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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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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我是犯懵的,如果说白凤赤练是受了张良派遣来抓我这个畏罪潜逃的细作;转魂灭魄是罗网组织派来捉拿我这个背叛组织的叛徒,那……阴阳家星魂和隐密卫章邯来拦我的马车作甚?

望着星魂没有焦距的幽蓝魅眼,脑海中蓦地闪现那日采风之行坐在马车上透过帘子看到的,悬窗后的那双眼……

莫不就是星魂?

他在暗处观察我?还是跟踪我?

目的又是什么?

还来不及分析猜测另一个完全找不到头绪的,外面的唇舌交锋将我的思绪拉回。章邯没有正面回答白凤的问题,而是以反诘来试探。

“流沙,一流的杀手组织,何时与诸子百家来往如此密切?看来车内之人的身份,不简单。”

话音将落白凤讥讽道,“谁付的报酬丰厚,谁就是雇主,这很难理解?”

白凤的反应倒是和他的速度一样迅疾,立马否定了和儒家的关联只言是受了雇佣,如此一来便将儒家撇开了。

“是吗?只怕这报酬,你是拿不到了!”话音将落,只听咻地一声,接着车身向下微沉。

还来不及分析落在马车上的是何人,倏然眼前银光一闪,车内光线陡然敞亮,伴随着马儿的嘶鸣声,我所在的车身后半截失去支力向下跌去,在身体跟随着车身滑落之际,我看到一支纤细的手向我探来。

那手的主人面容娇丽眼神却无比冷漠。扎在头侧的高马尾明明是萌妹纸的标配,可斜贯面容的玄色面巾可不让人这么想。我赫然想起,当初追杀甘罗致他从阴阳界一跃而下的,不也正是转魂灭魄这两位么。下意识地我挥舞着双手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心下告诫自己可千万不能被她们掳走。

甫一闭上双眼,腰间赫然感受到一股力量,坚硬的质地从腰侧缠绕盘桓,紧接着一个拽力我便腾空而起,突如其来的巨大拉力让身体失去平衡,我急忙挥手抓握着身前的铁链,就在触碰到金属冷硬的质感的一瞬。腰间赫然感受到另一股力量,像是缓缓缠绕的灵蛇在我的腰间逐渐收紧,接着是一股反方向的掣力。惯性作用下身躯前俯,映入眸中的是刺目的鲜红和冷冽的银白。

是赤练剑。

两道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我的腰身间角逐,赤练剑灵利的剑身捆住我的腰身后继续沿着铁链缠绕,像是藤蔓般紧紧地箍住铁链。

一时间,整个人被悬于空中,前方是隐密卫,身后是流沙。身前的铁链被锋利的赤练剑绞锁住,双手已然无处可攀。两股相悖的力量在腰间逐渐收紧,肋骨被勒住连带着限制了胸腔的扩张,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我只觉再这样下去我铁定得被勒窒息。

心下一阵无力和凄然,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结局是死能不能来得痛快点!这样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实非常人所能忍受啊!

视线落在腿间,掀动的衣角下银质的匕首泛着冷冽的光。咬紧下唇极力驱赶那一点一点向我堆积,愈来愈强烈的绝望感所带来的念头。

我既没有武功也没有内力,根本无法与这四股势力相抗衡。他们想把我活着带回去,那么如果我死了,他们就都失败了是不是?

紧握成拳的手蠢蠢欲动。

自我了结是弱者的行为啊,我不过是想借口逃避。

可若不如此,我又能奈何?

听天由命吗?那又何尝不是弱者的行为?

闭上眼睛紧抿双唇,是以命相抗还是听天由命似乎是我当前唯二的抉择。

可我都不愿意。

戚然无措间,腰身间愈来愈紧的两股相悖的力道好似在提醒我,眼前虽然有四股势力且各个都身手了得,但他们显然是各自为营,互相敌对。因而他们的任务和目的自然也不相同,所以——

如若我掏出匕首自我了断,他们之中定然有人前来阻止。也就能从中判断出,哪方于我至少是善意的。情急下,必然有一方会贸然行动,也就少不了打斗。如若能趁着打斗的间隙逃跑也好,虽然八成是异想天开,但至少不是毫无生机。

