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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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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夜出了那样的事故,沐清若就搬到了许妖娆的院子里居住,园里人很少,随旁侍奉只那对双生子,再没见过旁的人。

这日沐清若一直呆在房内,再未曾见过许妖娆。他抬手推开窗,看着远处绵延翠绿的山脉,脑袋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拾鸢推门进来也不知晓,只听得一声咳嗽声,便转过头来。

拾鸢看着他,道:“教主让我来请公子过去一趟。”

沐清若将窗合上:“可是有事要说?”

拾鸢仍旧是一脸正色:“也没明说,只让公子过去一趟。”

沐清若颔首,跟在拾鸢身后,两人绕过亭台楼阁来到那一处屋前有着一池锦鲤的屋舍。拾鸢推开门,示意沐清若进去,他看了屋内一眼,便抬腿走了进去,等沐清若进去后,拾鸢漠然将门关上,等候在门外,随时听候差遣。

沐清若来到屋内,闻得淡淡茶香味,寻味而至。原是许妖娆坐在那茶桌旁沏茶,她望着他,笑容依旧温和,好似那夜并未发生过什么,只招呼他:“快来尝尝我亲手沏的茶。”

沐清若闻言坐下,坐姿却有些拘谨,他不由得想到那晚情形,心中生了些隔阂,面对她时也没像从前那般无拘无束的样子。

许妖娆看他姿态僵硬,心中明白了几分,却装作没看见,仍旧很亲和的跟他说话:“这烹茶的水可是去年拾鸢在桃树上收集的晨露,保存完好。”

“你闻闻这泡出的茶都有股淡淡的桃花香。”

说完她抬手将白瓷茶壶里泡好的茶倒了一杯至空瓷杯中,端着那乘着碧绿的茶水的瓷杯递于沐清若。

沐清若则闭口不言,伸手去接时,那瓷杯却忽然从她手中滑落,滚烫的茶水撒了许妖娆一手。她那白玉般的手顷刻间就被散落的滚烫茶水被烫红了一大片。

许妖娆怔怔的看了眼沐清若,眼眶湿漉漉的滴落出眼泪来,圆滚滚似玉珠般的眼泪从她白皙的脸颊滑落,落在那紫色衣襟处,悄无声息的消散了,她声音有些哽咽,朝着沐清若哭诉,声音软糯道:“我疼.....”

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故,沐清若再也强装不下去,小心翼翼握着许妖娆那烫伤的手,着急唤了拾鸢去取药过来。

拾鸢在屋外听得呼唤,一时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状况,推门小跑进来,一眼便看见了许妖娆手中的伤,他尽量让自己沉静下来,从屋里找出医药盒打开,将烫伤膏取了出来,正欲帮着涂抹,却遭沐清若一把接过。东西被夺过,拾鸢一时有些愣神,眼神忽触及许妖娆的视线,心下明了,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沐清若则是将药膏轻轻的涂抹在许妖娆被烫伤的地方,清凉的药膏的触碰到灼伤处,她的手轻轻一颤,沐清若抬眼看了她一下,细声道:“稍微忍耐一下。”

许妖娆点了点头,看着沐清若为其涂抹药膏的模样,眼中的神色忽然就转换了,好似方才垂泪喊痛的另有其人。

等凉凉的药膏将伤口涂抹好,沐清若将纱布把她的手缠好,做完这一切后。他将药物、纱布等物收进医药盒。

垂瞳看着她那被纱布裹着的手,心思有些繁杂,暗叹一口气,最后还是忍不住嘱咐道:“这几日不要碰水。”

“那你还生气吗?”

听到这句话,沐清若看向那洒落在茶桌的茶渍,想到那一幕,摇了摇头:“我并没有生气。”

只是心中有些惆帐。虽然罗摩教臭名昭著的时期早已经过去,现在在她的管束下,逐渐淡出了江湖。只有时江湖人无意提起许卿和名讳,忆起那场腥风血雨,才会想起罗摩教还存在于世。

但自古正邪不两立,他想自己身为无岐山的少主,自然是要与罗摩的人保持距离,沐清若是这样告诫自己的。

看他的回避的模样,许妖娆心中明白了几分,将手收回,掩在宽大的衣袖间,替自己斟一杯茶,她垂眼望着那杯碧绿的茶水,抬手拭去眼角残泪,收起了那副悲相,既然软的不吃,她想试试硬的。

心头想法刚落,正欲实施。忽听得门扇重重响动,一股风自门外吹进,沐清若抬眼看去,只见一个黑衣束发男子矗立在门口,一手持刀一手摁住拾鸢抵在门扉处。沐清若起身欲要制止,却见许妖娆不紧不慢的将自己那杯茶端起品茗,好似未将门口情景放在心上。

她抬手轻抿了一口茶水:“你也该有些分寸了,懂些规矩了,莫殊。”

