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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男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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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将尽,开学日日迫切,尤袤内心发了愁,也犯了难。

他暑假作业一个字儿都没写,有几本甚至被他丢在不知名的地方,杳无音信。

他不怕被老师罚,也不怕被扣分处分,就是怕老师念经似的持续输出、连续唠叨,这可不得了,估计得要了他的半条命,他就是那听不得咒语的孙悟空。听了头就突突的疼。

不过作业这事儿只在他脑中忽闪一下,留不下什么痕迹,他不大在意,因为他有一群“小男奴”,他们个个乖巧可爱,百依百顺,更是任劳任怨,心甘情愿给他写作业,他用起来也顺手。

尤袤从杂乱的抽屉里翻出几本封面凌乱的暑假作业,看也不看一眼就随手丢在一边。

又转过头来到床端,整个身子趴在床上,伸展双臂俯身掀开一层木板。

里面全是他多年存的珍藏物品,是他呕心沥血的宝物,简直应有尽有,小到一根细细的牙签,大到一本漫画杂志。

这个隐秘的储存地,全家只有他一人知道,他可以在此为所欲为,随意造次。

他盘腿坐在床边,低头神色认真严肃,在一众“垃圾堆”里挑挑拣拣,权衡利弊似的,这也不舍得,那也不舍得,最后无可奈何轻叹一声,把手摁在蜜糖罐上,哗啦一声,五颜六色的彩糖一个个蹦出来。

尤袤抓起一把放在手心,仔细数了六个塞进裤子口袋里,临放回去时又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利索地剥开糖衣,偷偷吃了一个。

尖锐的犬齿刺破糖壳的那瞬间,浓郁缠绵的甜味瞬间萦绕口腔,一丝丝侵袭舌尖,他心满意足地眯起眼,舌尖灵活地在口腔推着糖豆滚动,蜜桃味的,他很喜欢。

而后直起身子,抓起暑假作业大步流星走到门口推开门。

今天他不用藏藏掖掖,更不用小心翼翼。

今天老爹不在家,他能暂时从憋闷窒息的气氛中抽离出来。

站在门口呼吸新鲜的空气,片刻后他紧了紧口袋鼓鼓囊囊的几颗糖,内心激昂地想:

小男奴们,哥来了!颤抖吧!为我服务吧!

渊城是一座灰扑扑且有些落后的城市,占地面积不大,人口也少,各方各面都不尽人意,但它得天独厚,依山傍水,自然风光美如贴画,近些年旅游业倒是挺发达。

尤袤来到老地方,把几本暑假作业往石桌上一扔,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吊儿郎当地用手掌支起下颌,眯眼望向亭内排排站着一群的“小男奴”。

小男奴们一个个低头看自己肮脏的鞋尖,目不斜视,一声不吭。

天气闷热,烈阳毒辣,即便坐在这风凉亭里,对面就是一水波粼粼的望月湖,湿气源源不断涌来,尤袤浑身的汗水还是不住地往下滴落。

“你们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啊。”他扫一眼“小男奴”们,一个个的鸡窝头,不忍直视,蓬头污垢的样子跟他有的一拼。

但他只是凌乱,不是脏乱,他还是一个洁癖小少年。

小男奴们个个互相你看我我看你,小眼睛瞪的溜圆,没一个肯吱声的。

“说话。你们干什么去了。”尤袤撑起一只腿,把下颌搁置在膝盖处,声音拔高了点,他像个审问罪犯的严肃考官,说一不二,陟罚臧否。

小男奴们瞬间挨个颤抖一下,被吓得直哆嗦。

尤袤气笑了,脸抽了抽,被吓成这样还是不肯说,“都能耐了,不说是吧。”

他曲起细长的指骨,两指捏起石桌上那张纯黑色、摸起来极有质感的卡,瞥一眼默然无声的几个小屁孩。

“你们不说,那我说。”

“这个,”他把黑卡放在小男奴眼前幽幽晃荡一下,厉声质问,“是你们偷的,还是捡的?”

“说实话,我不想对你们发脾气。”他拉长了音调,语气淡然,但表情却冰冰冷冷。

众所周知,尤袤发起脾气来,相当恐怖,六亲不认,见谁打谁,看啥啥不顺眼,拿啥摔啥,完全不顾后果,妥妥的暴躁小人。

“鱿鱼哥哥……”其中一位小男奴咬紧唇瓣,幽怨地瞥一眼尤袤,好似自尊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轻声替男奴小组辩解,“你误会了,这是我们捡的,真的。”

“对对对,我们捡的。”

“我们才不是小偷呢。”

“小偷都是坏蛋,我们不坏。我们是天使宝宝。”

小男奴们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小偷、自己是清白的,泪珠都快被挤出来了,眼尾泛了红,小嘴高高撅起,小拳头垂在一侧,紧紧握着,一副委屈的苦闷样。

骗谁呢?就问骗谁呢?

他尤袤是谁?

