过的每一间院落门口的名牌。

廊亭尽头,院子隐在夜色中,院门紧闭,万籁俱寂,乔苑珠眼风扫过门扉上挂着的名牌,脑中轰地一响,上面的名字不是庄林巧,刻的也不是翠雀花,取而代之是一朵芙蓉。

乔苑珠摇了摇头,心还存一丝侥幸,林巧跟人换了院子也说不定……

得找人问问才行。

她深吞了口气稳住心神,学着楼中娇娘的模样,轻轻叩响院门。然而院内久闻无声,正欲敲第二下,门突然开了。开门的人侍婢打扮,却不是翠儿,那人见她是生面孔,蹙眉疑惑道:“姑娘是哪个院儿的,我怎得从未见过你?”

乔苑珠心道不好,原想着楼中娇娘众多,便是生面孔也不会引人怀疑,可没曾想明月仙居是个什么地方,恐怕每个侍婢、小厮都将娇娘的面貌刻在骨子里,就是化成灰也认得。

她只好换了神态,道:“姐姐好,我是东苑的新倌儿,今日才得以进楼来,楼中规矩还未学过,若是冲撞了姐姐,还望姐姐莫要怪罪。”

那侍婢很吃她温吞乖顺这套,颜色也温和些,道:“不妨事,你有什么事?”

“不知住在此处的娘子可有一位叫庄林巧的?她原是我闺中故友,来之前她还给我寄信,叫我来了一定要找她。”乔苑珠怯生生地说着,她故作慌张,又从袖中摸出银子塞到那侍婢手中。

侍婢接过银子掂了掂,又上下打量她半天,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巧娘不住这儿了,不过我可以帮你去找她,你且在此等着。”

乔苑珠连忙点头道是,那侍婢便掩了门往主楼去。等了一会儿,不见那侍婢回来,此时院门虚掩着,她思索了一下,没多做犹疑便推开门进去了。入眼是满院的芙蓉花,夜色不减风采,艳丽如一团团火,她打眼一望,不见陈旧的地毯和乐器,屋内也是一片寂静,这里没有庄林巧的身影。

此时院外隐约传来先前侍婢的声音:“两位哥哥,就在前面,那小娘子一看就不是楼里的,摸不准怕是来闹事的,报给管事赏钱起码是这个数儿,到时候哥哥们可别忘了我。”

糟了,被卖了!

她汗毛倒竖,慌忙走出院门。

出了院门,便瞧见主楼方向,那侍婢带着两个小厮过来了。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她,撒腿就朝她追过来,乔苑珠见势,化走为跑,嫌披帛碍事,索性扯了下来扔到一边,提起裙摆,慌不择路。

其中一个小厮身手十分敏捷,在人群中左腾右窜,不仅没扰了客人,竟还有十多步就能追上她。她直奔前路转角,越过转角便有一刻能脱离视线,届时,或是躲进阴影里,或是换一条路,选择便多了。然而刚越过转角,却发现前路通直,既没有可以掩身的角落,也没有岔路,人来人往,凭她的身手恐难再逃脱。尝试着推了两扇房门,无奈房中春宵正浓,竟没有一扇能推开。

小厮的脚步声快要越过转角。

她慌得细汗直冒,忽而人群中一只大手从旁捂了她的嘴,一把将她拽入怀中,抵在墙角。她还来不及反应,那人撑开大氅盖过她的头顶,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肩,将她往怀中去揉。

周遭人来人往,男人毫无顾忌地将头往下埋,好挡住她的脸。乔苑珠呼吸急促,热气吹到他胸膛上,他似乎还有些抖。

此人身上酒味颇浓,她心道莫不是又让她碰上了意欲轻薄她的酒鬼,便握拳一拳锤到他胸口上。自认力道不小,可男人却一声不吭,听得沉声悠悠道:“再乱动,就把你扔出去。”

乔苑珠立马噤声,此时小厮的声音恰好就在他二人身侧,男人将身子弯得更低,脸凑得更近,在离她两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作势要吻她。

乔苑珠试图说服自己,这人是在救她呢,可这个姿势任谁来看,都像是小郎君拉着娇娘在寻欢!

