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捏着一杯冰美式，靠在门口看其他人布置接下来的拍摄场景。
闪亮玩偶的拍摄进行的很顺利，目前看来，甚至能够提前一周收工。
唯一让安茜苦恼的，还是那个问题，宣传策略。
安茜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训练室里，学员们正在那里接受专业老师们的指导。聂清心也在其中。
她飞行的那期已经拍摄完毕，但最开始她的要求就是这些老师的指导，安茜自然也就默认她收工以后一直赖在片场。
安茜轻轻咬着吸管。
这些明星飞行，这些大咖指导……
不可能不宣传的！
没有任何一个节目会白白放过！
程总自然也不会是这个意思。
但是，程总的要求又要怎么满足呢？
怎么才能在不改变节目调性的前提下，把程总花了大价钱，费了这么多心思的东西，宣传出去呢？
“叮——”
安茜掏出手机，上面是秦雅君发来的信息。
“你上次跟我说的，办好了，我带人过来，马上就到。”
潮汐的临时办公场所，距离闪亮玩偶的拍摄地不过是过个道的距离，步行时长不超过三分钟。
安茜刚放下手机，门就被敲响了。
秦雅君领着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男生站在门口。
“安导，这是我们新招进来的实习生，游鸿羽。有过几个月的实习经验了，基本能够独立负责推博平台的运营工作。你这边需要的话，就让他先来这边帮忙。”
安茜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这现在也没想好具体怎么弄，有个人过来帮帮忙就不错。”
游鸿羽站在秦雅君身后，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安茜。
这就是闪亮玩偶的导演啊，看起来和他也差不多大嘛。
倒是让他姐说中了，这种前卫的风格，肯定不是那些上了岁数的老古板能够弄出来的。
只是，年轻的导演行事也更容易激进。
这不么，前段时间官方公布了永不揭面的消息。
游鸿羽觉得，就算真的不想揭面，也完全没必要这么激进地发言。敲定死了结果，就没有讨论度了。对于热度来讲，明显是不利的。
可能是那个时候受到了一些外界的影响，急于打破平衡，来维持自己的主动权。
不过未必如愿。
闪亮玩偶的前途倒是真的未卜起来。
管可惜的。
好在现在有他了。
让他来拯救一下这个岌岌可危的项目吧，顺便……认识一下那位神秘的程总？
听说这个项目是那位一手把控的，带着一群没有什么经验的导演系学生，从一众大制作里杀出重围。
要是能做个朋友，他回家聊天，也有点新鲜话题嘛。
游鸿羽这样想着。
…………
此时，远在家中的程曦，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电脑屏幕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明明暗暗。
她摸了摸鼻子，嘀咕一句：“不会是对面被问烦了，在骂我吧？”
“说来，这招数是不是有点太不讲究了？”
不过说归说，她还是一把操起键盘，准备继续刨根问底。
倒不是她不想使用更讲究一点的方法。
比方说，以闪亮玩偶投资人的名义，去找傅氏谈一些合作，要求见到傅瑜本人。
傅瑜和小说里那种见一面难如登天的总裁不是同一种风格。
傅瑜现在正是年轻精力好的时候，每天行程排得密密麻麻，很多事都愿意亲力亲为。任何公司和傅氏合作，只要是稍微大一些的项目，想见他一面，基本不会被他拒绝。
只是……
程曦看了一眼系统提供的行程单。
傅瑜这人，最近跑去F国去谈生意，好多天才能回来。
傅氏集团那边给到的回复是，因为总裁出差不在北城，只能由这边的项目负责人代劳。而且，总裁出去这么多天，刚回来的一段时间里会非常繁忙，如果这边确实想要见面，要排期到一个月后。
程曦：……
就算她等得起，系统也等不起。
所以，她只能另辟行径。
比如说她找到的这位，圈内资深专业人士。
小西不嘻嘻：我看这个机场接机C套餐，说是包含举灯牌，喊应援词等基础服务，其中赠送两名狂热粉。这个狂热粉具体是指……？
对面的人似乎一直等在屏幕前，看到她发过来的信息，“对方正在输入”快速一闪而过，就业务熟练地发来了新信息。