只见门口那男子松开了摁着拾鸢的那只手,拾鸢连忙扶着被摁痛的肩膀推到一旁,他冷漠的看着许妖娆,淡淡的开口道:“任务已完成,说好的一月一次该履行承诺了。”

许妖娆将茶杯放下:“我说的话从不食言。”

“去找拾苑,他会带你去的。”

莫殊听了这话,头也没回了转身走了。许妖娆侧眼看了拾鸢一眼:“这里无需你侍奉了,退下给伤处上点药吧。”

拾鸢明了,抬手替他们关了门便退下了。

沐清若再度坐下,心中暗念那黑衣男名字,似乎觉得有些耳熟,脑子一道灵光闪过。他转眼看向继续喝茶的许妖娆,毫不掩饰将眼中疑惑摆露出来。

许妖娆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笑了笑:“想问什么?”

沐清若想了想,终究还是将心中所想问出:“莫殊可是江湖排名第一的杀手,怎么会为你来做事?”

许妖娆笑意未减,将茶杯放下:“想听故事吗?”

他点了点头。许妖娆抬手重新帮他倒了杯茶,缓缓道:“莫殊此前曾接过一个任务,刺杀一个京城高官。为此他在京城潜伏入那人府中数月,才从找出破绽,本欲刺杀时却失手了,你猜为何?”

故事听到一半,她却止了言语。沐清若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心,顺着话语问道:“为什么?”

许妖娆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于是接着叙述:“只因那高官有个养在深闺之中长相貌美的女儿。莫殊秘密顶替了她此前的暗卫之职,每日里暗中守护,竟暗生情愫,对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还为了她放弃了刺杀任务。”

“可是出赏金的人怎么可能任由他失败而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呢。也合着那户人家该死,刺杀失败过后,莫殊就为命躲藏了起来。”

“在此时说巧不巧,皇帝下了旨意让其携家赶往南边赴任。这等天赐良机的机会,那人怎么可能让事情失败两次,那次备足了人手,在路途中将府上一干人等尽数杀了。等莫殊知晓这消息,那女子早已香消玉殒,身首异处。”

沐清若听完这短短一番叙述,颇有些感慨。可话还没说到点上,他手触碰茶杯:“那他是怎么愿意归属的?”

就在此时许妖娆抛出了一个条件,她右手托腮,眼中闪耀着狡黠的笑意:“如果想知道事情的后半段,那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他皱眉沉思了一会:“如果不过分。我可以答应。”

见他迈入陷阱,许妖娆将要求道出:“我就是想,这段时日你每日里来教我写写字。”

“我的字一贯来都写不好的,为此很是苦恼。”

沐清若见她陷入苦恼之中,竟没有一丝怀疑的信了,点头应允了。见目的达到,许妖娆接着前头的话:“自此莫殊便心心念的都是为那女子报仇,可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在找别人,别人也在找他。”

“在一个雨夜,莫殊以一敌十,最后关头险些丧命。是我救了他,可他并不感激我的所作所为。”

“最后我抛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他与我签下了血契,终身替我办事,我许他一月一梦。”

话语至此,故事就结束了。时间流逝,茶水微凉。有些细节化的东西沐清若没有再去深究,两人此次的品茶叙话就此结束。

至晚间,屋外罗摩山地界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屋内烛火闪耀,绘制的桃树屏风后,许妖娆端坐在床前,一副未曾绣完的昙花绣品摆放在眼前,她就这烛火的光亮,拿着针线穿过绣架上固定好的绣品,倘若不顾及身处何地,仅凭那细致入微的神情倒真真切切像是个被豢养在深闺之中被教养的极好的女子。

拾鸢端了水推了门进来,一阵风拂过,引得室内烛火晃动。她停下了手中针线活,拾鸢将水放在许妖娆跟前,又拿了烫伤膏过来。她将手递出,拾鸢解开那缠绕在手中的纱布,一圈接着一圈,最后露出伤痕,白皙的手背上被烫伤的面积显露出来,拾鸢仔细的看了看,好在处理及时,并没有很严重。

他浸湿了手帕,将其五指擦拭干净。拿了块平整光滑的木条在瓶中挑了些许药膏抹在许妖娆的伤处,她只怔怔望着那未完成的绣品:“今日莫殊对你造成的损害可曾严重?”

拾鸢将药膏抹匀,想起肩上的淤青,摇了摇头:“未曾伤到些什么。”

而后手一顿,看着她手中的伤处,问道:“那您为何故意烫伤自己?”

许妖娆伸手触摸那副绣品:“这段时日,在山中甚是无趣。好不容易送上门的人情,我必须得让他回了无岐山后也时刻铭记着我,乃至终身难忘。”

左右不过是个摆弄着玩的人偶,她只不过是想要玩的尽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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