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处的软肉光滑细腻,宋宁知捏不住似的来回摩挲了下,又因为后知后觉的羞恼,嫌弃地将南星的脸甩至一边。
因为这猛的一下,架在南星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从脸上滑落,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宋宁知眯起眼,打量起平时这个不起眼的室友。
南星下半张脸很小,眼睛因为额发过长被遮住,露出的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嘴唇也生得好看饱满,仿佛天生的红,水润润的两瓣。
宋宁知不由得多扫了两眼,平白多了几分耐心,“好学生,你是不知道这个学校的游戏规则吗?替人出头做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
南星确实不知道他口中的游戏规则是什么,心里生出不安,无意识咬住下唇,贝齿底下压出一小块惨色的白。
“看在你是我室友的份上,给你个机会,当做没看见走人,我这次可以不跟你计较。”宋宁知抱着手臂,自认为够宽容大度了。
南星没动,问他,“什么代价?”
都要往回走的宋宁知为他的勇敢侧目,“我的宠物没了的话,你是不是该赔我一只?”
南星抿唇,纠正道,“他是人。”
宋宁知用很是新奇的目光瞅了他一眼,“真有意思。”他像是重新有了兴趣般,回到南星跟前,“想知道什么代价是吗?”
他伸出的手往下,从宽大校服的衣摆探入,触碰到南星腰侧的肌肤。
“你......”
“刺啦——”
身上的校服被徒手撕碎,碎布条垂落,白皙如玉的肌肤便从这几指宽的缝隙里漏了出来。
陡然间接触到微冷的空气,纤柔腰肢都可怜兮兮地紧绷发抖,南星不免受惊,他看不出来,外表精致漂亮的宋宁知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还挺白的,”宋宁知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腔调,轻飘飘道,“你想遭受他受的这一切吗?”
南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校服被撕碎,但内心并没有特别屈辱的感受,反而第一个想法是:他只有两件换洗的校服,现在其中一件坏了,他没有可以换的了,那他是不是之后可以不用穿这件肥大又丑的校服了?
听到宋宁知的问话,南星愣愣地问,“你还要打我吗?”
宋宁知忍不住笑骂一句,“真是个呆子!”他不置可否地挑眉,“惹我生气是要挨打的。”
南星又顺着他的话问,“你现在生气了?”
宋宁知真不知道这书呆子脑子是怎么长的,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居然问他生不生气,“你是圣母吧?管这闲事干嘛?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住在我们的寝室,乖乖读书不好吗?非要掺合进来。”
他的话南星没全听明白,但隐约知道了这个学校的阴暗面,沉默了会。
在宋宁知眼里就是默认的表现,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气,“这么想当英雄,我满足你,你以后代替他给我做事。”
他踢了后面的江厌一脚,一脸败坏兴致的郁郁,“滚吧,你今天运气好,有人来救你。”
他又转头对那些簇拥他们的人斥道,”你们也滚!”
顷刻,围堵的人散了个干净,江厌捂着肚子扶着墙艰难站起来,临走时看了南星一眼。
南星想要跟着江厌一起走,回去换件衣服。刚转身,背后宋宁知声音凉凉,“谁让你走了?”
南星定住脚,听见啪嗒一声,回过头,看见宋宁知背靠窗台点了根烟,很快,他漂亮的脸隐在烟雾后,更像精怪了。
因为校服被撕碎下面漏风,南星不自觉就想要搂住自己的腰身,瑟缩在那显得有些可怜。
宋宁知隔着烟雾注视着他,从来没见过南星穿紧身的衣服,第一次知道他腰这么细,他吸口烟,想了想,“过来。”
见南星不动,语气凶了些,“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南星犹犹豫豫地挪过去,宋宁知看着都要气笑了,但他也不知怎么就对南星有这么多的耐心,换作是别人这般怠慢,他早就想打一顿了。
这点耐心足够他等着,等着那只怯生生的小老鼠试探着到自己身边一臂的距离,再一把拉过来。
直到被宋宁知搂在怀里,南星才发现宋宁知要比自己高,他身边缭绕的烟气让南星止不住皱眉。
宋宁知看出他想躲,“不喜欢烟气,”他恶劣一笑,继而往南星脸上吐了一大口。
被呛到的南星连连咳嗽,宋宁知发现南星小小一只搂着还挺舒服的,他想起刚刚撕衣服时短暂的触感,温柔的手掌再次探入,这次贴在了南星的小腹上。
南星一个激灵,“你要干嘛?”