她蹙眉抬头对上他的眼,忽见他眼中似有月,又像山间的清风,乔苑珠只觉得这双眼熟悉无比,此人右半边脸上还长了好大一块红斑,不是那日与沈公子一起救她那人又是谁?

“怎的闪过拐角就不见了。”高个儿道。

“这里人太多,再找找。”瘦子道。

高个儿的见墙角处有两人交叠,身下分明有一女子,疑心顿生,正欲走过去查看,不料瘦子连忙将他拉住,悄声道:“贵人你也敢扰?楼里的规矩,贵客扰不得。”

瘦子朝他使了好一番眼色,他顺着眼风瞧过去,只见男人身后披的一玄色织金云锦大氅,其上金线熠熠。他顿时了悟,这哪里是寻常贵客,恐怕是惹了便能掉脑袋的主儿。一个小娘子能翻起多大风浪,左不过是香儿那丫头想借他哥儿俩的手拿赏钱,回去便说跟丢了。赏钱事小,惹了贵人事大,思及此,俩人心照不宣,各自朝别的方向查看去。

乔苑珠听见脚步声远了,顿松了口气。她惯来擅长靠鼻子识人,此人身上虽有酒气,可总体来说是草木香,像雨过清晨山间的露水,又隐隐含着极淡极淡的符纸灰味儿。草木熏香寻常,但是熏香中有符纸味儿的极少,再加上一双朗月般的眼睛,乔苑珠大喜。

“道长,是你!”

徐枳也没防住她这一嗓子,生怕把那俩小厮又引回来,急忙抬手捂上她的嘴,朝旁看去,待确认声音没引来人,才低头看怀里的乔苑珠。

正想发火呢,却见她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眼中笑意毫不掩饰,双手还自然的搭在他胸前,再往下一看,只见乔苑珠单着了一件儒裙,香肩外露,自己的手竟还扣在她的肩上!

他旋即松开手转身,摸了摸鼻头,尴尬地咳了两声,担心她再被人认出来,脱下大氅兜头给她罩上。

“此处不宜久留,先跟我走。”

楼中戴兜帽太过可疑,再遇上那俩小厮恐怕躲不过去,徐枳也只得将她从身后捞到前头来,拽到身侧,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替她掩面,朝一客室去。

乔苑珠心知他是在替她遮掩,也就没说什么,只是配合,一边走一边小声问:“道长,你怎么在这儿?”

徐枳也十万分的想不通,这小娘子,胆子忒大,此时竟还有心情管旁的,但他实在好奇,问道:“你如何知道是我的?”

“道长身上的味道与他人十分不同,甚是好记,你这脸上的斑倒像是此地无银......”乔苑珠脱口而出。

“......”

俩人推门进了客室。

沈岳君见有人推门进来,立马就迎上来,见徐枳也脸色古怪,怀中又抱着一小娘子,心中了然,摇开折扇道:“阿……”

话刚蹦出一个字,徐枳也一记眼刀扫过去,沈岳君立马打住,转而对乔苑珠道:

“你是那日被李兵调戏的小娘子!你怎得今日又在这里?还穿着楼里的衣服?”

“献兄,你为何把手搭在人家身上?”

“献兄,你表情为何如此古怪!”

沈岳君是个话痨的,徐枳也不理他,进了屋后找到椅子坐下,悠悠地对乔苑珠道:“你胆子也太大了,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乔苑珠理了理衣裳,又把垂在肩上的发盘上去,道:“我知道,只不过我今日有急事,非得来一趟不可。”

“你有何急事?说与我们听听,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呢。”沈岳君问。

沈岳君生得极好看,在乔苑珠的认知里,通常长得好看的人是不好相与的,比如徐枳也,她虽觉得徐枳也长了一副好样貌,却十分不好糊弄。

此番见到沈岳君,若不是他嘴角时常挂着笑,光是看脸的话,乔苑珠都要将他归入不好相与的队列,没想到是个热心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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