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噼啪落下,砸在充气的救生衣上,“铛铛”作响,似乎越下越大。
杨韦一愁苦的支着下巴,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又在骂些什么。赵旭磊则低沉着头,我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一时无言。
“喂,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了,诸位倒是说几句啊,咱们总不能就这样闷到雨停,那会把人无聊死的。”张齐文武见众人都阴沉沉的,不满道。
“他妈的絮絮叨叨。”杨韦一此时显然烦闷的紧,偏张齐文武撞在这气头上,于是出声骂道。
“别生气啊,往好了想想,这雨又不是不停。”
“至少它现在没停。老子都要冻感冒了,这野岛谁情愿谁待。他妈的,晦气。”
“唉唉唉,找不痛快是不是。早上没刷牙还是吃屎了,趁现在下雨赶紧洗洗您那张臭嘴。”
“得啦,春姨。我跟杨小少爷开玩笑呢。对了,提起这岛我倒是想起来,你们还没兑现你们答应我起名字的承诺呢。”
张齐文武这番话倒是让众人都打起了兴趣,甚至连杨韦一也懒懒的晃了晃头,没有抗议。毕竟难得有话可聊,自是没有人不乐意的。
“那便按从左到右的顺序,一人先提一个,然后在商讨,最后投票表决。”见无人反对,张齐文武的声音都亮了几分,“小千,你先来。”
我有些不知所措。说实话,我的确对此没什么想法。“你们先说一轮吧,我听听看。”
“这哪里用想,张口就来。就叫“瓜子里磕出臭虫”岛。”春姨拍着我的肩膀道。
“老不死的敢骂我臭虫。”
“小爷,我可没兴趣绕了弯专门骂你,偏你没文化,敏感多疑。”
“老糊涂少装聪明人,我看你嘴里除了骂人的话也拉不出什么了。”
“停停停,怎么又吵起来了。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老是吵的人头疼。”张齐文武见二人又要动火,赶忙来劝。“春姨,这名字是个什么说法?”
“老顽童你瞧,小千和我是服务生,小彤是舞蹈家,你是卖牡蛎的生意人,旭磊是给动物看病的,再外加个爷,可不是五花八门吗?”
“呵哦,我还真没想到这层。好得很哪。”张齐文武听后,恍然大悟般拍着手,笑的前仰后合。
“臭虫我听着恶心,和我一点不沾边。”杨韦一又嚷嚷起来。
“等所有人都说完在议论也不迟。”赵旭磊道。
“是啊,先让人家小姑娘说几句。”张齐文武指了指陈姝彤道。
“我倒也没大想好,只胡乱说一个,不知“未名”岛如何。”
“哪个未名?”张齐文武问道。
“就是没有名字的意思。”
“嘿,这个创意好,新鲜。”春姨赞道。
“那我这个“噼里啪啦”岛怎么样,以后一想便知道是下雨天取的名字。”张齐文武一脸兴奋的望向春姨。
“这名字太难听了,还没“鸟不拉屎”好。”
“鸟不拉屎多不吉利啊。”
“小爷我瞧噼里啪啦也没多吉利。到时候要是一语成谶又不知道要遭多少霉。” “噼里啪啦”在文学上那叫有意境,还响亮。”
“轮到我说了吗?”磊叔打断了杨韦一未说出口的话,像是那台老旧的收音机又蒙了几层锈。
“插什么嘴,没瞧见我没说完吗?”杨韦一瞪他一眼,语气很是不耐。
“哦,那您继续。”
这话冷的可怕,让杨韦一一下子噤了声。“老赵,阴恻恻的干啥,笑一笑,您瞧这天都省了烧水的活。”春姨见好好的气氛僵住了,皱了皱眉道。
“对不起。我不太喜欢雨天。抱歉,方才我并不是那个意思。”磊叔见众人不语,似乎被他吓到了,忙解释道。
“想这么轻易蒙混过去,小爷我告诉你,不喜欢下雨天也不是你黑脸的理由。怎么,博谁同情呢?”杨韦一对他的回答很是不满,想来是没曾这般被人甩过脸色。
“就叫“六人”岛吧。我只想到这个。”沉默许久,磊叔有些难堪的搓搓手,说道。
“还有人有什么意见或想法吗?咱们好歹要唠到这雨停吧。”张齐文武见气氛远不如最初火热,有些不悦地撇撇嘴。
“咱们先投,以后想出了再提也不迟。”春姨道。
一轮下来,倒是春姨的提议得票最多。我,陈姝彤,张齐文武都投了赞成票。杨韦一对这个结果却很是不满,一直叫嚷着“拉帮结派不公平”,春姨也不理会,全然当做没听见。
许久,雨逐渐歇下去,落水的声音缓了。空山新雨后,让人享受。
若不是春姨叫我出去捡些松针,我已觉自己正在千岛湖度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