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夫人不敢相信，也不管姜澈有多强大了，出声反驳道：“不可能，传说中的圣人，可是能与天地同寿的！”
“这个嘛……”姜澈总觉得这样说太残忍了。
犹豫了下，见白骨夫人不得结果不罢休的样子，只能是抬手指了指天，问道：“月亮就好比天上的星星，是也不是？”
“是。”白骨夫人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星星，也是会死亡的。”姜澈道。
白骨夫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先补充了几句进去。
“太阳和月亮一样，月亮和星星一样，无论是太阳还是月亮都有一天会灭亡。”
“我们脚下的大地，我们头顶的天，也终究会有灭亡的一天。”
“所以与天地同寿，不代表就永存不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若是没有你们妖族的女娲娘娘用补天石补天，这片天地恐怕早就死了。”
“既然如此，又哪儿来的永生呢？”
姜澈轻笑着看着白骨夫人。
“这……”她难以接受，也无法接受。
几乎是脱口而出，喊道：“那女娲娘娘永远也没有办法复活了吗？”
姜澈神情猛地一肃，这才想到，白骨精求长生并不一定是为了自己，还有可能是为了早已经死去的女娲！
对啊，女娲作为妖族圣人，若是她能活过来，还有哪一界的人敢对妖族喊打喊杀？
妖族的毕生希望自然是想女娲活过来。
看来这个白骨精，是定然知道女娲尸身在哪里了。
听她这样说，姜澈当即道：“长生之道是肯定不可行的，但复活一说不说没有办法啊。”
“你想，凡人若是死了，可以去阴曹地府找阎王说情，阎王只要同意，这个人就能活过来。”
“而仙人死了，会有仙灵存在，再重新塑造一具肉身也就活过来了。”
“至于这圣人死了要怎么活过来，只要找对方法，也不是不可行，你非纠结长生大道作甚？”
原本怅然若失的白骨夫人听到姜澈这样一说，顿时就正色了起来。
她跪倒在姜澈面前，拼命地跟姜澈磕头：“请仙长一定要告诉我，请仙长一定要告诉我复活圣人的方法！”
冥冥之中，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将姜澈牵扯了进去。
姜澈眼睛一瞪，差点没一屁股摔地上。
因果？
这么强烈的因果感觉？
姜澈刚刚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牵扯上了，那种感觉极其强烈。
等到他细细感觉一番，才发现事情大条了。
“卧槽，我牵扯上因果不会让我去救活女娲吧？要是这的话就完蛋了啊，我哪儿知道怎么救活圣人？”
白骨夫人还在祈求着姜澈，就见她身上黑色的妖气一点点地散去，变成了纯白色且温和的能量。
而姜澈能看到的，白骨夫人的胸口竟然是长出了一颗心脏。
点化了，竟然这样给她点化了！
姜澈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不明所以的白骨夫人还有点不敢相信。
“这，我，我好像悟了，仙长，我好像悟了！”
白骨夫人大喜。
她一直带着妖气，那只要当她感悟时才能散去一身妖气。
比如她想成佛，那感悟时就必须感悟到佛道，散去一身妖气后才能有机会成佛。
她想修道也是如此。
这些感悟都是必须的过程，必须等白骨夫人放下自己身为妖的妖性后才能如此。
如今，姜澈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竟然就能让她放下了自己身为妖的妖性，这简直不敢想象。
人都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不是因为这一念之间有多容易，很多时候往往就是这一念之间，却是天堂与地狱的距离。
就像是有的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一样，很简单的事情他就是不懂，死活不懂，你说得再清楚他都不懂。
但偶尔一个思绪让他抓住了，他突然就恍然大悟直骂自己傻逼了。
一念之间，却是根本上的转变。
白骨精有了心脏，姜澈不知道是意味着什么。
却见她幻做了一红衣少女，胭脂粉黛，丹凤朱眉，煞是好看。
再看那一举一动，眉宇间几分羞涩，姿态间几分大气，一颦一笑又做足了那温婉的样貌。
若是给一游历四海的公子哥见着了，指不定要停下来留着口水欣赏几眼，然后折扇一扣大呼：“这谁家的大小姐，备好礼物给我提亲去！”
这种人性化的东西一般是学不来的。
