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出去玩的时候,郦征手机拍了很多照片,只有周末老师还手机的时候,才能把照片拿出来回味一番。
钱夹里是在琴房给齐醉吟偷拍的那张照片,郦征把它洗出来,手机不在的时候,就只有看照片以解相思之苦。
“藏什么宝贝呢?”周元夕进郦征寝室,见郦征正往钱夹放东西。
郦征把宝贝收好,“马上,换个鞋就走。”
临近期末考试,这周好多同学都没回家,想着临时抱抱佛脚。
郦征和周元夕在寝室看了会儿书,下午等着齐醉吟来了再一起去图书馆。
周元夕拿着篮球倚在门口看着他,“你给齐齐打电话了吗?”
“打了,他还没到店里呢,我给程阿姨说了,一会儿来了先到篮球场找我们。”
周元夕在门口“啧啧”两声,“真睡神啊,这个天老早就亮了,他都能睡得着。”
郦征系好鞋带站起来,“人家年轻人,咱俩比不了。”
大家都在紧张的复习,只有这两个松弛感爆棚的人还能出来活动筋骨,真是完全不把考试放在眼里。
不知道是魏来故意盯梢还是巧合,在两个人独霸篮球场不久,魏来就带来一群小跟班。
开始还好,两拨人各占一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但玩着玩着就有人不守规矩了,魏来那边的球时不时就越界,越界就忍了,有几次差点打到人。
如果一次两次是意外,但接二连三那就是故意挑衅了。
平时有仇有怨的不好动手,这运动场上有个磕着碰着的大可说是意外。
两人往那边一看,大致猜着了那群人的用意。
郦征恨恨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心里的鬼火蹭蹭直冒。
“算了,上去吧。”周元夕不想惹事,眼见都要期末了,搞出麻烦没必要。
郦征忍了又忍,就在准备走的时候,一个球飞过来,刚好从两人的头顶擦过。
郦征猛然一个转身,眼见这火药桶就要炸,周元夕拦着他,“算了算了,息气。”
球撞到围栏弹回来,周元夕一手用力扔了过去。
魏来见挑衅不成,正想着怎么找茬儿,这靶子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齐醉吟老远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一路快跑过来,“怎么了?”
周元夕这人平时都特别温和,少见他面色这么严肃。郦征就更不说了,平时就不苟言笑,这会儿脸上更是和结了三年的寒冰差不多。
对面一群人根本无视这边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直接自己玩儿自己的了。
周元夕舒了口气,拍拍齐醉吟的胳膊,“没什么事了,我们走。”
就在郦征低头去捡球的时候,对面的球直奔郦征头顶而来。
“小心!”齐醉吟一个箭步上前,敏捷地将球拦下。
由于冲击力太大,齐醉吟重心不稳,直接就朝地上扑下去。
如果只是针对自己,郦征可以忍,可是他魏来千不该万不该牵扯到了齐醉吟。
郦征瞬间怒气冲天,开口就大骂一句:“你他妈眼瞎啊!”
胖子耸耸肩,傲慢地说了句:“哎呀,这球也没长眼,谁知道砸谁头上呢?”
周元夕一把将齐醉吟拉起来,狠狠地剜了魏来一眼。
齐醉吟没忍住,“嘶”了一声。
周元夕轻轻拉着齐醉吟的手腕,眉头一下皱起来,“流血了。”
郦征回过身一看,血珠珠正滋滋往外冒,心一下就揪起来,心疼地问:“怎么样?”
齐醉吟忍者痛,活动了一下手腕,龇着牙说:“没事没事,皮外伤。”
“走,去医务室。”郦征紧张万分地看着齐醉吟的手。
“不用不用,”齐醉吟深吸了几口气,“真没事。”
郦征接过他的手,着急得要死,比伤到自己身上还紧张,“都流血了,怎么会没事?”
周元夕心里一酸,看着郦征紧张的样子,没敢再上手,只能焦急地站在一旁,“活动下,伤到骨头没有?”
“真没事,你们别着急,就破点皮。”
篮球场就在宿舍楼下,周元夕咬咬牙,“要不先去宿管那里消消毒?”
郦征抬眼看着齐醉吟,齐醉吟点点头,“嗯嗯。”
看血珠子没继续冒,郦征提着的心稍微安稳了些,他转过头,愤怒地盯着魏来。
可这不知好歹的人却阴阳怪气地说:“哎呀,啧啧啧,我们高冷校草也有如此柔情的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处对象呢?”
旁边的人都是魏来的嫡系,就算没明白他话里的深意,就听着表面意思,大家就忍不住哄堂大笑。
魏来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煽风点火、造谣生事这点他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战斗一触即发,郦征大步往前,“你信不信老子撕烂你的嘴!”
