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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相府篇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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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葡萄放回果盘:“我给你打个折,你告诉我缘由。”

陆州:“……”

他咬牙切齿:“这是交易,我本就不用付一分钱。”

殷予桑嚼着酸甜的葡萄,靖安候他不认识,人家的妻子他今日见过了,宓安郡主,人不错,与纪宜游的关系好似也不错。

探听熟人的八卦,远比陌生人更具有冲击力。

“也是。”他点点头,“这样吧,一千两百我照付不误,交易不等价,你得告诉我些什么,用来抵扣。”

他自顾自地道:“就这段往事吧。”

陆州没动弹,望着怡然自得的殷予桑,良久,他走到围栏处,俯视一楼大厅的吵闹:“没人告诉宫主,好奇心过重迟早会反噬自身吗?”

殷予桑指腹摩挲着新买的拐杖,后仰身子再次窝进椅子,懒洋洋道:“怎么会呢,按你所言,幕落山庄知天下事,以此为基石创立信息交易网,怎的没被反噬。”

“不一样。”陆州沉声道,“宫主有时间好奇,不如想想如何顺利杀人,纪三姑娘可等不起那么长时间。”

殷予桑偏头看他,眉眼透着些许疑惑和不解:“死了就死了,你总扯她做什么。”

“?”陆州有那么一瞬呆滞住了,他皱起眉,像是在看一个渣男,“你不是喜欢她?”

“……”殷予桑惊得葡萄差点滑气管里,他剧烈咳嗽,“你说话好难听,我真服了。”

他一边捶着胸口,一边撑着拐杖站起身,连没吃完的葡萄都不再惦记,跷着腿就跳走。

还不忘提醒他:“记得结账,还有……”他停下步子,一言难尽地回头道,“有空去风清门进修进修你那语言吧,真让人上火。”

陆州迷茫地看着他像猴子般跳着离开,满脑困惑:“到底是我去进修还是你,做着让人误会的事情,又要撇清与人家的关系。”

隐在暗处的弟子见人离开,现身至陆州面前。

“堂主,需要我去帮纪五公子作证吗?”

陆州回神,走回席间坐下,茶杯仅剩一只完好无损,他倒了杯茶递给弟子:“坐吧。”

弟子拘谨落座,紧绷的面容浮现出懊悔之色:“我不知道他们手段会这么残忍,是我害了无辜之人。”

空气安静,陆州看着七零八落的葡萄串,“不怪你。”

新出庄的弟子,无论对朝堂还是江湖往往心怀误解,认为练功习武,行走江湖,就是惩恶扬善,行侠仗义的大侠。

殊不知一旦出手介入,便会成为其中一环,看似行善,却能在无意间害他人性命。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往后任务多了,你会习惯冷眼旁观。”

弟子愣怔,他前倾身子,烛火照进漆黑的瞳里,似熊熊燃烧的火焰:“为什么要习惯。”

“剑指不平处,心向光明生。”他神情认真,“这是拜入山庄,大庄主一字一字教与弟子的誓言。”

“这次是我疏忽没有料到他们行事狠毒,日后再遇见,我定能做得比这次更好。”

陆州沉默地看着少年,透过时间缝隙仿佛瞧见十年前的自己,也是这般,信誓旦旦地说着除恶扬善、匡扶正义的话,满腔热血与无畏。

到头来,像是笑话一场。

他垂下眼,避开了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平淡道:“你去作证吧,切记莫将山庄扯进其中。”

弟子眼睛遽亮,那抹映在瞳内的火光旺盛,似朝阳。

隔日。

午膳过后,刑部侍郎带着囚车亲自来丞相府门口接人,虽有意低调行事,但囚车一出,围观的百姓就像潮水一波推着一波涌来。

纪昭舟受伤严重,半夜起了高烧,折腾了一整晚天蒙蒙亮才睡下,此时还未清醒,躺在木板上由小厮抬出来。

刑部侍郎原本还在与丞相寒暄,一瞧这架势,眼睛都瞪大了。

“这是怎么了。”他两步走近,打量着木板上面色惨白的纪昭舟,距离极近,他闻到了一股被苦涩药味覆盖的血腥。

抬头诧异地看向神情难掩疲惫的丞相:“你,你用刑了?”

“犬子顽劣,家法训诫罢了,只不过自幼被内人宠坏,身子骨弱,昨夜起了高烧,还未醒。”

像是在解释,但把纪昭舟只剩半条命的情况说得甚是清楚。

见刑部侍郎呆站在木板边,迟迟没有动静,丞相不动声色瞥了眼窃窃私语的百姓,然后亲自打开囚车的门。

一副急于送走不孝子的模样:“带走吧。”

刑部侍郎僵着脸,看看生死不明的纪家金疙瘩,再看看大义凛然的丞相,最后又看向了站在门口抹泪的老太太和一众女眷。

心里拔凉拔凉,这哪是接犯人,活脱脱接了个烫手山芋回去。

金疙瘩若真死在牢里,先不说丞相会如何,就是身为国公胞妹的老太太首先不会放过他,再是其母桉淑县主。

最后是在宫里养老的长公主,那可是当今陛下的姑母。

“……”

他讪笑着把囚车的门关上,小心翼翼道:“陛下未明确,是否要将小公子押入牢房,只说先关起来,待事情查明再放出。”

他看了看丞相府高耸的围墙,又看了看围观的百姓。

心一横。

“大理寺有专门的羁候所,若不然先去那边,届时也能让太医为小公子诊治。”

丞相叹气,持正不挠:“大人不必因本官而坏规矩,虽还未查清事情原委,但他出入烟花之地,本就有违礼法,无需再作退让。”

刑部侍郎死死按着门,手背的青筋暴起,不让丞相再开。

他瞧了眼金疙瘩毫无血色的脸,别说进阴暗的牢房了,光是这四面通风的囚车就能要了剩下的半条命。

“相公谦让了,小公子本就未定罪,怎可进囚车……”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丞相面露疑惑:“那大人特意带着囚车来是为?”

“……”刑部侍郎尬住了,他干笑两声,拍着木门,“这是工匠新做的囚车,拉出来给百姓们瞧瞧,哈哈哈哈。”

“这样啊。”丞相瞧着囚车底部已然变黑的血,没再多说,“既如此,劳烦大人多等片刻,本官让人去备马车,与大人一道送犬子前往大理寺。”

刑部大人笑得牵强,在众多的目光中点头。

纪宜游搀扶着从早晨就开始抹泪的老太太,安抚道:“祖母,别伤着身子,昭舟心地善良,幼时连虫蚁都不忍心踩死,更别说杀人了,等事情查清楚,就能回来了。”

老太太手里的帕子换新,擦拭眼角,嗓音哽咽地骂道:“你爹真不是个东西,把人打成这样,传出去,还怎么娶媳妇。”

“……”哦,是担心这个啊。

纪宜游陷入沉默。

她望着浩荡的队伍驶离,目光顺着望向最西边的皇城,娘昨夜进宫,至今还未归来,也不知宫里状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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