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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成仙!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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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球是给北魏铁骑的信号,几大连营的兵力全聚在了广陵城外。

一匹通体黑毛泛光的骏马拉着帝王的战车,蛄甬的人头挤成无数蝗虫般的黑点。

幸好火势还没有蔓延开来,一旦烧过来,一个人的手臂烧完顺着烧掉另一个人的大腿,你的手挤压我的腿,不多时就会一路烧到城墙脚下,把整个广陵城化作一只夹在火窑子上的大铁锅。

“领兵的将军是谁?”谢尘钰问。

小少年终于找到发泄的由头:“是北魏的帝王,你要完蛋了。”

谢尘钰极轻地“嗯”了一声。

于是小少年再重复一遍:“南朝要亡国啦!”

谢尘钰依旧没有生气发怒,淡淡地冲这个仙门的小弟子笑了笑。

小少年讪讪地后退半步,为语气里的欢快莫名感到有些愧怍,于是又添了句:“快点放大家离开广陵,鬼魔真地入境就再来不及。”

谢尘钰没有再理会小少年,扭头问侍从:“小棹儿回来了吗?”

“没有。”底下有人说。

“但是他传信回来,信上说今日动手。”

“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分散去接应他。”

“他成没成功,都不会再回来了。”

火球划过江拂西的行宫上空,被修士们撑起的防御阻拦在半路,天空中绽放一朵接连一朵的莲花,暗红的色泽如同在地狱血池中怒放。

天与地仿佛颠倒,宫人被颠在万花镜里把玩,全都闹得人仰马翻。

小棹儿懒洋洋地起身,让宫人帮自己束发描眉,拿起桌上的胭脂盒子细细抹了两抹眼影,又掐断一枝月季别在耳边,问宫人:“马车都备好了吗?”

宫人不安地探出窗牖,又缩回来,怯声问询:“小主人打算去哪里?陛下让我们保护好小主人。外面乱成这样,小主人不如待在行宫中。”

小棹儿拽住宫人的两只胳膊,撒娇道:“陛下托付给了我一个东西,我必定要亲自给徐大人送过去。你们不放心我,不如在徐府门外等着,我进去递给徐大人就回来。”

“可是。”宫人犯难道,“徐大人被陛下软禁起来,任何人都不允许前往探视。”

小棹儿的脸顿时阴了一瞬间,随即又和气地拽住宫人的袖口:“那是多少日前的禁令了,陛下今早才从我的床榻下来,亲自在我耳边叮嘱的。”

他娇滴滴地拽住宫人的衣袖,往自己怀里一拉,按住宫人的手掌,覆在自己胸口:“你不信我?你不信我,你就去请陛下也咬着你的耳朵说。”

宫人搭在小棹儿那瘦弱得肋骨分明的胸膛上,哪里生得起半分旖旎心思,只想陛下真是被鬼迷心窍,看上个这样的男人。

“你听谁的?当心陛下回来,我禀告给陛下,你们幽禁我。”小棹儿将眼梢一挑。

几个宫人对望,依旧满脸为难。

小棹儿不依不饶地扭住他们的胳膊,忽然身子往下一倒,“呵哟,不去就不去,使这么大劲做什么?你摔疼了我!”

“陛下派你们在我身边,我还吩咐不了你们?!”

宫人们当即跪下:“小主人言重了!奴才们万万不敢。”

“去备马车吧。”小棹儿冷淡地收回手,搂紧怀里的一只小盒。

徐满坞被幽禁的地方,是当地豪绅的老宅。宅子在城郊半山腰,松柏拦了半程路,其中一枝挂烂了小棹儿的衣裳,似乎在挽留他。

“这地方真美。”小棹儿满意地拽了下自己腰带,遮住被挂出的破洞,“人美花也娇。”

然而宫人谨奉江拂西的命令,没有人回应他。

“没劲。”小棹儿嗔怪道,“一句奉承话都不会?”

到了宅子,小棹儿捧着木盒,穿过长长的游廊,耳边的月季掉落在地,他轻轻一瞥,步履径直踩着月季花踏入最里间的房门。

宫人为他推开门,里面纱幔重重,能看见那个君子一样的人物正在弹奏琴谱。

“徐大人。”小棹儿的靴履在门槛后停下,他的眼神示意侍卫退出去。

门在身后被关上。

徐满坞淡淡扫了他一眼,手下的弦音没有停。

小棹儿咬唇:“徐大人,陛下有东西要转交给你。”

“放在桌上。”徐满坞没有抬头。

小棹儿牙齿松开了嘴唇,上下两层嘴皮子被咬出了血痕。他今晨起个大早,细细地给自己抹了口脂,但是这两道的明晃晃把原先的红彻底盖了过去。

“奉陛下的命令,我必须亲自看着大人饮下。”小棹儿不走。

徐满坞取来匣子,打开,一壶酖酒,松手,酒瓶滚到小棹儿脚边。

小棹儿捡起来,铁了心呛声:“大人请饮酒吧。”

为什么送来毒酒?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不管江拂西有没有真正派他来动手,小棹儿明白,这个念头肯定是动过的,可惜他现在只是在虚张声势。

