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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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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时间尚早,夏日的光斜斜地打在路边树梢,又从缝隙里穿出,照亮光的形状。

此时正早上八点,微风并未送来一丝凉爽,人来人往的走动中热得不行。

不断有车从远处驶来,又被堵在一块,喇叭声此起彼伏。

“诶,同学,我帮你啊。”套上红马甲的学长学姐们成堆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看看哪个该死的幸运儿会落在自己手上。

咦,这个只有一袋行李,上了!

然后duang——的一声,学姐又躺下了。不是学姐搬不起,只怪蛇皮袋它太有性价比。

高高兴兴来,灰灰溜溜去,这道场面时常上演。

段姜就混迹在人声鼎沸中,提溜自己空荡荡的包,成功偷渡。

他戴着黑色眼镜,并同色系口罩,是想起到遮掩作用,偏生不见阳光的皮肤过白,反倒在人群中显得更加夺目。

一路跑到寝室,两腿蹬的飞快,“你好!”刚进门入目就是一张放大的笑脸,“我东北的,嘿嘿,哥们哪的?”那人呲着一口大白牙,很是新鲜劲,手臂外张乐呵呵地搭上段姜肩头。

“p省。”是个南方的小省,乍一说出来都显得有些陌生。

段姜回答地缓慢,独居几年后不太习惯在带着“家”这种意向的地方与人说话,像一只猫猫在人类地盘上捍卫自己的领土。不过,猫猫不知道的因所处身份的改变而改变的与外界相处方式,段姜知道。

于是抬首:“你好。”

少年笑的眉眼弯弯,一对眸子波光潋滟。走近室内后将口罩摘掉折叠拿在手上,这是一种对陌生人对话礼貌的表现。放下口罩的鼻尖湿润,是刚才一路跑过来时急急呼吸下产生的水汽,从阳台投进来的光照射其上,并不显狼狈,更像被自然偏爱。

段姜把帽子向上抬了抬,整理额前的碎发。

“看你体能,晚上和我搭个伙去溜溜圈跑跑步锻炼一下?”男子穿的很简单的白色短袖上衣与黑色短裤,站在正坐着喘气的段姜面前比照着格外人高马大。他手臂一挥又拍上段姜的背,很是热情:“我叫陈东时……”

话刚到一半,一巴掌扇到背上,与他说话喜欢搭段姜肩的小习惯如出一辙,“瓜娃子叨叨啥嘞,”中年男人操着口东北味的普通话转身向段姜笑道:“别理他,这娃子刚从家里放出来,精神劲足的很。”

“没事,叔,我叫段姜。”段姜笑着摆手,有个热情的室友也挺好。这种大方的不拘小节的行为习惯与段姜对北方人的刻板印象一致,顿时与人同居的焦虑都散了大半。

“行,那我走了。”那叔叔又拍了一巴掌到陈东时的头上,“好好相处啊!”

声音远去。

“你昨晚就来了?”陈东时看向对面打理干净的床和桌子,再看自己这地,他爸把人东西送来整合齐全了就算完,其余一律不管,用他爸的话来说“要不是你妈妈担心,哪个大男人还要人送着上学”。

地上行李箱敞开,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占满整张桌子,陈东时一边收拾一边与段姜搭话。

“是,早点来人少。”段姜停止摆弄手机,事实上他一直在wb首页划来划去,往日笑的前仰后合的图文这会索然无味。他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盯着鞋尖,好似要从上面看出花来,只偶尔撇一眼对面的人。

“哦,你多大啊,看起来真小。”陈东时将书包里掏出来的本子摆上桌,顺带踢正了地上的鞋:“我三月的,就没见过几个比我大的,不出意外的话,嘿嘿——叫哥。”他回过头,笑得狡诈。

“呃……我一月的,弟、弟。”段姜眼珠上挑,着重对“弟弟”的咬字,虽然今日行为收到新地图的制约,但往日校园男高的相处嘛,都大同小异。没有男生能拒绝“长幼尊卑”的诱惑,哪怕是此刻躲在猫猫壳里的段姜也不可以。

“哎这,倒霉倒霉。”陈东时掏出文件袋,也对着段姜来了个挑眉,嘴硬道,“走啊,弟弟——带你去报到。”果真,中国男人永不服输。

“好,马上。”段姜又开始折腾他的装备,书包里东西倒转个来回,还没忘把刘海扫下来遮住眼,挎上包:“走。”

“你小姑娘啊,社恐成这样。”

“弟弟少管哥哥的事。”

“啊你小子,别给我装。”

