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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include “165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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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聊这么久了啊,但我还是想问一嘴,我们就在这种明显不隔音的房间里说这些,是不是挺危险的?”饭后王曜华帮忙刷锅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

擦桌子的商陆和薤白同时停下动作,警惕地对视了一下。

哪知道张航幽幽地说了句:“这栋楼里没有其他人住。”

“啊?为什么?”商陆深感诧异。

“王曜华不是说了么,这栋楼都被我买下来了。”张航用扫帚扫了扫地面,干着老大爷的活儿,说着暴发户的话。

王曜华差点儿把手里的碗摔了,迷茫地转过头看着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大:“什么?我只是开玩笑随便说说……你不是说你住三楼?”

“我确实住三楼,隔壁那套有好好装修。”张航把笤帚放到角落,拍了拍手上的土,指了指隔壁,“要去看看吗?虽然也是小户型。”

商陆和薤白也懵了,带着一丝好奇又跟着去隔壁那一户看了看,发现门后另藏乾坤,装修简约低调,但随便一个摆设都是奢侈品。

张航靠在门框上看着那三个人左看看右看看的,忍不住笑着说:“我还是头一次带人来这儿,我老婆都不知道这地方。”

“你老婆要是知道这地方,怕不是要跟你离婚吧。”王曜华有点儿无语地转身看着他,“就跟低调地藏小三儿一样。”

张航收起笑容:“为什么……”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给自己整个秘密基地。”王曜华掏出手机翻了翻和刘思琪来往的消息,有一半都是刘思琪在问自己“张航在不在公司”,剩下一半就是“张航和谁在一起”。“你说说你,工作的时候不回家,不工作了也不回家,那要家还有什么用。你老婆孕晚期啊大哥,咱就说你那点儿泛滥的温柔就不能多分她一点儿吗。”

张航露出不悦:“你什么立场,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话。”

“我没有资格。”王曜华一口咬定,随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回忆了一下刚刚张弦生前那套房子的样子,“但就是觉得讽刺,你装修这里的时候的用心程度,以及在刚刚那间屋子里时维护那些破烂家具的用心程度,已经远超过你对你家的用心了。我知道,也许你认为死者为大,何况又是个充满正义感的、想要完成一件大事的故人。昨天晚上在学校里你唱的那首歌,那就是张弦生前喜欢的歌吧,我刚在那间屋子里看到了CD播放机,你这屋子里也有一台。

“你和刘思琪是高中同学,所以你应该不是在高中时认识张弦的。你又说你认识张弦他们的时候,薤白在读初中。那就只有可能是高中毕业之后,到去北京读书之前的那段时间里。碰巧遇到的,多么碰巧?怎么遇到?怎么遇到的才能让你十年过去都对那仅仅一天的相遇念念不忘?

“公司的总部无论如何都要建在天津,为了保住人家的故居,不惜跑关系去改变地铁路线,不惜买下这栋早就该翻新的公寓。你觉得你今天是坦白居,你觉得你今天说了很多过去的事,但是那些事情里,没有一件事和你有关系。

“为了死人的遗愿,你活得太拼命了,所以那人是救过你的命?那人是以命抵命让你活下来的吗?因为一命换一命,所以你要活成那个人的样子吗?”

泡面也好,路边摊也好,这些恐怕都不是张航的爱好,王曜华现在懂了。他觉得即便是十多年前,住在这里的人恐怕也不会富裕到哪儿去,再加上体制里除了吃红利的那波人之外,一个比一个清贫。也许张航在反反复复从张弦留下来的东西当中寻找张弦的影子,找了太多年,研究了太多年,结果就活成了人家的样子。

王曜华直接又透彻的一段发言有没有震撼到张航就很难说,但是他震撼到了商陆和薤白。

商陆终于明白了今天的违和感来自于哪里,张航看起来根本没打算和薤白挑明曾经遇到张弦和森少木之后没过多久那两个人就死了,有一个甚至死在了他面前。张航没打算透露任何和内心世界有关的细节,只是在客观地向他们讲述着张弦和森少木到底是被谁逼死的。

那感觉就像是要告诉薤白:你可以去恨,你可以去恨一个具体的人。

薤白隐约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点儿什么来缓解气氛,他左右看了看,然后走到CD机跟前:“怪不得我觉得昨晚的歌很耳熟,原来是弦叔喜欢的歌,小时候我说不定听过很多次了。他还有什么其他喜欢的歌吗?”

