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打得满脸血,哭着哀求:“我保证……我再也不那么干了,求求你……求求你别打了。”
“滚。”男生抬起下巴,他爬起来,屁滚尿流地跑了。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男生遣散围观群众,走到许璋面前,“对不起,我替杭樾向你道歉,那幅画要多少钱?我们赔给你。”
许璋见众人都走了,伪装的大度终于消失。
他走向杭樾,仰起头看着这人。
杭樾望向他,男生也望向他。
“抱歉,我赔你。”半晌,杭樾不耐烦地说道。
许璋笑了起来,四处张望,嘴里说着:“你要赔我啊,好哇好哇。”
他提起装满颜料水的塑料桶,朝着杭樾兜头泼了下去,瞬间把他染成一只五颜六色的大花猫。
杭樾和男生都呆住,足足过了半分钟,才怒骂了句“我操”。
许璋冷笑:“你操个屁,我操.死你才对。”
说完,没去看他们瞠目结舌的表情,好汉不吃眼前亏,扭头撒丫子跑没了影儿。
他和杭樾就此结下梁子,恨不能掐死彼此。
许璋在梦里也十分费解,他到底是怎么和这家伙,从相看两相厌,变成光着身子滚床单的?
哦,滚床单的时候,也像在对待杀父仇人。
杭樾一点都不心疼他,每次快要不行了,也不等他缓缓,还总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欣赏他最难堪无助的样子。
他经常哭得喉咙都哑了,只能靠一些小计俩来求饶——
比如勾住杭樾的脖子,主动亲吻他,坐在他身上,喊他哥哥。
每当这时候,杭樾一副被拿捏七寸的表情,沉着脸用力丁页他,命令他不准发骚。
可他猜测,杭樾应该很喜欢他发骚。
许璋觉得自己可能是挺骚的,不然不会打个盹都能做春.梦,他听见窗外有人在捶打玻璃,轰隆隆跟要打架似的。
他睁开眼睛,杭樾的脸从梦境走进现实。
许璋怀疑,他出现了幻觉。
车窗外面,杭樾很凶地盯着他,拍打窗户命令他下车。
“还不快开门!”他又拍了下车窗。
许璋忽然感到委屈,他当真一点不心疼他。
梦里跟他打架,把他的画戳了个洞,醒过来还要凶他。
你再凶你爹试试呢。
他抄起暖手袋,打开车窗砸向前任:“有病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