AAA追星指南：尖叫，冲上去要签名合照，表达爱意，都行。如果需要激动热泪，他们会尽力，最后成功哭出来了的，每个人要再加二十[玫瑰][玫瑰]
程曦看得目瞪口呆。
还能热泪？这么敬业？
她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实在对不住了傅瑜，我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系统非要强扭这瓜，强扭的瓜甜不甜的事情只能另说了，为了她的任务，这瓜她现在可是非要拧下来的。
小西不嘻嘻：那这个接机C套餐，还能继续加人吗？
程曦估摸着，傅瑜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区区十几个莫名其妙的粉丝，还真未必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心理波动。
再者说，傅瑜也是会出现在财经报道上的人物，那张脸实在是很吸睛。诺大的互联网，喜欢什么样的都有，何况是个多金又有能力的帅哥？
程曦一番操作，还真检索到了傅瑜的粉丝群。
只可惜傅瑜出现在公开场合的机会比起明星来说实在是太少了，基于容貌和财富的好感只能很浅淡地维持一时。
现在的傅瑜粉丝群里，都是聊各种新播出的剧，新上的选秀。
话题在外面兜好几个圈子，才会在结尾处来一句似乎有点关系的话：感觉和傅瑜是一个类型的帅哥诶。
已然是热度全失的模样了。
但是程曦不敢掉以轻心。
万一傅瑜曾经见过这种事，那这阵仗能给他带来的冲击力可是要大打折扣的。
AAA追星指南：可以，每加一个人50块，狂热粉200，但是人不能太多，北城机场有相关规定，超过100人会按聚众闹事报警的。我建议是不要超过80。
程曦低头思索了一下。
这种行为，远远超出了系统对于女主行为的界定范畴，显然是不能走系统奖池报销的。她只能走自己的账。
她手里还有三千多。
潮汐那边不需要走她自己的账。
任务现在就差这个2-2了。
而现在的系统奖池，可是五百万！
只要完成全部任务，稀有度稍微高一点，就是七位数入账！
到时候，连本带利都只是零头！
发财梦近在咫尺，怎能停滞不前？！
小西不嘻嘻：你确定这个人也可以接吗？你要是不认识的话，去搜一下他。
程曦再次确认道。
AAA追星指南：不就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吗？这有什么，喜欢他又不犯法，还不让人喜欢吗？放心好了，我们是专业的[墨镜][墨镜]
程曦陷入沉默。
也是，她操什么心。
也不看看对面是干什么的。
人家是专业的！
小西不嘻嘻：那就要50个人好了，C套餐，让狂热粉稍微收敛一点，别太得罪人，差不多就可以。
小西不嘻嘻：我单纯想看他皱眉叫停的样子，只要满足这个，带录像结尾款。
AAA追星指南：没问题[呲牙笑]
AAA追星指南：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大拇指][大拇指]
事情就这样简单轻松但诡异地定下来了。
三天后，傅瑜将会迎接他人生中最热闹的一次飞机落地。
大概也会是印象最深刻的？
…………
游鸿羽同安茜握了手。
安茜随意找了一个片场附近没有人的小房间：“你可以把那个房间当成你的办公室，平时有空的时候，也多出来看看，找找宣传角度和灵感。”
游鸿羽点头：“好的安导。”
也难怪安茜想要招人过来帮忙。
闪亮玩偶现在明显是进入了一个瓶颈期。
闪亮玩偶这个节目的所有特点，都在前面几期完完全全地展现出来了，包括各个选手的才能和节目的形式。
后面几期继续重复的话，观众会很快进入一个疲劳期。
唯一能够留住观众的，就是闪亮玩偶里，每个玩偶皮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为了看这个，观众们愿意接纳有些无聊的重复，一直看下去。
偏偏闪亮玩偶官方把这条路堵死了。
没有新的流量注入，这种项目很容易变成一个“高位死水”，不上不下。
实在不行，他动用人脉，让一些熟悉的明星帮着宣传一下？
游鸿羽这样想着，一抬头，一张熟悉的面孔从眼前划过。
他眨了眨眼睛。
那是……聂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