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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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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四周静了一瞬,纪萝也才想起来,赵承嘉与王玉盈之间,好似是有一段隐秘的情事的。

纪萝也是在嫁入侯府后才听得府中的婢子偶然提过一回。

说王玉盈曾在侯府住过一段时日,彼时她并未识得袁庆生,与赵承嘉的关系还很是不错。

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两人这般日日相处着,总不免生出些暧昧的心思来。

不过这样的情愫并未存留多久,因为很快,王玉盈在上京的街头遇见了袁庆生,二人一见倾心,之后王玉盈便没再多瞧赵承嘉一眼,只任凭家中如何阻挠,都铁了心要嫁到袁家。

纪萝听说这事时那婢子说得含糊,其中细节皆是几句带过,她想着谁人能没有些过往,她年幼时不也曾为旁人倾心?更何况彼时王玉盈都已是成了婚的,她便也没有太往心里去。

若非王玉盈突然这般说,她怕是早已想不起来这一回事了。

如今想明白这一层,心里也难免有些不舒服。

她下意识微微仰头看向赵承嘉。

赵承嘉却是满脸不耐之色,“胡说八道什么?”

他往纪萝碗中夹了一块点心,“你自己的事别天天到我们跟前来说,阿萝最近正要好好养着身子,她心思软,你说这样的话只会惹得她烦了心,如何能安心养好身子?”

他言语之间皆是维护纪萝,竟是半分不愿让她受委屈。

纪萝鲜少见得赵承嘉这般没有耐心,虽有些意外,可到底他是在维护着自己,于是便也不曾多想。

王玉盈被赵承嘉突然这般斥责了一句,心底越发委屈,竟是伏在王氏身上哭了起来。

王氏见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心疼,一边拿了帕子给她擦着眼泪,一边责怪赵承嘉,“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阿盈好歹是你表妹,她遇上了这样的事,不过和你多抱怨了几句,你怎么就只顾着别人了?”

赵承嘉搁下手中筷子,冷笑一声道:“阿萝是我的妻子,不是别人。”

说罢,纪萝还未曾回过神来,便被他拉着大步往院子外走去,任凭王氏气得拍了桌子也只当未曾听到。

出了华庆院,赵承嘉才停下步子来,“阿萝,这几日你就不必来华庆院请安了,省得母亲发了脾气却还要刻意为难你。”

纪萝一怔,看着眼前这处处为自己周全的男人,她心下不由有些感动,可却还是摇了摇头,“若我当真就这般避着,母亲恐怕更是对我不满,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避得了一时也没法子永远避开,她毕竟是侯爷的母亲。”

王氏现在的心思其实都在王玉盈身上,倒也不至于当真如何刁难她。

若是她连请安这样的小事都不做,只会让人抓着她的把柄,反而要给她扣个不孝的名头,即便她将府中诸事都处理得极为妥帖也依旧少不了要被旁人指点。

她自是不会在这种事上边犯蠢。

“阿萝,你总是这样懂事。”赵承嘉心头涌上一阵异样的感觉,他握着纪萝的手,半晌,他道:“明日岳丈生辰,我陪你一同回去。”

明日是纪父的生辰,纪萝前几日与赵承嘉提过,只是那时赵承嘉说近来手中事务颇多,又让她多备些礼品上门,应当便是不能陪她一同归家了。

纪萝虽有些失望,但也并未埋怨什么,只让他以公事为重,这会儿听他这样说,却有些迟疑道:“侯爷明日当真有时间?若是实在错不开身来,我自己回去也是可以的。”

纪萝知道,赵承嘉的忙碌并非是假的。

他继承永宁侯的位置不过两年,从前的老侯爷也不过从先人手中得了这个位置,却并未在这位置上做出什么功绩来,就这样做了一辈子的富贵闲人。

这样的一个人,过世前却浑然如同变了一个人,拉着赵承嘉说了许多,一遍遍要他撑起侯府的门楣来。

如今楚国的天子是几年前才登基的新帝,行事与先帝很是不同,才登基的第二年便因一桩贪墨的案子牵扯到彼时在上京颇有些根基的梁家,他甚至分毫不曾顾念那梁家女原本是要准备着入宫为后的。

梁家之事后,上京其余世家也见识了这位新帝的手段,行事皆谨慎稳妥许多,天子便也并未再急着动这些世家的利益,只是却也在朝中隐晦提过,说是子承父爵这样的规矩让楚国多了不少坐吃空饷的蛀虫,若为父者担不起这爵位,那子承这位置便应当低一品级,公府变侯府,侯府变伯府,如此往后,直至贬为庶人。

这话虽只是提了一回,可却足以令朝中那些人吓得冷汗涔涔,偏偏天子说这话时嘴角含着笑,谁也揣测不出他是否是当真有此想法。

不论如何,这确实给彼时朝中那些坐稳爵位自以为高枕无忧之人提了一醒,再不敢只贪空响却不办实事了。

赵承嘉如今才承了爵位不过两年,自是更应事事用心,万不能出了岔子。

所以此时纪萝也不免多问了一句。

“放心。”赵承嘉安抚似的理了理她鬓边碎发,“明日我无事。”