宋宁知眯眼,“闭嘴,”他闭上眼,细细摩挲着那块平坦的柔软,灰扑扑的老鼠倒是生了张好皮。
他将南星调转了个方向,抵在窗台上,手掌仍贴在南星的肚皮上。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捏点什么东西,南星那身肌肤现在正合他的意,很快手上的动作由贴变为捏,有些爱不释手了。
南星的肚子被人肆意揉搓捏扁,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忍得都要细细发抖起来,但毫无疑问,这比被打的待遇好多了,他没被人打过,所以也不是很敢反抗。
手上的触感体验太好,尼古丁都显得索然无味,宋宁知掐断了香烟,背靠着窗台不知想些什么,他鼻尖动了动,斜眼看乖乖趴在窗台上的南星。
宋宁知身体压上来那刻,南星才真正体会到屈辱的感觉,忍不住挣扎起来。
“别动,就抱一下。”
宋宁知的声音听上去一点也不凶,不是威胁恐吓,反而带了丝低落乞求的意味。
南星吃软不吃硬,无谓的挣扎也懒得做,只是身体仍然僵硬得很,他还是不习惯男性的靠近和触碰,只是受形势所迫,没办法罢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用的什么沐浴露?身上这么香。”
宋宁知温热的吐息喷在南星的耳廓周围,南星偏头躲了下。
要不是刚刚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宋宁知是不会想抱南星的,瞥到身下那抹灰色,仍然嫌弃得直皱眉,“以后不许穿这丑校服了。”
他两只手都放在南星的肚子上,捏来捏去,渐渐地,就不满足于那一小块,开始不规矩地在大片肌肤上游走。
当他的手有往上走的趋势,南星用手肘往身后捅了下,趁宋宁知吃痛弯腰,他逃出桎梏往外跑。
宋宁知捂着上腹,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他,咬牙切齿道,“不许跑!你有本事之后就别回寝室!”
南星逃跑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不跑了,得罪了宋宁知,他不仅回不了寝室,连学校都回不了。
疼痛缓和许多,宋宁知能够直起身,冷笑道,“回来!”
南星呆立原地,等宋宁知快要耐心告罄的时候他终于动了,只是走路的姿势特别怪异,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身体的不对劲。
“你起反应了?”宋宁知也有些错愕,都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和怒气。
他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南星本来就脸皮薄,耳根都红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摸了两下就......
还是被个男人摸的。
南星怎么能不羞耻?
眼下情形有些尴尬,宋宁知摸了摸鼻子,“你也喜欢男人?”
“我才不喜欢!”
宋宁知被他的反应大吓了一跳,南星给他的感觉一直是懦弱好欺负的,直到刚刚他才发现阴沉沉的小老鼠也有逆鳞,“咳,那你应该就是身体比较敏感。”
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对你没那意思。”他就是手痒,想捏点什么,他是不可能对灰扑扑的老鼠产生那种心思的,品味没那么差。
到底是自己惹出来的,宋宁知也没有那样不厚道,“你要不要弄出来?”
南星不说话,脸红得几欲滴血。
“或者我帮你?”
“不行!”
被拒绝的宋宁知也恼羞成怒,真当他是什么大好人吗!“行,想憋着就憋着!”
