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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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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内水汽氤氲,裴不澈两臂展开,随意搭在沿上。水滴顺着胸膛流下,拂过上面狰狞的伤疤,虽已全然愈合,但也不难看出曾经严重到血肉翻飞。

裴觉扣了三下门,得到裴不澈的同意后才推开暖阁的门走进来,站在屏风后禀道:“殿下,邓天流失踪了。”

裴不澈睁开眼,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连同眼中的疲惫也跟着消失。他“哗啦”从池子里起来,抽过一旁的帕子随意擦了下身体,裴觉绕过屏风,侍奉他穿衣。

“不是有我们的人和刑部的人一起盯着吗?在哪里失踪的?”

裴觉系好衣带,道:“在邓天流家中失踪的……为了不打草惊蛇,属下把人安排在外面,可一直没见邓天流出门,等属下意识到不对劲时,人已经失踪了。”

裴不澈笑了,不知是不是气的:“这么多人,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还能把人看丢,本王是不是该夸你们能干?”

“殿下赎罪。”裴觉单膝下跪,垂首道:“不过属下还发现,除了孟侍郎和我们的人,另外还有人在盯着邓天流。”

裴不澈摆手:“罢了,那些人查清楚身份了吗?”

“查清楚了。”裴觉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恭敬道:“属下带人悄悄把人按了,带到营里秘密审问,这是口供。”

裴不澈打开裴觉递过来的纸,随意扫了几眼,迟疑道:“舒望津的人……确定吗?”

裴觉平静道:“属下所有刑具都试过了,确为舒望津的人无误。”

他攥着手中的纸沉思,若口供准确可信,那些人没有撒谎,那舒望津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派人盯着邓天流。

左右没想通。裴不澈顺手把纸扔进火盆里,火舌瞬间将纸舔舐干净。

“多派人暗中找邓天流,一定要活的。”裴不澈道:“舒望津那边,也叫夜不收盯着。”

“是,殿下。”裴觉行礼退下:“属下这就去安排。”

裴不澈拢着厚厚的外袍,从暖阁一路回了灵潞院,屋中灯火还亮着,他轻手轻脚推门进去。

听到声响,孟红檐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只见裴不澈僵在床边,衣服脱了一半。

她道:“殿下,怎么了?”

裴不澈脱下衣服,道:“没事,看你睡得香本不想吵醒你的,我动作还是大了点。”

孟红檐怀里抱着枕头,往床里挪了点,下巴搁在枕头上:“没关系殿下,快睡觉吧。”

他吹了灯掀开被子躺上床,被子里暖烘烘的,还有淡淡的月麟香。裴不澈给她掖好被子,道:“睡吧。”

孟红檐侧身看着他,道:“殿下,明日我想去春瓯书院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闻言,裴不澈先是沉默,而后也侧过身,正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他犹豫道:“老师死得蹊跷,现下春瓯书院并不安宁,我明日又抽不开身,我担心你的安全。况且春瓯书院那里,孟大人已经查过了,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你去了也发现不了什么。”

“那倒未必。”红檐轻声道:“哥哥查案确是一把好手,但毒药没有我了解,我去看看或许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呢。”

黑暗中,裴不澈叹气:“好吧,既然你坚持,明日我让裴觉跟着你去一趟春瓯书院。”

孟红檐点头:“殿下放心,我会小心的。”

春瓯书院位于城郊阳淮山上,其前身是前朝老学究楚抟设立的一个小学堂,因人才辈出,逐渐成了如今的春瓯书院。

孟红檐踏入书院,院生正集众讲授书文。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迎面走上来,道:“夫人,裴统领。”

孟红檐微微福身:“劳烦你带我去看看案发现场吧。”

侍卫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男孩,脸庞看着很是稚嫩。他羞涩道:“夫人,请您跟属下来。”

小侍卫带着二人穿过横廊,走到一处院子,门口还守着刑部的衙役。衙役主动为孟红檐推开门,点头哈腰地请她进去。

孟红檐径自走向张剑屏的书房,裴觉原本跟在她身后,立马拦着她,先上前推开门。书房内陈设简单,书架上堆满了古籍,桌上还摆着一盏未燃尽的油灯。

裴觉跟在她身后,低声道:“夫人,这里已经翻了个遍,恐怕找不到什么线索。”

