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水汽渐消,却仍存着雨后独有的泥香,不曾散去。
我几步一停,环顾着可以捡拾的落叶或是松针。陈姝彤走在我的右侧,鼻中哼着不知哪首江南的曲子,婉转动听。
“你们金月团只有民族舞的表演吗?”沉默走了一段路,我问道。
“当然不是,金月团也会有其他舞种的表演,但以民族舞表演次数最多。”
“我记得三年前你们曾举办过“金月舞会”,那是什么?”
“哦,那是我们每十年一次的成团庆典。不过是和乘客一起闹一闹,没什么特殊的活动。”
“你参加过几次?”
“只有三年前那一次,毕竟我五年前才进金月团。”
“金月团成立应该很久了吧?”
“嗯,至少四十年了。比不死号的年纪都大呢。”
我和她东扯西拽的随意聊着,手上倒是不停,怀里抱着的松针堆渐渐沉起来。
“这岛上也不是没有活物,小千你瞧,雨后出蚯蚓了。”陈姝彤忽然兴奋的冲我喊道。
我急忙蹲下去瞧。果然,一条肉粉色的蚯蚓正盘曲在青灰色的石头上。
“要把它带回去吗?”陈姝彤抬头问我。我摇摇头,对于吃虫子,我实在觉得有些恶心。
“回去问问其他人的想法。”想了想,我回道。
于是,我们两人用衣服的一块袖角将蚯蚓裹住。这是我第一次活捉虫子,我只感到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牙也因咬的太紧而生疼。但,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岛上,这是上天无价的馈赠。
“我们刚才在这岛上抓到了一只蚯蚓。”回来时,陈姝彤对其余四人说道。
“不枉出去一趟,收获颇丰。”张齐文武听见这话喜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总算能吃上点肉了。”
“吃虫子,又脏又臭,死了怎么办?”不出所料,杨韦一在听到张齐文武的提议后,很不快地拧眉问道。
“云南那边都生吃蚕蛹,虫子可是上好的蛋白,不吃白不吃。”张齐文武似乎已经开始幻想着蚯蚓肉的滋味,声音都带了几分喜悦。
“您如果不想吃,您那一份分给我们就是。”春姨也不去理会杨韦一的不满,将泥碗放在火上烧了烧。
“还需要个架子,不然烧着手就麻烦了。”一直没出声的磊叔见春姨已经忙活起来,提醒道。
“话虽这么说,但今天先将就一下吧,节省时间。”春姨点头,一面应着,一面用两指掐住那条盘在袖口上的蚯蚓,穿在了木条上。
火滋滋的滚过蚯蚓的全身,我似乎听见了它的哀嚎。可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环境里,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