他难得发善心想帮忙,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待遇,南星却不屑一顾,宋宁知又恼了,“走了,回寝室。”
因为生气,连同之前的账都想一起算,他这时是想刻意为难南星的,“你跟上来。”
南星眼里包着泪,他此刻痛恨自己被轻易撩拨起来的欲望,更不情愿自己这副样子被人看到,一狠心,手伸到下面捏了下,因为吃痛,南星平时又不是欲望多么强烈的人,那里很快就软了。
“哎......你!”
目睹一切的宋宁知也吃惊于他对自己的心狠程度,也从这一行为中领略到了一点南星的气性,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两个人之前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但是晚上,宋宁知又来找他了。
南星本不想理会,但那敲门声不依不饶,吵死了。
只好去开门,两人面面相觑,门外的宋宁知反而扭捏起来,丝毫看不出一点之前盛气凌人的影子,“你用的什么沐浴露?”
“我没用沐浴露,”南星回答完就啪得一下甩上了门,他不是没有脾气的泥人,以前也是被众星捧月对待的小少爷,来到这个世界处处受限,还要忍受欺负。
就算知道可能会因为这次出气被记仇报复,但南星也不想一天委屈自己两次。
吃了个闭门羹的宋宁知脸上阴沉了会,他没有发作,寝室里还有其他人在,悻悻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南星就付出了一时意气的代价。
宋宁知派人到他的教室找他,差遣他去便利店买东西,南星坦然伸手,“给钱。”
那个被派来的小跟班惊呆了地望着他,大概也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要钱,但好在小跟班人不坏,爽快地给了钱。
一天下来,南星往便利店里跑了五六次,每次买的不是一瓶牛奶,就是一根棒棒糖,这样零碎的小东西。
总之,宋宁知给南星留下了事多贪嘴且欠的印象。
但南星也不是没得到好处,因为宋宁知身边的人出手都挺大方,南星买东西后找的零钱都进了他的口袋,那是相当可观的一笔跑腿费。
南星可以凭借这业务改善一段时间的伙食了,他也算是体验了一把靠辛勤劳动赚辛苦费,自己成长了的欣慰感油然而生。
除了第一天频繁地要南星跑腿,后面也就一天找一次,对南星的生活并没有造成什么大影响。
倒是某天,南星在食堂撞见了习清,对方好像是专门来找他的,开门见山地问,“宁知最近一直在欺负你?”
南星不知道他是从何得知的消息,“有欺负过,但现在不算是欺负。”他说的是实话,也不算是帮宋宁知说话。
“这样啊,”习清笑得依旧得体,“宁知不是个坏孩子,你们关系会越来越好的。”
南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附和地点了点头。
他饭还没吃完,也不在乎旁边有人在看,最近伙食丰盛许多,南星还给自己盛了碗汤。
他进食的动作十分赏心悦目,倒是让习清稍微惊讶了下,南星竟能给他一种是大家族养出来的感觉,他看人的眼光从来没错过,可南星又确实是家境贫困的特招生,习清眼神一错不错地打量着南星。
南星依然低头专心致志地啜着碗里的汤汁,修长的手指扶着碗,白皙如玉,黑发柔软地沿着额角自然垂落,仅能窥到秀气白皙的鼻尖,和沾了汤水更显红润的嘴唇。
明明大片面容是被遮住的,却让人生出了一点对他长相的探究。
但这点好奇心还不足以让习清付出窥探南星真实容貌的实际行动,他盯着南星扶着汤碗的手,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学生会要招募一个助理,我觉得你可以试试,你的学习成绩很好,适合在学生会做事,不仅能加学分,还能赚一份工资。”
习清与人说话总是十分自信从容,似乎能笃定别人最终会同意,他娓娓道来的这些确实让南星很是心动,但他不知道以原主的性格会不会同意,他如今的生活也有所改变,这些改变都是别人带给他的,并无什么后果。
这次又是习清主动邀约,是以南星没有贸然拒绝,“我考虑考虑。”
“好。”习清眉眼弯弯,临走时留下了一份申请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