徐氏在先前的金陵一战中立下了大功,和江拂西的关系却迅速地陷入僵化。

江拂西想要一举攻下南朝残部所在的广陵,徐氏却认为长川是个极大的变数,广陵易守难攻,北魏的军力不一定能支撑完这场战役,执意要退至后方。

现在的徐家不是徐满坞做主,徐家的家主大有想要挟天子令群臣的架势,江拂西却也不是个任人摆弄的主儿。

徐氏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但江拂西铁了心要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徐满坞是在七日前被幽禁起来的,这些时日小棹儿一直想寻找一个靠近徐满坞的机会。

今晨天有异象,江拂西离开了行宫。

江拂西一定会知道这件事,小棹儿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他只有一次机会,他们很快都会知道他是南朝太子派来的卧底。

“陛下要杀我?”徐满坞忽然双手撑住桌案,倾身探向小棹儿。一双清透平淡的眼与小棹儿不断扩散又强行定神骤缩的瞳孔相交,那两簇乌发落到他的唇角,徐满坞勾了一下唇:“来人!”

小棹儿尖叫:“不许进来!”他一把拧开瓶塞,冲上去扳住徐满坞下巴,伸长手臂,瓶身磕在徐满坞门牙上,小棹儿的薄纸身板也跟着徐满坞的挣扎一抖一抖,他半个身子挂在空中,豁出去把两根手指扣进徐满坞嘴巴里,一瓶毒灌进去小半口。

门被两个执刀的宫人撞开。

徐满坞掐住小棹儿脖子,小棹儿被灵气拍向地板,半截身软趴趴地被两个宫人拖着一只左手,拽着一只右手拉了出去。

“大人,这?”宫人旋即返回来,为难地阖上门扉。

徐满坞坐回去:“不打紧,你给我端一壶温水来。陛下回行宫后若来找我,我自己会向他解释。若不来,你们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他又拧眉凝视着矮墙外不正常的天色,“外面发生了什么?”

“刚刚有流火,现在在打雷,像是要下大雨了。”宫人应。

林木全都在熊熊烈火中燃烧,闷雷劈向半空中的修士,本来就热,在涌动的滚沸的水到来之后,众人更加自顾不暇。

“第二劫是水劫。和第一劫火劫不同,水劫会持续地更久,直到把整个世界都淹没,水会一直持续到淹没二禅天才会停止,修仙者也无法一直御剑飞行。如果不杀了他,我们都得完。”周堂主几步踱过来拽住季念昭的手腕,斩钉截铁地咬牙,“开启长川阵法!”

季念昭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欲点头,又摇头:“我先传信祖师爷,祖师爷一定知道什么......他一定知道有关王春官的事。他不是要见我师父吗?我去给他找来。”

周堂主:“等不及了!”

稀云渡和傀偶班的修士们吵吵嚷嚷地在商议。

“开启生死阵吧。”有人说,“单靠我们的修为去扛这天劫,扛不住了。”

“我们已经进入腹地,开启后也很难逃出去。”另一个人反驳道。

“还是开启吧,天劫马上就要蔓延到凡人的城池。他们没有和天灾抗衡的能力,只是疫疾就能要了他们的命,更何况大洪水。”神女观有位长老举剑对准王春官,“先解决他。”

无邪看着王春官周身蠕动的红线团:“他要做什么?”

周堂主冷冷呵道:“他要成仙。”

季念昭:“成仙?”

周堂主:“我看他是想成仙想疯了。”

稀云渡的弟子哀声呼唤:“师祖?!”

周堂主在旁边嘲讽:“别叫唤了。古来稀云渡曾经有一个天才,仅靠九十九日的修炼就飞升了,其中的蹊跷,你们还不清楚吗?”

“那一次,也是恰巧遇到了一次大浩劫吧?我们的老祖这次又在故技重施呢。”周堂主话音刚落,一条飞起的红蛆扎破他肩膀。

他顾不上肩膀的伤,拽着季念昭往阵法腹地深处跑:“我去发令让他们把各个城池的阵法都打开,你去找祖师爷们,要快!”周堂主咬字更重,“已经来不及了!”

雨太大,沃野尽在寒芒中,砸得季念昭直不起腰。站在山丘上,雷声再大听起来也只如婴儿啼哭,山下的人猪狗却都被水流卷起来,洪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淹没屋顶,逐渐淹向更高处。

关于那位九十九日飞升的天才......仙门有记载的成文已经很少了,都是些零碎散落的片段。但季念昭是知道的,不孤山的祖师爷年轻时有位名唤涂山慈的师弟,就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天才。

这位师弟飞升的前夕,长勺启明和王春官爆发过激烈的争吵。

两个人吵了整整一夜。第二日大早,长勺启明就收拾好包袱,离开雍州南下,后来在蜀地创立了现在的不孤山。

他离开得很决绝,这一走,直到王春官逝世,都再也没有回去过。

没有人知道当年长勺启明离开稀云渡前的那一夜和王春官都吵了些什么,但几日之后,涂山慈就飞升了。

“或许这才是王春官执意想再见长勺启明的原因。”季念昭告诉周堂主。

天劫啊天劫,成仙啊成仙,阿枣啊他看着长大的师弟,那捧灰,雷声轰得季念昭眼前发黑,一时有点分不清面前的道。

雨势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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