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黄州,之后去哪里我也并不知晓。”
“祁肆......”郁风叫她。
祁肆看着他道:“怎么了?”
郁风想说你不必对我如此戒备,可看到她的眼睛,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祁肆不会信他这句话的。
“没什么。”郁风道,“我知道了。”
等到了院子,祁肆将郁风留在门外,进去说了什么后,再带着郁风进去,活像是对方不愿,郁风便进不了这个门一般。
院子里,剑生在练剑,有了剑灵的加持,他的剑意带了些灵气。宿鸢就在院子里坐着,见到郁风时,竟还颔首示意。
郁风跟在漠北时一样,眼神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祁肆在宿鸢对面坐下来,看着剑生道:“他的剑法越发精进了。”
宿鸢:“他每日都练,没一天落下过。”
“对了,你们怎么不呆在漠北了?”祁肆刚问出口,便觉失言,记得上次宿鸢说他们是奉命来的。
宿鸢也不隐瞒:“皇上收了他的兵权。”
祁肆有些惋惜,剑生的确是一个好将军:“那漠北.......”
“漠北没事。帝王心术而已,他看得开。”宿鸢道。
祁肆道:“之前也是奉的皇上的命?”
宿鸢点了点头。
“阿鸢!”有人叫他,“来一局!”剑生说罢,便将一杆银枪扔了过来,宿鸢像是习以为常,接过银枪便去了。
两人默契十足,过的几招十分畅快。
到了院子后,郁风便没再说过话,此刻他专注地盯着宿鸢的银枪走势,眼神愈发沉郁。
祁肆看了一会儿道:“郁风,长清剑还在。”
“徒有其表罢了,长清只有一把,现在已融进了剑生的身体里。”郁风进院子时便看到了剑生手上拿的就是长清,可惜却不是辛肆神君的那把了。
剑灵入体,长清剑便如同废铁一般,不会有丝毫光彩。剑生能将没有剑灵的长清剑养得如从前,至少说明他真心待长清。
“长清的事,是我隐瞒在先,但我不认为我有错。若天帝追究,我一并认下......”祁肆道。
“祁肆,”郁风打断她道,“你真是......”他一时间停住话头,转而继续道,“别说了。”
漠北那日发生了太多事,郁风那几日情绪难得有起伏,接着又要处理清远的事,根本无暇再顾及此,后来便不了了之。直到现在重新想起这件事,他竟然没有想到,若长清剑自身不愿意,上古灵器的剑灵岂是一个人间除魔人能轻易取得了的。
他当日竟然还想祁肆承认,她即便承认了有能怎样?不管有没有她,这长清剑灵丢定了。
罢了,一切皆有注定。
郁风眼里的不甘,一分一分散去,看向剑生的目光里含着不满。来人间这一趟,属于人的情绪体会了个遍,真不知晓是好是坏。
他正烦闷之际,听见祁肆叫他,转头之际,眼里的情绪没收干净,被祁肆看了个全貌。
祁肆不知道他方才还算平静,即使见到了剑生二人,也没有过多不满,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怎又满眼的不耐,她不禁问道:“你到底对剑生有何看法?”
郁风原本不觉有什么,此刻听祁肆如此维护那人,又有些生气:“那你又为何对他处处高看一眼?”
郁风从未对祁肆生过气,就连在漠北的时候,情绪也并不外露,不像此刻,祁肆感觉到了他的生气。
祁肆皱眉:“剑生尽到了将军的本分,没有丝毫私心,我高看一眼又有何不可?”
郁风被问得哑口无言,下意识觉得不要再开口,却又想问个明明白白:“的确。那你又为何处处猜忌我?我们日日都见着,为何你总是不信我?只因为辛肆就要判我死刑吗?”
“郁风,是你魔怔了,还是我恍惚了,神仙会跟凡人日日相见吗?你过得是什么时间,我过的是什么时间,几年不见,见面便一直跟着我,还不许我怀疑片刻?还有辛肆的事儿早翻篇了,是你自己揪着不放。”
几年?是了,天界与人间不同。
不等郁风再说什么,宿鸢二人收了东西走过来,剑生道:“怎么了?”
也不知宿鸢跟剑生说了什么,再见的时候,剑生待祁肆又跟在漠北时一样了,甚至多了些长辈照顾晚辈的情谊。
也并未对郁风有过多的敌意。
祁肆道:“没事,我有些倦了,先回去了。”
她说完没有等郁风,直接出了院门。郁风扫了两人一眼,算是打过招呼,便跟着追出去了。
祁肆走得不快,只是觉得心里不畅快。
“祁肆。”身后有人叫她。
祁肆脚步没停,回头看了郁风一眼,又向前走了。
郁风追上去:“抱歉,我方才性急了些,是我的错。我只是不想你那样看剑生。”
“为何?”祁肆不解地问他,“就因为他拿了剑灵?”
为何?对啊,为什么?
郁风心里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因为这个而不快。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罢了,我又如何左右得了你的想法。回去吧。”祁肆缓缓道。
郁风没再说话,只慢慢的与祁肆并肩走,阳光将二人的影子拉长,郁风偶尔偏头看她,竟觉得舒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