教学楼,庞大的人流量,不仅是来报道的,也有附近过来凑热闹的母亲与小孩,以及一些老年人。人群冲击,几次段姜甚至要混淆陈东时的背影——属实是这家伙的穿着太过朴实——但得益于他优秀的身高,最终才能相会。

段姜又开始不说话了,抬手整理口罩,迈开腿就要跑,“诶,去哪。”陈东时仗着身高手长,手向前一揽,段姜就撞到他肩上:“哥哥,你不够高啊,男人不能矮。”

陈东时不愧他东北人的身份,视线向下一瞥,连段姜头顶的旋都一清二楚:“嘿,不是我吹,我192,你这看着呢,别是连180都没有。”

“呵,我……”段姜将话憋回去,刚出口的声音不大,在叽叽喳喳、人来人往的大厅中荡入空气,然后迅速消散。他拍开陈东时的手,折身往楼上教室跑。

“这是……戳中他伤心事了?”陈东时一个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一番折腾,终于是把证件准备齐全,于是室友二人心无旁骛、趋之若鹜的向食堂走去。

此时是食堂恭迎新生开学的鼎盛时期,来的早的学生抱着向往,在大学食堂里东跑西看。来的晚些的,就被排队的人群吓退,和着爸妈溜出去寻个火热的小饭馆摸索未来四年的外卖对象。

于是,食堂整体上还算空荡,正和了段姜的意。

他不重口腹之欲,却偏偏挑口至极。拎着打菜的勺来来回回观摩许久,就是下不了手:辣椒炒肉,担心乘到辣椒;木耳炒鸡,只想吃木耳;酸菜鱼……这一盘要味道有味道,要卖相有味道,下一个。

与之相对的陈东时则来者不拒,看到什么就框框来两勺,满满当当:“啥都吃点,营养均衡嘛,大男人的,能吃就行。”

“我拿了筷子。”段姜放下勺,关于一些奇奇怪怪的叛逆心理,径直离开,迈腿走向角落的桌子,那处人少,他看上很久了。

擦肩而过的是女孩们初到大学的兴奋,连带着空气都弥漫着激动与欢快的气氛。

“我有180。”段姜慢条斯理地将辣椒和肉沫分开,还有细细的蒜,“准确来说,是183.6。”

“啊?…哦。”陈东时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没有得到回应的问题。

“来来来,高的做哥哥。”陈东时笑着,随意带过之前的事,满心只好笑段姜精确到小数点的身高数值。

“吃饭吧。”只是男生为自己正名的小心思罢了。

k大有两人寝,可难抢,不仅新生,老生也觊觎这块地,段姜爆发手速抢到就是为了少点和人接触,减少日后不必要的麻烦。大一大二规定住校,意味着他和陈东时有两年的朝夕相处。所以,提前交代好自己的小习惯至关重要。

“提前说好,我这个人有个毛病。”辣椒挑出来后余味不减,段姜鼻尖蒙上一层细碎的汗,似无瑕暖玉上升腾出的白雾。“社恐。”不过能把这个属性云淡风轻对着第一次见面的人说出来的,就已经超过了全国90%的社恐群体。

段姜像一朵缥缈的小白花,南方人普遍皮肤白且细腻,他小口进食,被辣的浑身冒汗,细看甚至有点抖,若非长得好,此刻大抵被叫做“细狗”了。

显然,段姜低估了食堂的用料,高估了自己,一盘菜,三两口间,嘴巴仿佛已经放飞了灵魂。为了更好的拿捏……啊不,为了未来两年幸福生活的初次交流,他放下筷子不再动作。

“兄弟,巧了,在下不才,人称齐二社交天花板。且等着,两个月保管给你治好。”齐二是陈东时就读高中的简称,此刻陈东时埋头苦干正战至酣时,抬头一扫,目光自段姜身上跃过,继而转至餐盘:“战斗力不行啊,喂猫呢你。”若不是初见有点放不开,陈东时都想替他光盘了,浪费粮食可耻!

——得,初战告截。

此刻若有画面,那一定是白面包似的小人无能捶地,哭唧唧的捂着胸口,蜷缩进自己的窝,等待下次龇牙咧嘴。

段姜的“社恐”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或者说,此人只是身具间歇性四肢疲软症与全天候大脑失语症,通俗点说,就是懒,信奉“不要和我说话、看我干嘛,我脸上没字、我不会回你的、别看我,我只想静静、只要我没看见你,你就不能与我对话”五句箴言。

可惜,新学期遇见了新“气象”,想到社交的来回拉锯,以及社牛天生恍若无止歇的任务刷取点,段姜只觉得全身瞬间失去支撑。

至此,与段姜心愿背道而驰的大学生涯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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