被王曜华怼得有点儿走神的张航被拉回注意力:“有很多,他还喜欢XJ那个乐队,很摇滚。”

“哈哈,完全想象不来。”薤白笑了笑,“我其实对弦叔没有太多印象了,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去世的,只记得林叔曾经有位很要好的朋友,后来那朋友怎么样我都不清楚。张总知道吗?”

“知道什么?”张航稍微歪头。

薤白转过身看着他:“弦叔是怎么去世的,离开之后……又葬在了哪里。”

“他没有坟,连块儿墓碑都没有,骨灰被你林叔拿走,按照遗嘱撒到了很多地方。”张航依旧用那种平静的语气,“他故乡威海的好运角、刘公岛的海魂雕塑,北京的前门广场、长安街,还有天津……他去世的地方。”

这番话再度让那三个人沉默下来。

张航抬手揉了揉眼角,沉重地叹了口气,整理好情绪之后问:“要去看看么?”

四个人集体出发,在居民楼附近的一家花店里停留了一下,张航在店里买了一束白玫瑰和黄百合,全程都不需要跟店主有太多交谈,店主就能主动为他挑好花束、包装完善。他抓着那捧花,一路无言,带着另外三个人乘坐空荡荡的城市公交,从那片居民楼,移动到繁华的市中心。

下车的时候王曜华昂头看着他们未来的总部大楼,蓦地回想起冬日春节的那一天夜里,他爬到这栋楼的楼顶看烟花,碰巧遇到了同样在楼顶的张航。

就是这么碰巧啊。

王曜华已经想明白了,但是明白了一切的他,并没有感到心情舒畅。

薤白却没有想明白,他还没有纳过闷儿来,只是小声问商陆:“这里不是CBL的总部来着?为什么要来这里。”

商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说他不知道这件事应不应该由他来解释,所以他选择用无声来回答,只是攥着薤白的手,轻轻晃了一下。

张航轻松又平常地走向那栋大楼,但没有朝着正门前进,而是停在了楼前公司标识碑附近,俯下身将手中的花束放在地上,随后直起身:“今天把熟人给你带来了,啊,应该说是你熟人的儿子对吧。”

薤白恍然大悟,瞪圆双眼看着那座刻着“Creation Belief Liberty”的石碑,又昂起头看着高楼的顶部。

张弦死后十年,张航买下这里,洗净楼内所有污秽,继承故人的理念来成立跨国企业,并用总部大楼为其镇魂。

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深沉的告白了。

商陆三人站在张航身后,不自觉地绷直腰身,似乎稍微一点儿松懈都像是大不敬一样。来往行人大概不明白他们这是在搞什么仪式,但因为他们表情过于严肃,所以也没有人来打扰。

“曾经这附近有不少乞讨的人,他们会把花拿走转手卖掉,一枝花能卖五块十块的,一捧就是他们一礼拜的饭钱。最开始我想阻止来着,后来想想,如果是弦叔的话,肯定不会在意,说不定还会欣然地把花送给他们,所以我没有阻止过。后来这地方疯狂搞市容市貌的活动,乞讨的人不见了踪影,我就以为放在这儿的花都只会让环卫工拣去扔了。结果有次看到一位环卫工人拾起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干净的车筐里,我就过去问他打算把花怎么样。他说他想要拿回家送给他的妻子,他说平时不舍得买花,难得看到这么漂亮的。那之后我把菊花换成了玫瑰,想着要是被人捡走,也能送出去一点儿浪漫。”张航说着说着便笑了,“歌词里说得不错,看到别人的笑容时,心情确实很好。我猜弦叔最后也是这样想的吧,就算是决定了结自己的人生,也要在最后一刻让一个为屁大的事儿而感到绝望小孩儿重新笑出来。”

薤白听罢,浑身一颤,但他没有感到任何同情或是怜悯,只有尊敬和佩服。自己当初在目睹森少木自尽之后选择了堕落,但张航当初在目睹张弦自尽之后,选择的却是继承和上进。他没有任何资格对张航流露同情,因为这人根本不需要。

