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女儿是个英雄。”
“谢谢您愿意给我看这些。”
龙桂兰垂着的眼眸流露出一种怀念的神色，随后她抬头看着林怀青，又看了一眼她身旁，那里空无一物，却也是个极好的角度，能欣赏到桌上的相册。或者说，林怀青所站的位置有些歪，仿佛身旁一直有人一般。
林怀青继续道：“龙院长，如果以后方便的话，我可以常来吗？”
龙桂兰的目光重新看向她，温柔笑道：“可以，你来的时候可以打我电话，或者打张老师电话都行。”
“好，龙院长您也是，想来书店逛逛随时欢迎。”林怀青同时把墨藏书馆的地址告诉了她。
说完，两人一起出了门，龙桂兰给张老师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帮忙拍照。
福利院主楼前，林怀青站在龙桂兰的左手边。
“偏不偏？”龙桂兰问张老师。
“可能还得再往右一点。”
“没关系，就这样吧。”林怀青说。
龙然站在龙桂兰的右手边，其实刚好，三人居中。
只是无法被相机捕捉。
这种违和感在龙桂兰心里愈发强烈，但她也没再开口调整，而是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右，不知在想些什么。
“来，看镜头，3、2、1，茄子～”
*
回书店路上。
林怀青低头看着手机里张老师发过来的照片。
“的确有些歪。”龙然说。
“不歪，等会儿回去把你p上去就好了。”
龙然挑了挑眉，“你还会修图？”
“我试试，趁现在光线差不多，走到前面给你拍一张。”
林怀青浅笑着抬起头看她，满眼期待，龙然想了想，没有拒绝。
拍好后，林怀青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回去弄好之后直接就在店里打印出来吧，还有我们之前拍的那些，都可以打出来。”
“好。”
龙然静静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光，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
林怀青开心地继续说了很多话，比如说也要买一个相册、好想找机会把龙然小时候的照片拍下来、下次给福利院又买什么其他物资之类的，直到她发现龙然一直在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时，林怀青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怎么了？”
龙然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说：“你很开心。”
“嗯。”林怀青点了点头，紧紧挽着她的胳膊，“能看见你的生平、你的家人，还有那些荣誉，虽然一开始感觉很沉重，有点透不过气，但后来我转念一想。”
林怀青慢慢停下脚步，认真看着她，“你就在我身边，是那样真实，我就再也不怕了。”
龙然轻轻笑起，“但这秘密可能也会有些沉重。”
林怀青上前抱住了她，“如果你说的这个秘密指的是我不仅是跟一个女人谈恋爱，而且还是一个英魂？”
“英魂……你这个形容……”龙然被她逗笑了，“感觉像游戏里面的人物。”
林怀青勾了勾嘴角，靠在她肩膀上道：“那～女鬼？而且还是特别恐怖会吃人的那种。”
龙然搂紧了她，“那也不见得你怕呀。”
“我当然不怕，我可是法医。”
“你是我爱人。”龙然说。
突如其来的话让林怀青瞬间红了脸，她直起身子，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龙然笑着看她，“怎么了，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林怀青稍微有些局促，“我……我那是因为刚才的场合比较正式。”
“那现在不正式，不可以这样说吗？”
“……可以。”林怀青感觉自己心里砰砰直跳，她默默瞥开视线，现在街上虽然没什么人，但还是感觉很不好意思。
龙然牵着她继续走，“这个词确实偏正式，不过有一种浪漫的年代感，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用什么称呼？宝宝？老婆？”
林怀青抿了抿嘴，“都行。”
龙然看着她依然红着的耳根，不露痕迹地勾了勾嘴角，然后贴身凑了过去，在耳旁软声道：“林老师。”
当那呼吸轻轻扫过来时，林怀青身体下意识一颤，敏感地缩了缩脖子，“嗯……”