纪萝安心下来,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

王玉盈暂时在永宁侯府住了下来。

王氏将她安排在了华庆院旁边的观荷院,说是方便能时常陪自己说说话。

王玉盈也却是是个会说话的。

因着早膳时赵承嘉摔了筷子,牵着纪萝的手就那样走了,自然是将王氏气得不行。

王玉盈在一旁却三言两语将事情尽数推到了纪萝身上,这样王氏心里反而好受了不少。

她道:“也是你姑父眼皮子浅,见她父亲升迁便觉得纪家往后是能在朝中站稳脚跟的,谁能想到她才嫁过来不久就出了事,官阶降下去了不说,手里头更是半分实权都没有,莫说是帮衬着你表哥了,不拖累就已经是千恩万谢了。”

王玉盈道:“我原本瞧着表嫂是个温吞的性子,虽有些小家子气了,可这样的性子至少不至于挑拨出是非来,可不想……背地里竟也能做出这般事情来。”

又叹了口气道:“表哥向来很是孝顺,他今日这般忤逆,又事事维护着表嫂,唉,只能说表嫂实在是厉害的,能将夫君教成这般,若我能有她十之一二的本事,也不至于连夫君在外头养了外室都浑然不觉。”

说着,又掉了几滴眼泪。

王氏又安慰了她几句,无非说了些踩着纪萝捧着她的话,才算止住了她的眼泪。

午间,王氏向来有午憩的习惯,王玉盈侍奉着她睡下之后便回了观荷院。

贴身侍奉的婢子凝芳上前低声道:“姑娘安排去袁家的人传了消息回来,说是那袁庆生骤然受了这般打击,这两日都是浑浑噩噩的,连生意上的事儿都不上心了。”

从离了袁家,王玉盈便令她只唤自己姑娘,凝芳虽觉得有些古怪,但好在很快适应了过来。

王玉盈轻笑了一声,“由着他去,他既是当真将那母子二人接回了家中,这桩罪名便定死在了他身上,任凭再如何解释也说不清了。”

王玉盈初捅破此事之事,袁庆生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的,可她特意做了安排,在那碗滴血验亲的水里头稍稍动了手脚,眼见里头两滴血融于一处,袁庆生便是再不愿信也只得信了。

那日之后,便将那母子二人接回了家中。

如此,便坐实了这事。

凝芳迟疑着看了王玉盈一眼,颇为不解道:“为何……为何姑娘偏要与那袁庆生和离呢?”

这个问题其实她从王玉盈着手安排离开袁家之事时就想问了,只是一直不曾寻到合适的机会。

这会儿却是再忍不住问出了口。

她自小跟在王玉盈身边,王玉盈嫁入袁家时,身边陪着的婢女也唯有她一个。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自家小姐,可最近这些时日所发生之事却头一回让她觉得眼前人如此陌生。

与从前那个小姐几乎是全然不同了。

王玉盈眸色微微一沉,片刻后,她转眸看向凝芳,“是他自个做错了事,不是吗?”

凝芳猛然撞见王玉盈的眼眸,眼底那带着威胁意味的冷意让她醒过神来,她不敢再问下去,只慌忙垂首应道:“是。”

王玉盈抬手令她退了下去。

屋内之余下她一人,稀疏的阳光从窗缝中照进里间,将里边的昏暗散去了一大半。

可她周身,却依旧沉浸于暗色中。

没人知晓,她其实重活了一世。

上辈子,她执着嫁与袁庆生,确实与那人一同过了数年的富贵日子。

而袁庆生也当真是很好的人。

那几年间,袁庆生对她几乎倾尽所有,她也为他诞下一个孩子,虽是女儿,可袁庆生满心满眼唯有她一人,从不曾提及过纳妾之事。

甚至因着亲眼见她生孩子之时受了不少苦楚而自顾自喝下了绝嗣的汤药,抱着她说往后再不让她受这般苦。

而若是旁人问起,袁庆生便只道是他自己的缘故,连流言蜚语,也尽数帮她担下。

彼时,她心里也是感动的。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却并未长久。

袁庆生在数年后被牵进了一桩谋逆案中,有人拿了确凿的证据证明袁庆生曾为谋逆一党供给钱财,天子仁慈,只判了流放之刑,可王玉盈这些年来一直被袁庆生娇养着,几乎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会吃得了这种苦头?

即便袁庆生拿出了所有私藏的银子央求那些差役对她好些,她也依旧觉得煎熬无比。

终于有一日,她艰难吞咽着手中那半块馒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条回上京的道路,任凭一旁袁庆生与她说什么也未曾回应。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与袁庆生说过话了。

她心里怨着袁庆生,觉得是他将自己置于这般境地中,便再也不肯与他多说一句话。

那天夜里,她借着去如厕的由头仓皇失措地往那条她看了千万次的道路跑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处,能去往何处,心里唯有一个念头,便是要逃离这儿。

去哪里都好,她要逃离这儿。

差役很快觉察出不对,他们大声呼喊着,点了火把沿着道路搜寻。

王玉盈不知道她最后是否被那些差役找到,因为她实在太恐惧了,在稀薄得几乎被黑暗吞没的月色中一脚踩空,跌进了一处断崖。

那断崖其实不算高,只是她运气差了些,头正好磕在了一块尖石上,疼痛感袭来,她很快没了气息。

其实运气也不算很差,因为她再睁开眼来,发觉她竟是回到了嫁与袁庆生的第三年。

彼时,她才怀上袁庆生的孩子,甚至还未曾来得及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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