孟红檐摇头:“张山长在这里教书多年,若真有人下毒,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书房整洁,丝毫不见打斗的痕迹,说明凶手要么是偷偷潜入下毒,要么是张剑屏认识的人。孟红檐揭开桌上的茶壶,提起来用手扇着闻了闻,茶水带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是□□。”

□□纯品通常无味,在实际情况中,□□属植物或者相关制品可能会带有特殊气味,比如最为典型的土腥味。

在中医中,乌头属植物经过严格炮制后可以用于治疗风寒湿痹、关节疼痛等病症。但因其毒性极大,被朝廷列入管控毒物。

换言之,能弄到□□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裴觉忽然道:“夫人,殿下让属下告诉您,凶手很可能是太史局丞邓天流,孟大人查到他近日与舒望津私交甚密,下毒可能与他有关。”

“那哥哥可有证据证明邓天流的嫌疑?”孟红檐放下茶壶,又走到书架边随意看了看。

“尚未,只是派人盯着,不过半夜的时候邓天流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孟红檐:“裴觉呀,查案不能先入为主。”

“属下知道了。”裴觉颔首。

“那张山长身边可有书童或者小厮?麻烦你帮我带过来,我想问问话。”

裴觉回复道:“有一个小厮,跟着张山长十几年了,属下这就去把人带过来。”

孟红檐点点头,趁裴觉找人的时间围着院子转了一圈,一无所获。

裴不澈昨晚虽没详细告诉她有关于案子的事情,但今日一看,再听裴觉一说,心里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邓天流只是个小小的太史局丞,没有能力得到□□这种毒物,那么背后指使的人肯定是李晔。朝中暗流涌动,李晔想当皇帝就得除掉裴不澈,可逼他入局的方式有那么多,李晔为何偏偏要铤而走险,利用张剑屏来栽赃裴不澈,这个中理由还没有人知道。

“夫人,人带来了。”

孟红檐扭头看过去,小厮怯生生地跟在裴觉身后,她安抚道:“别怕,我只是有些话想问你。”

小厮抬起头来,见到孟红檐眼睛一亮,喜道:“您是医馆的孟大夫?!”

“是我……你认得我?”

小厮“扑通”跪在地上,快得连裴觉都尚未反应过来,小厮朝着孟红檐磕了几个头,道:“孟大夫,小的是梅林县人,是您救了我一家老小的命。”

“举手之劳而已,你快起来吧。”孟红檐抬手去将小厮扶起来。

她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作为一个医生,在现代还没有人给她磕过头。医患关系总是一段很奇妙的关系,治好了就是感谢上帝感谢耶稣感谢观音菩萨保佑,治不好就是你个庸医。

小厮起身:“夫人请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我问你,张山长与邓天流关系怎样?”

小厮思索一番,回答道:“邓院生受山长的教诲,对他很是敬重,山长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记着。”

孟红檐又问道:“那邓天流此人品性如何?”

“好啊!”小厮一拍手,激动道:“邓院生在书院有口皆碑,小的来这里这么久,从未听人说邓院生一句不好。夫人,我听外面说是邓院生下毒害死了山长,这根本不可能!邓院生极其敬重山长,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来。”

“我知晓了。”孟红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

她正准备离开书房,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裴觉立刻警觉起来,低声道:“夫人,躲好,有人来了。”

孟红檐迅速闪身躲到书架后,门被大力推开,裴觉拔刀便砍,只听刀刃碰撞声中小侍卫急道:“统领,是属下。”

裴觉收了刀,道:“外面发生什么了?”

“足足十几名黑衣人,还不知是什么身份,在外面跟刑部的人交手。属下担心统领和夫人,便先进来了。”比起裴觉的冷静,小侍卫还未经历这些事,不免有些着急:“他们人多势众,恐怕挡不了多久。”

裴觉和小侍卫则站在门两边,手握刀柄,随时准备出手。不消多时,黑衣人清理院外的衙役后闯了进来。

裴觉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春瓯书院?”

黑衣人嗤笑一声:“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天别想活着离开。”

话音未落,黑衣人便挥刀向裴觉砍去。裴觉迅速拔刀迎战,两人瞬间交手数招,刀光剑影间,院内的书籍与家具被砍得七零八落。

孟红檐躲在书架后,心中焦急万分。裴觉和那小侍卫虽然武艺不差,但对方人多势众,时间一长,二人必定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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