妖怪或许能伪装成人，但无论它怎么伪装都掩盖不了她身为妖的本质。
或许是勾了下嘴角，或许是露出了个冷笑，又或许是看了你一眼。
就是这一言一行中，只要是跟妖稍微打过些交道的人，仔细注意一下都能观察出来。
就像是民间的猎妖人一样，他们都是普通人，可偏偏就是能用一双普通人的眼睛发现混进人堆中的妖。
但如今姜澈再看白骨夫人，瞬间就不一样了。
以前的白骨夫人就算是幻化成人，那也满是妖的影子。
而如今的白骨夫人就算没有任何幻化，哪怕就是一具白骨立在原地，都很像个人。
“公子若不介意小女子是妖，小女子愿永生服侍在公子身边，不离不弃。”
这会儿，白骨夫人幻化成的红衣女子羞涩道。
姜澈当然不会拒绝，还得靠她找到女娲遗体的位置呢。
他道：“当然可以，不过你现在既然有了人的心，那便是人了，既然是人，那就应该有个人的名字。”
白骨夫人蹙眉一笑：“小女子不才，还请公子赐名。”
“云想衣裳花想容……”姜澈笑着，想了想，道：“我想你身前一定是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女子。”
“不如就叫花柔烟吧，以后我就叫你的小名，柔烟。”
白骨夫人自是很开心，当即就跪了下去：“谢公子赐名。”
“起来吧，不用这么跪。”姜澈说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有点搞不懂，自己先前也没说什么啊，怎么突然就跟复活女娲这种事情沾染上因果了？
这，没道理啊！
自己只是想找到女娲的遗体而已，不至于吧？
一想到要复活一个圣人，姜澈就头大。
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复活一个圣人，尤其是女娲这种洪荒初期就出现的圣人，那好处一定大大的有。
前提是你能把她复活了，不然一切都是空话。
想着，姜澈也没有隐瞒，直接跟柔烟说自己要帮她复活女娲。
柔烟当然很高兴，当即就把女娲尸骨所在的位置告诉姜澈了。
姜澈得到位置后，想也没想带着柔烟就要先去看女娲尸体。
转瞬间，两天已过。
姜澈用了全力，从世界东方跑到世界西方，足足用了两天，且耗空了全身灵气。
此时看去，下方已经没有什么西式建筑了，全是圆顶细尖的建筑，颜色更是稀奇古怪，颇有种阿三的既视感。
西域！
姜澈想不明白，女娲的遗骨为什么会在西域？
“再翻过一座大山，就在山谷里面了。”柔烟指着前方道。
姜澈却是缓缓向下降落了下去：“休息一下吧，先不着急。”
在无人察觉中姜澈跟柔烟相继降落在一座西域城市里。
周围人说话叽里咕噜的，姜澈是完全听不懂。
有点想不到的是柔烟竟然懂西域的语言，还能和当地人很顺畅的交流。
不一会儿，柔烟就端着一碗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走了回来。
她将碗递给姜澈：“这是当地稀有的骆驼奶，喝了能得到传说中神灵的保佑，刚刚那位大叔说让我们也生在神灵的庇护之下。”
姜澈接过奶喝了下去，入口香甜，里面竟然还加了水果汁。
不过终究是凡人的东西，跟仙酿没法比，但人这一片好心，不能辜负了。
正恢复着灵气，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狂风大作。
若是唐僧师徒见到了，恐怕孙悟空第一时间就会大喊：“师傅，有妖怪！”
街道上的人群吓得匆忙向屋子里躲去，水果丝绸落了一地，却无人来管。
风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凄厉了起来。
有大叔拉住还在休息的姜澈，拼命地在他耳朵边叽里咕噜。
柔烟连忙翻译：“大叔让你躲他家里去，他说是妖怪来吃人了！”
姜澈觉得有些麻烦，躲进去的时候找柔烟要了语言片段的记忆，将这记忆用法术植入自己脑海中后，也便懂得了西域的语言。
至少之后不用通过柔烟翻译中转了。
接着他就听到大叔小声对他说：“是子母女神来了，我们已经在广场上绑了童男童女，她吃完后就会离开，不用害怕。”
姜澈皱眉，要吃童男童女？
还让人吃完离开？
看来这子母女神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不然这里的人不会这么清楚。
“【叮，检测到子母女人出现，请宿主选择：一、斩杀，获得轮回神通；二、点化，获得十万起运加成；三、置之不理，获得厄运缠身。】”
系统的声音响起。
姜澈不是什么见到妖了就去行侠仗义的人。
但现在系统出现了，他不管已经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