往坊间里随意去问,随便抓个人打听,他尤袤,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花雨巷的街坊邻里都门儿清,老少都知道。

尤袤就是花雨巷大名鼎鼎的暴躁孩子王,跟这一片的孩子们打成一片,所有的孩子们都对他马首是瞻,标准的“君君臣臣”的关系。

要不是跟这群小兔崽子混的熟,玩得久,知道他们的秉性和尿性,尤袤还真被这群小兔崽子的苦情演技给折服了。

真够以假乱真的,不去当小演员真是可惜了。他精挑细选的这几位小跟班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个性,不知道是模仿的谁,个个演技爆棚,牙尖嘴利的,遇事不决,先逃为敬,然后哭一个,再卖个萌。

这行云流水的一套举动倒是熟稔。

都以为自己是萌萌哒吗?!

呵呵呵。

尤袤从鼻腔中溢出一声冷哼,还天使宝宝呢,好意思说。他在来的路上,恰好碰见这几个小兔崽子偷偷摸摸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少年,趁那少年不注意偷了人家的黑包,然后一溜烟儿地跑了。

他当时跑得急,跑丢了一本暑假作业,折返回去后才把这群兔崽子给揪出来挨个儿审问。

没想到一个个的都是闷炮,屁都不放一个,太不给面子。

尤袤咬咬牙,把黑卡握在手心里,冷哼一声:“放屁,我再问一遍,是偷的,还是捡的?”

“偷……偷的……”

“不小心动了偷心……”

“还不小心偷到了……”

“都怪不小心呐…”

声音跟蚊子哼似的。

“还再狡辩?哪儿那么多不小心?我看都是成心的。”尤袤气得一掌把那张黑卡击打在石桌上,这卡硬,棱角分明,纯黑,看着就高端霸气上档次。

一天天的全都不省心,给他这个孩子王丢脸丢面。以后每逢见人,都得有家长用鼻孔看他,竖起食指找他理论,说他带坏了自己孩子。

他行的正坐的直,可不背这么一口大黑锅。

“鱿鱼哥哥…你小心点,弄坏的话,你自己赔…”

几双幽怨的小眼神一齐向他扫射过来,尤袤几不可闻地滚了滚喉咙,他现在拳头痒痒的,特想揍人。

但他忍住了,先以大局为重,于是轻咳一声问:“偷来的黑包呢?”

其中一个离得近的小男奴立马把手放在腰间,说想脱裤子。其他小男奴捂嘴偷笑。

尤袤没明白其用意,很无语,笑什么呢?赶紧摆摆手,制止他的动作。

“几岁了?还随地大小便呢?不许脱,给我穿上。”

话音刚落,小男奴的裤子也同时落了地,与此同时,黑包也滚到地面,还向前滚了几步,到尤袤脚边才停下。

哇靠,这小男奴把偷来的黑包藏在裤|裆里?你当你的小裤|裆是什么神秘百宝箱呢?什么都往里塞?

尤袤那叫一个震惊,目瞪口呆地凝视脚边被污染的黑包,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弯腰去捡,脸色都黑了一度,震惊大于愤怒。

那小男奴虎头虎脑的,嘿嘿一笑,笑得有些腼腆,小脖一缩,似是觉得这个藏匿东西的方法绝顶聪明,万无一失。其他几位小男奴还用钦佩的目光看着他,他觉得倍儿增面子,脸上特有光。

尤袤嫌弃地往后一跳,从石凳上瞬间撤离,颤抖着声音发出一声怒吼:“小鸡炖蘑菇,我警告你,以后不许这么干,再干揍你。”

“好吧。”小鸡炖蘑菇撇撇嘴,很不情愿地答应了。让人家放弃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方法,真是有些难办,太强人所难了。

尤袤精挑细选的这五位小男奴都有自己的内部称呼,分别是小鸡炖蘑菇,糖醋里脊,红烧排骨,香辣片片鱼,鱼香肉丝。

没啥原因,纯粹是尤袤嘴馋,又吃不到,望梅止渴一下。

包是空的,里面有且仅有那张被拿出来的黑卡。最后是在尤袤的威逼利诱之下,小鸡炖蘑菇才撅着嘴不情不愿地答应尤袤,自己拿回去仔细地(潦草)洗一下。

尤袤这才松了口气,又把几个小男奴聚集在一起,分了糖豆,庄重地交代一下作业分配。

香辣片片鱼被这作业量给吓懵了,舔了舔糖豆,嘟着嘴不满道:“鱿鱼哥哥,这也太多了,你这简直是欺压。”

“蛮横地欺压。”鱼香肉丝赶忙补充。

他们只是一群二年级小学生,题目都看不懂,题干的字儿都不认识,又没有答案,怎么写?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尤袤吊儿郎当地坐在石凳上,闻言瞥他一眼,想到这会儿自己是有求于人,态度得放软一点。

“帮哥这一次,随便写写就行,语文就写认识的字,数学就写认识的数字,给哥填满页面就行,下次我给你们带辣条。”

“成交。”

小男奴们兴高采烈地去执行任务了,尤袤得了空闲,石桌上安安静静地放着那张黑卡,他把它掂起来,低头仔细观察,没看出来这卡是干嘛的。

他现在是要找到那位少年,物归原主吧?

问题是,渊城这么大,少年在哪儿呢?这无异于大海捞针,着实困难。

他当时只是瞥了一眼,少年背对着他,一个笔直颀长又瘦削的背影,连脸都没见着,这要怎么归还?

正当尤袤思忖之时,一道声音拔地而起。

“就是你偷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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