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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若你能映照出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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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最了解盟主的人,也是最不防备的人。不必紧张,女儿要进爹爹的书房找书,怎么会有人起疑心呢?”

孟臻臻把杜楚分别前与她说的话又回想了一遍,深呼了一口气安抚自己七上八下的心情,双手握拳暗自给自己鼓劲,然后才转过回廊,神情自若地靠近孟齐的书房。

武林盟主的书房自然不可能毫无防备,但孟臻臻恰好是那个公认没有威胁的人。

门卫只是略略看了她一眼,客气地将她拒之门外:“大小姐,盟主现在不在书房。”

“就是我爹不在我才来的嘛。”孟臻臻偷偷摸摸环顾四周,低声说话,“我前段时间被没收的话本子肯定被我爹藏在书房了,我就进去拿回来,一小会儿,很快的。”

孟齐平日对女儿的严格管教有目共睹,孟臻臻私藏的话本被没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她给出的理由足够合理,门卫没有怀疑,只是仍然有些犹豫:“书房内有不少要紧文书,盟主下过令,不许随意让人进入。”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把我爹的东西弄坏不成?”孟臻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佯装出生气的模样,“我拿了话本就走,只要你不向我爹告密,他可不知道我来过。”

“这……”门卫迟疑着,但因着孟臻臻和孟齐的父女关系,还是退让了一步,“还请大小姐动作快些,莫要被盟主发现了。”

“放心放心,我找到就出来。”

孟臻臻迈步进了书房,房门合上的一瞬间面上的笑就换成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轻轻舒了一口气,马上抓紧时间察看起房内的物件。

孟齐的书房颇为简洁,临窗一张书案,案上文房四宝、几册堆叠放着的书兼着一钵碗莲,墙上挂着山水画,右侧架格摆着孟齐平日的藏书,抽屉拉开则是孟臻臻被没收的话本。

“意外之喜。”孟臻臻偷笑着将话本塞进怀里。

另有一张矮榻,榻边小几上放着一只梅瓶,瓶下瓶里都没有东西,也没有连着什么机关暗道。孟臻臻在不大的书房里转悠一圈,除却失而复得的话本又是一无所获。

“奇怪……总不能被爹随身揣着走吧。”

孟臻臻站在房间中央,环顾着房内每一处摆设,连房梁都盯着仔细思索了一番,猜测着自己可能遗漏的地方,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书案后的山水画上。

重峦叠嶂的山峰,巨松遒劲,水流如白练自山巅倾泻而下,垂挂于山峦之中。画幅右侧有两句题诗:千峰藏窍虚含象,一瀑垂帘暗引泉。

“藏窍……垂帘?”孟臻臻歪着头盯着画瞧了好一会儿,险些要将画盯出洞来时灵光一闪,快步上前掀开画,上下打量一番画后的墙壁,果不其然发现了有一处颜色略深的地方。

伸手按了按又抠了几下,孟臻臻等了一会儿,眼前的墙壁一动不动,不禁觉得自己是话本看多了瞎想,爹的书房里怎么还会有一个暗室。但突然身后便传来咔哒一声响动,惊得孟臻臻猛回头,就见那矮榻不知何时翻开,露出底下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孟臻臻抬手抚上怀里的江湖话本,心脏因为兴奋而剧烈跳动着。那黑漆漆的洞口仿佛是对她叛逆的奖赏,是她将要见到武林江湖而揭开的第一层纱,太过好奇的心情令她迫不及待地步入其中,以至于忘记了话本中常描述的暗室多是藏污纳垢之地,见不得光的谋划才会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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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阶梯向下几步,自书房落下的光已经不足以看清前路,孟臻臻不得不扶着墙壁下行,手掌在昏暗中不知按到了何处机关,头顶传来咔哒咔哒几声响,那矮榻竟然又翻回来,将入口遮挡了个严实。

密道霎时间陷入黑暗,孟臻臻吓了一跳,急忙一面在墙上摸索着找机关,一面试图摸黑往回走。但慌乱之中脚下踏空,孟臻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径直从阶梯上滚落下去。