两方力道角逐下,身子颤颤巍巍如同枝头枯败的残叶般摇摇欲坠,为了稳住身形,我只得一手握住身前绞锁的铁索和赤练剑,另一只手去够着绑于大腿外侧的匕首。脚下没有支撑,甫一侧身身子便开始倾斜,我只得加大扶握的力道。微一用力掌心指节间便是一阵痛感,锋利的刀刃切入皮肉,温热的液体渗出,手掌间开始变得滑腻,似乎更难稳住身形了。我只得咬牙的一瞬扶握的手掌用力同时猛一侧身拔出银质的匕首。

手臂扬起,银质刀锋闪烁着锐利光芒,像极了头顶茂密枝叶间投下的光束,明晃而刺眼。我咬了咬唇,握紧把柄让那光芒对准自己的胸口。

蓄力刺入——

银刃银白的光芒锋利而冷冽,下落的一瞬,余光中一道气刃疾飞而来,烟雾般氤氲轻柔却满含杀气。手中的匕首被击落,于空中与被气刃切开的两片羽毛共舞。而自前方迅疾飞来的索链掀起一阵气流,轻飘的羽毛被气流卷起在半空中盘桓轻曳。被白刃击中的匕首倏然弹开的强劲力道让掌心手腕一阵麻木,仅能感受到的些微冰凉触感。待我回过神来,手腕已被索链桎梏。

星魂的气刃、白凤的羽刃与隐密卫的索链三者同时出手阻止我。呵!这可真是我的高光时刻。虽不知张良具体如何交代,但恐怕少不了一句,要活的。估摸是等着审问我呢!

至于其他人……章邯和星魂捉拿我是何目我是真的找不到任何头绪;转魂灭魄,没有出手阻止难道真的要杀我灭口?

无论如何,那三方至少比她二人更具善意吧?

混乱间,一道白刃向着我身前的索链劈来,果不其然转魂灭魄趁机出手了。与此同时,星魂又施展了一道聚气成刃向着我身后的赤练剑疾飞而去。

为了躲避气刃,赤练一个腾挪闪身,如灵蛇般的赤练剑飞快收缩回手中。手腕腰间骤然感到一松,身上的两道索链在同一时间遽然崩裂,缘是转魂灭魄已将其劈裂开来!

失去支力的身体开始坠落,肩处却忽然感受到一股力道,微施力将我的身形侧过,颓然的膝弯得到一股承力。天旋地转间,耳鬓处一阵微痒,是柔软的羽毛拂过肌肤的微痒,不待我抬手拂开,登时一股失重感。

拂开遮挡视线的羽毛才发现,自己已然落入白凤怀间。可上升的加速度持续不过半秒,便是一股向下的掣力。视线虽被遮挡一部分,可沿着索链向前延伸,尽头处是紧紧拽住铁索的隐密卫。白凤已然被这索链牵制住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索链、气刃、刀剑,从四面八方向着我所在的方向而来。心下登时万分紧张。抓握着他肩头的手猛然攥紧,闭上双眼将脸埋进那蔟柔软的羽毛间。

后跳,闪身,轻跃,腾挪——

他在奋力躲避。

耳鬓贴实的胸口随着身体的动作起伏变得剧烈,那心跳声愈来愈密集。每个动作的蓄力前夕,胸腔间的气息蓄势待发,在跃起的一瞬化作一声闷哼隐没在喉间。

刀刃索链链剑在空气中激烈碰撞,或远或近。我屏住呼吸似乎已作好随时捱上一两下的心理准备。

倏然间,“咻咻”两声,闪身跳跃的的动作顿了下来,代以头顶上方鼻息间恼然的闷哼。

“住手!”一声威严的斥呵,声音由远及近,“他是扶苏公子的恩人,是公子要的人,三位身为帝国能臣武将,理当为公子分忧!”

???

扶苏?要我作甚?

转过头来悄悄瞅了一眼当前的局势。只见摆着出招架势的转魂灭魄二人面面相觑似是想从对方神色中寻求意见,星魂则是不露声色教人看不透情绪,白凤双脚被索链掣制,赤练与他背身靠立手握赤练剑随时准备迎击前方包围她的隐密卫。

之前的分析,星魂是最佳选项,可他只身一人,难以与其余三股势力相抗。罗网自是不用说,帝国凶残的杀器。最差的结果便是落入罗网手中。至于隐密卫,此前真的分析不出他们有何理由和目的来捉拿我。

可现在从章邯口中说出是奉扶苏之命前来,对我这号人的定位还是“恩人”这么有爱的词眼。虽说这个有爱中还夹杂着一股莫名的诡异,但至少可以判断出,扶苏以及隐密卫对我至少是没有很大恶意的。

正在我失神分析间,一道白晃晃的剑刃向着我二人劈来,又是转魂灭魄!下意识地我又只得继续侧脸埋头,像遭遇风暴的鸵鸟将脑袋埋进沙中一般。心中只祈祷着,白凤大佬请你要么放我下来要么带着我一起躲避啊啊啊!