拉开与龙然的距离后，林怀青轻咬着嘴唇看她。
明明是一个很常见的称呼，但在她嘴里却叫的那么……
令人想入非非。
林怀青低下眸不经意间扫了眼龙然的唇。
龙然知道再撩下去肯定要挨锤了，于是哄道：“好了，乖，别咬，不逗你了。”
“我想回家。”林怀青说。
“好，快到了。”
“不，我想，现在。”
在龙然略微诧异的眼神中，林怀青拉着她拐进了街道死角后，直接开传送门传了回去。
当环境回到熟悉的卧室，林怀青的手便环住对方脖子的同时吻了上去。
顺着林怀青前压的脚步，龙然往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坐在了床上。
然而林怀青的手继续推着她肩膀，龙然便倒在了床上，脸上仍是一脸惊讶。
林怀青膝盖上床，俯下身子，压了上去，再次吻住了她。
“唔……”
龙然下意识抬手想扣住林怀青的腰，但林怀青随之也放下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重新压在耳边，示意她不准动。
然后亲至耳垂、脖颈……
直到林怀青满意地抬起头，她慢慢松开对方，跪坐在龙然腰边，胸口起伏着深呼吸。
然后笑着看着对方被亲的七荤八素的样子，衬衫扣子也被蹭开了两颗，松垮的敞着，但是下摆还是严严实实的扎在裤子里。
龙然睁开眼看着林怀青盯着自己裤腰若有所思地样子，苦笑了一下，问：“饿不饿，先吃饭？”
“吃什么？”林怀青抬起手，隔着衣服布料，摸了摸她肚子。
“简单炒两个菜，在家里吃吧。”
“好。”
*
晚上。
电视里播放着上次没看完的电影。
林怀青靠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正在利用美图软件，对两张照片进行抠图、合成。
龙然叉了一块水果递在她嘴边。
林怀青张口咬住，是菠萝。
“甜吗？我泡了盐水。”
“嗯，甜。”
“照片好弄吗？”龙然凑近，看着她操作。
“还行，等会儿看看效果自不自然，不好的话在网上找专业的人做。”
“好吧。”
龙然继续叉着水果给她吃。
一连吃了好几块菠萝之后，吃到一块西瓜时，林怀青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茶几上的果盘，菠萝和西瓜数量对半，然而大部分菠萝是给自己吃掉的。
被林怀青发现后，龙然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怀青眼神里仍有些不解。
“没什么，做个小实验。”
小实验……菠萝里面有菠萝蛋白酶，不泡盐水的话会分解口腔粘膜的蛋白质导致刺痛甚至出血，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林怀青随口道：“人在吃菠萝的同时菠萝也在吃人，所以要泡盐水，除非是凤梨。”
龙然窝在她身边，眉眼弯着，“嗯，是这样的。”
林怀青侧脸看她，“那你指的实验是什么？”
“晚点你就知道了。”
“……”林怀青仍有些不明所以，她挑了挑眉，继续看着手机。
当效果呈现出来时，感觉还不错，比想象的自然，保存下来后，也递给龙然看了一下。
龙然看着屏幕，眼里有些感慨，“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林怀青握着她的手，“明天去洗出来吧，就可以一直留着了。”
“好。”
继续看着电影，林怀青靠在龙然肩上，心里想着刚刚那个问题，于是随便拿起手机搜了一下，没想到才输几个字，就有几条相关联的话题弹了出来。
林怀青一看，其中有几个关键字不禁让她睁大了眼睛。
林怀青默默放下手机，咽了咽口水。
“怎么了？”龙然看她。
“没什么。”林怀青浅笑着，缓缓坐起身，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菠萝递到龙然嘴边。
龙然：“……”
看来被发现了，龙然眉眼弯起，静静盯着她，然后张开嘴，吃了下去。
“很甜。”龙然说。
“我也觉得。”林怀青也给自己叉了一块吃。
一部电影看完，林怀青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说：“我先去洗澡了。”
正准备迈开步子时，龙然却拉住了她的衣角。
林怀青回过头看她。
龙然则继续牵住林怀青的手，往回拉了一下，示意林怀青坐在她腿上。
林怀青浅笑着，坐在她身上搂住了她脖子，问：“干嘛？”
龙然微微偏着头，说：“要不要，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