幸运的是阶梯不长,不大一会儿就到底了。不幸的是孟臻臻崴了脚,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只崴了一只脚。

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孟臻臻伸着手在一片漆黑中探索,指尖在右前方摸到一个状似桌腿的物件,再往上碰到疑似桌面的平台,手上发力撑着台面用单脚站起来,挪动间掌心压到了一个与她手掌相当大小的圆柱形物件。

孟臻臻的眼睛已经稍微适应了黑暗,将那物件拿到眼前凑近了瞧,模模糊糊的好似是火折子。双手摸索着打开盖子,放在嘴边吹一口气,火折子燃起微小的火苗。借着微弱的火光,孟臻臻看到了桌上的油灯。

油灯的光亮驱散了暗室中的阴霾,孟臻臻这才得以看清这间暗室的全貌:仅方丈大小,除却一张堆放着些许杂物的桌案和一把椅子再无他物。

孟臻臻还没忘记她如此大费周章寻到此处的目的,目光略过桌上的杂物,踉跄着坐到椅子上,翻找起桌下的抽屉。

孟齐收纳东西很有条理性,并且要求孟臻臻也如此。小时候孟臻臻总在心里觉得她爹颇为麻烦,现在却觉得她爹这个习惯确实不错。

苦苦寻找的三足金乌令牌正静静躺在抽屉里,孟臻臻欣喜地拿起来,却连带着将令牌底下压着的最上层的纸一同带起掉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信?”信纸叠得齐整,掉下时边角微微敞开,露出只言片语。孟臻臻弯腰捡起时顺便扫了一眼,却恰好在其中看见了熟悉的名字,“李水江……这不是那个魔教杀手的名字吗?”

孟臻臻握着手中属于李水江的魔教令牌,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在心中向父亲告罪一声,展开了信纸。

这封信不是孟齐的笔迹,内容也简短,没有落款。信中大意是寄信人与收信人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寄信人派出死士李水江携带三足金乌令牌助收信人做局,事成后收信人要帮寄信人完成大业。

若是李水江的魔教身份无疑,那么寄信人应当也是魔教中人,而这封信既然出现在孟齐书房的暗室里,收信人是谁也不言而喻了。

可孟齐怎么可能和魔教的人有书信往来,还达成了交易,甚至连当众刺杀他的李水江都是自导自演?

孟臻臻下意识否定这个想法,将手中的信纸随手放下,拿起抽屉中的其他信件急切地翻看。大部分的信件都没有署名,只能从模糊的措辞中搜罗到能被她理解的只言片语,但这些零碎的信息也足以拼凑出一个令她十分抗拒的事实了。

这些信件的收信人——孟臻臻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的父亲——不仅与魔教的人有所谋划,甚至和朝廷的官员也有暗中来往。这次在武林盟内的三起杀人事件、乃至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荀鸣坠崖之事,皆是他亲自谋划。

可是为什么?

孟臻臻心绪纷杂好似一团乱麻,却怎么也抓不住那根能令她安定的线头,只能不断搜寻着一个可以推翻之前所有想法的证据。目光从桌上再次扫视而过,最终落在了桌底的一个小箱子上。

或许是自信没有人来到暗室中如此随意地翻找其中物品,那箱子上甚至没有挂锁,只消轻轻用力便能掀开箱盖,让藏身其中的东西真相毕露。

箱子里是证明方才所有信件的收信人身份另有其人。孟臻臻如此期望着,但心底隐隐的不安却在告诉她恰恰相反,箱子里的东西只会向她展现更加无法辩驳的真相。

你真的想打开装有真相的箱子吗?

孟臻臻头晕目眩,恍惚间只觉得那箱子在昏暗的灯光中幻化成了一只大嘴妖怪,张着血盆大口冲她发出刺耳的怪笑。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不自觉捂住胸口却触碰到藏在怀中的话本。

孟臻臻大口呼吸着,手指攥紧了书册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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