“王曜华,你刚说张弦是不是救过我的命,从某个角度来说,确实吧。不过那可能也不是救命,在遇到他之前,我觉得我不曾活过,遇到他之后,我想着……至少我可以为了完成他的愿望而活下去吧。”张航耸了耸肩,转过身和王曜华对视,“我生而为人,有权力决定自己存在的意义。”

王曜华难得对张航露出担忧的表情,没有开口说什么,意味着不去肯定也不会反驳。

薤白并不知道王曜华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他想,张航这是选择了一条常人无法想象的沉重而艰难的路,并且这一路走来,甚至没有过知己。

那到底会有多寂寞啊,想象不来。

不过未来也许会变好吧,他今天决定向别人敞开心扉,那么今后就意味着有了朋友,今后就有了懂他的人。

抱着这种想法的薤白,也不再和张航刻意保持生疏的距离,他仍然叫他“张总”,也说不上来不生疏到底体现在了哪里,可能就只是心境上的变化吧。毕竟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啊,认识森少木和张弦的人,还愿意把他们称为朋友的人。

那天晚上他们在张弦故居附近的酒楼里吃了一顿饭,饭局上也不再说沉重的事情,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而已。酒是真的没少喝,一杯接一杯的,好像在为张弦和森少木开一场隔了十年的追悼会。

在喝到东倒西歪之前收住了杯,他们回到了那破旧的小洋楼,挤在张弦生前住的小屋子里,开始研究那台还没被百分之百修复的电脑。

“我应该把甄哥叫过来。”喝酒虽然不影响智商,但是影响集中注意力的能力,商陆趴在桌子上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一行一行汇编代码,发愁地叹气。

“Windows XP的checksum是怎么计算的……商陆你还记得吗?”王曜华捂着因为喝酒而疼痛的脑袋。

“数据长度位、地址位和数据位总和,取反加一。”张航半睡半醒地回答着。

商陆听罢,用手指当笔在桌子上划拉着,然后念叨着一串十六进制数字:“3E 4E 27 58……啧,对不上啊。”

完全看不懂他们在干什么的薤白就端坐在他们身后,时不时看看这房间的每一处细节。

“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数据,不分类的话根本不知道这地址要怎么排序。”醉酒的王曜华已经开始爆粗口了。

“看起来不太像文字符号。”商陆趴在桌子上。

“也不是图片。”张航用力睁着眼睛。

“有没有可能是视频?”薤白灵光一现,突然开口说。

电脑前的三个人同时回过头看着他,薤白被看得心里发毛,赶忙改口:“我就随便瞎猜的哈哈,因为林叔在日本的那套房子里有DV也有单反,我就在想,总不可能一段视频都没有录吧。”

“天才啊。”王曜华惊呼,“这还真是挺像视频数据,所以这段看不懂的玩意儿有可能是解析码或者像素码?”

“不愧是我的宝宝,太聪明了。”商陆也用力夸着,然后精神百倍地钻研起来。

“人家聪明归聪明,怎么还不愧是你的宝宝了,占有欲收敛一点儿。”张航抬手敲了一下商陆的脑袋,“那个年代的视频有可能是WMV,压缩率很高,注意着点儿。”

他们就这么睡睡醒醒、断断续续地解析着最后几个block的数据,全部整理好的时候,天都亮了。

借助张航开发的reprogram软件和vFlash工具把这段数据重新写进ROM当中的时候,商陆和王曜华激动得坐不住,好像是埋藏已久的宝藏马上就要从深渊中被打捞出来了一样。

薤白也被他们的情绪影响,跟着在屋子里踱步,时不时看看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进度条。

等到vFlash工具界面上显示“Succeeded”字样之后,张航将写好的硬盘重新接到电脑上,执行启动命令,把当初张弦用过的电脑系统强行启动。他打开文件资源管理器,发现了曾经并不存在的E盘。

“恢复了。”张航喃喃着。

商陆和王曜华默契地击掌,紧接着前者又转身把薤白抱起来转了一圈:“多亏你提醒!”

“哈哈也不知道是什么视频呢!”薤白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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