没见过郦征暴怒,齐醉吟瞬间有点懵,等回过神来,和周元夕一起跑步上前,直接拦住了郦征。
见郦征来势汹汹,魏来心里还是有点虚的,毕竟从小到大,没人敢和他正面刚过。
小跟班们也没白养着,见状都赶紧站到魏来身前来,自己这边人多势众,正是表现的好机会。
周元夕挡在郦征身前,小声说:“别吃眼前亏。”
郦征的怒火下不去,越过周元夕要往前冲,他平日里可以忍气吞声,但让齐醉吟受了委屈就不行!
齐醉吟双手紧拽着他胳膊,“哥,你别冲动。”
郦征低头看了一眼,不敢用力拉扯,怕再碰到他伤口。
齐醉吟不放手,郦征没办法,只能被周元夕推着后退。但他不甘心,咬着牙冲魏来吼了一句:“老子早晚弄死你!”
周元夕提上刚刚齐醉吟带来的午餐,把两人一起带回寝室。
“对不起啊,今天还把你连累了。”郦征看着齐醉吟,再看看他的手,忧心忡忡地说。
“没事儿,你们怎么回事啊?”齐醉吟问。
周元夕叹声气,“那逼玩意儿就他妈一贱人,我俩平时见他已经绕道走了,就他妈整天没事儿找事儿。”
“哦。”齐醉吟点点头,魏来的劣迹他早有耳闻,知道他不是个正常人。
“他老爹官大,班主任也不敢管他,所以平时都嚣张跋扈,我看他早晚有一天把他老子一起玩儿完。”
周元夕平时不是个喜欢说三道四的人,能让他都义愤填膺的,那确实是该打。
郦征闷声走在前面,齐醉吟看着他的侧脸,腮帮子咬得紧紧的,显然还余怒未消。
到了宿舍门口,郦征找宿管拿了碘伏,一边温柔地替齐醉吟擦拭伤口,一边轻轻吹着气。
齐醉吟“嘶嘶”地吸着冷气,忍着没敢叫疼。
郦征默默地换了棉签,动作比刚刚更加轻柔。
温润的气息吹到手心,一阵刺痛之后,齐醉吟手心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手臂不自觉往回一收,郦征抬眼看着他,轻声说:“忍着点儿。”
这样的感觉有点陌生,但又好像在梦里感触过,说不清它为什么会出现,但知道它能让人脸红心跳。
齐醉吟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说:“不疼了,可以了。”
“真不疼了?”郦征心想,怎么会不疼,长个倒刺还疼呢。
周元夕一直站旁边,深吸一口气,只能低头撇开脸,心里挺不是滋味儿,却又无可奈何。
提着餐盒到郦征寝室,郦征这没伺候过人的倒是把齐醉吟伺候得妥妥帖帖。放好椅子,等齐醉吟坐下后,给他打开餐盒,摆好勺子,就差给他围个口水兜了。
齐醉吟开心地看着面前的饭盒,欣慰地说了句:“啊,还好伤的是左手。”
“要是右手我就喂你呗。”都不用过脑子,心里话就脱口而出。
“那早知道我就换只手去接球了。”
虽然是句玩笑话,还是成功把郦征给逗笑了。
旁边的周元夕简直郁闷爆了,“撒狗粮能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齐醉吟哈哈大笑,站起身,“我先上个厕所。”
齐醉吟刚一进去,周元夕就冲着他抬抬眼,轻声对郦征说:“外人面前还是注意着点儿。”
郦征点点头,确实太紧张他了,见不得他受一丁点委屈。
上晚自习,仇人相见那是分外眼红。
郦征和魏来在教室碰面,白天找茬儿不成,这会儿魏来喜欢的人又在郦征面前晃啊晃,气得魏来牙齿都快咬碎了。
看着杭孟瑶拿着书在郦征面前晃的第三圈,他直接把手里的卷子捏成了一团,然后阴冷地看着郦征,你嚣张不了多久了。
齐醉吟周五参加完全区的统考,初二就算正式结束了。
晚上郦征给他电话,问他考得怎样。
“应该还行吧,反正好像没什么不会。”
齐醉吟平时向来低调,但每每在郦征面前就有点得意忘形。
“哟,了不得了你,满招损,谦受益,懂不懂啊,年轻人?”
郦征心里很为他骄傲,但是忍不住要逗他两句。
“哎,我这还不是跟着你沾染了一身的坏毛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傲慢的学霸气质。”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傲慢过?”
“且~你讲过两遍的题,如果谁还没听懂的话,谁在你眼里就是傻逼对不对?”齐醉吟忍不住吐槽。
“放屁,谁说的!”
齐醉吟冷冷的“呵”一声,“糖糖说的,当然,还有我本人的惨痛经历……”
郦征懒得和他争论,“且,考完了怎么安排?”马上就放暑假,这一分开,又不知道多久能见面,想想心里就憋得慌。
齐醉吟长长的“嗯”一声,“远了还没想好,近的就明天睡一天懒觉……”
“嗯,很有志向的好同志。”这不用说郦征也能猜到,“后天呢?”
后天?后天齐醉吟没想那么远,但郦征问的意思就是要给他安排了呗,“听您差遣。”
“那就来陪读。”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