白凤仰身沉腰,躲过转魂灭魄的一个横挥,与此同时赤练俯身弯腰,链剑蓄力平挥以回击。两名隐密卫不知是察觉了转魂灭魄的意图还是受章邯指示,竟一改围堵白凤赤练转以针对起了转魂灭魄。

一时间局势更加混乱了。

而不远处掣制着白凤的两名隐密卫步调一致地拽起手中铁索,突如其来的掣力让白凤猝不及防,仰身沉腰的姿势重心本就不稳,倏然的掣力更是彻底地让他失去平衡。仰倒的一瞬我只觉整个人被抛向半空中……

身躯受着向上的抛力四肢脖颈自然垂落着,就在我脑补以这个姿势落地是会脑震荡还是脊椎断裂之时,倒视的视线中,两道身影如闪现般迅疾向我而来。

腰身被环住的一瞬,如同溺水之人获得一根浮木一般,我本能地攀上来人的臂膀。随着他的动作凌空翻越侧身的一瞬,迎接我的竟然又是一道白刃,眼见那锋利的剑锋向我劈来,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铁链咻地飞来正中剑身,接着一道气刃向着那白刃的主人横挥而过。

几个凌空跃身终于脱离战场,将将站稳惊魂未定之时,只听得身侧之人转首对后方道,“星魂大人,后面的,有劳了。”声色低沉带了一丝戏谑。

心下一时又起了疑惑,隐密卫何时与阴阳家扯上关系了?正想回头看看远处是何境况,不待我转头,又是一个跃身而起。

刀刃铁索链剑激烈碰撞的声音逐渐远去,在我以为自己就要落在隐密卫手中之时,一声鸟鸣长啸划破长空,在空中盘桓几转过后向着方才的战场而去。

“不好!魂兮龙游!”陌生的声音,不是白凤,那么只可能是隐密卫其中一位。

星魂在这个时候使出这种绝杀大招,还是AOE伤害,那白凤和赤练……

担心的念头方起,忽又觉着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去担忧别人,实在是秀逗了。白凤赤练哪能说死就死,我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的处境。

此刻章邯正施展轻功带着我在树林间穿梭,如若中途不出意外,他应是带我去见扶苏吧!说是从扶苏之命,以恩人之名,那么扶苏应会善待我?

可以这剧情的不友好程度来看,我还是不作此指望得好。

颓丧一瞬忽又觉,无论如何也比落到转魂灭魄手中要好吧?

嗯!所以还算是幸运?

罢了!去想这样的结局是福是祸,我该是喜是忧根本毫无意义。相较之下我更应该分析梳理猜测一番到扶苏跟前我可能会面临的难题和挑战。

这次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像初入小圣贤庄时那样怀着侥幸心理是万万不可取的。

非是我没有想过挣扎逃跑,人家章邯可是出了名的“如蛆附骨,如影随形”,盗跖都不一定能逃得过何况是我。

而且在落地之后,他直接安排我上了一辆马车,中间无缝衔接。本想着能否借口方便一下伺机逃跑,可又想万一他为了防着我要和我一起去,那岂不是很尴尬?因而这个念头在说出口之前就被我驳回。

我还是老实一点吧!

怀着一股子怨念上了车,章邯则是策马行在车的一侧。

来之时不知在马车上睡了多久,因而也无法确定从这里再回到桑海城需要多长时间。于我来说自然是越长越好,这样才能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在脑子混乱的状态下稍作梳理。

做预判,需要对人、事、环境、情势都有充分了解才能作出正确合理的预判。环境与情势对我自然是不利的,帝国势力跟前,我一个布衣黔首当是客场作战。且我这个布衣黔首还被如此多的大人物追捕,恐怕于扶苏来说,我也是疑点重重。

至于事,不知帝国对张良与墨家和流沙的谋划所知几多。但他命章邯拿我,说是为什么救命之恩大概率只是个幌子。而其真实的目的,我虽能找到一些头绪,但并不敢完全确定。

最后,对于扶苏这个人,总觉得他不会对我有太大恶意。但理性分析,与其说这是从历史以及秦时的人设来推断,不如说是我主观的刻板印象。

利害当前,没有人能保持绝对的善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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