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纽蒙迦德
邓布利多穿过纽蒙迦德的魔法结界,一个女人已经等在了那里,见邓布利多出现,她立刻微笑着迎了上去,“您好,邓布利多先生,格林德沃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格林德沃果然会猜到我一定会来这里,还专门派人来迎接我。邓布利多心中苦笑,连装都懒得再装了吗?
邓布利多沉默地跟在女人身后,一路走过石质的台阶,来到了纽蒙迦德的最顶层。
盖勒特·格林德沃站在监狱的铁栏杆后,与邓布利多对望,好像他什么都没干一样。
除了他的衣服。它们不再是破破烂烂的,满是脏污的黑色长袍,它们变的华贵起来,就像那段时间一样。
邓布利多沉默半晌,疲惫的开口道:“你打算东山再起了。”
格林德沃高高的挑起了眉,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当然不是,”他用一种夸张的真诚的语气说,“你看,我有了儿子,我总不能让他受苦吧?对不对?大善人邓布利多?杰拉尔德可是什么都没做哦。可我要是什么都不做,杰拉尔德可根本活不过一个月哦。”
“你瞒了我整整11年。”邓布利多轻轻地说。
“你关了我一个世纪,”格林德沃冷漠的说,语气轻柔,“你总得让我来一次小小的报复吧?”
又是一阵足以令人窒息的沉默。邓布利多迟疑地说:“虽然我可能早就没了这个资格,但是···杰拉尔德他到底是怎么···?”
格林德沃皮笑肉不笑地注视着他,“你大可以自己想想,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慢慢地说:“我对此方面毫无研究,你的魔法造诣与我旗鼓相当——虽然方向不同。”
顿了顿,邓布利多犹豫的说:“不会是···”
“是什么?”格林德沃不得不在心中感慨跟他说话就是省事,“说出来啊。”
“血盟早就碎了。”邓布利多直视着格林德沃深蓝色的眼睛说。
“是啊,”格林德沃大笑道,“可是,看啊,我把它修好了!”格林德沃突然逼近了栏杆,“我承认我一开始打的并不是杰拉尔德这个目的,可是监狱的生活太枯燥,太无味了···邓布利多,一种我无法想像的枯燥无味,几乎把我逼疯,我没有别的事可做。邓布利多,阿不思,”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亲昵了起来,“我手头上只有这个血盟,我就在无数个深夜想啊想啊,去修复它,前人没有任何人能做到——因为他们的血盟都没有碎。阿不思,可我是格林德沃,我是盖勒特啊,你看,我做到了。”他从栏杆边后退几步,好像终于厌烦了这次谈话,“文达,送客。”
文达瞬间出现在了邓布利多身边。
“这边请,邓布利多先生。”文达比了个手势,邓布利多没动。
“你没让杰拉尔德去以黑魔法而闻名的德姆斯特朗,却让他来了霍格沃茨,”邓布利多隔着栏杆与格林德沃对望,“请原谅我的不谦逊——是因为我么?”
格林德沃冷冷的看着他,“我用不着那帮玩黑魔法的水平不及我的废物去教我的儿子,”他说,“黑魔法我会,我会亲自教他。但别的,”格林德沃顿了顿,傲慢的说,“我的儿子,自然什么都得是最好的。”
“而且——我也确实希望你看见他那张脸就难受。”
邓布利多嘴角露出一点稍纵即逝的笑意,他转过身,“盖勒特,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谢谢,文达小姐。”
亲爱的爸爸:
我被分到了拉文克劳学院!智慧的的拉文克劳,是不是很衬我?(我知道你不会喜欢猫头鹰,但那个通信魔法我实在没学会,你就先凑合凑合吧。)
霍格沃茨分院用的是一个分院帽——帽子告诉我说它通过读新生戴上它之后的情绪和想法分院,可有的人却要分好长时间,但有的人却刚带上就分完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帽子也不肯告诉我。
我看见邓布利多了!我还特意整理了我的头发和仪容才进的礼堂,他的头发和胡子都好长,比老爹你的还要长不少。可人家都说英国男人好秃头?
我认识了几个新朋友,他们都还不错。我还认识了哈利·波特,他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霍格沃茨有一个挺大的城堡,它很古老,浸透了魔法的气息,过几天把城堡的基本路线记住之后,我打算开始探索探索(当然是晚上夜游,白天的时间排的好满)。
杰拉尔德
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杰拉尔德坐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炉火边的一把椅子上,把信回过头来重新读了一遍,打算明天再发。
现在已经很晚了,肯定到了宵禁时间。杰拉尔德还是初来乍到,对霍格沃茨的构造和那些该死的,会动的楼梯一无所知,现在出去无异于找死。他要是因为夜游这种小小的违纪被抓住,格林德沃真的会送他一封吼叫信。太丢人了,他自己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杰拉尔德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卷起信站起来,回宿舍睡觉去了。
第二天
杰拉尔德忽的醒过来了,他呆愣愣地盯着自己完全不熟悉的蓝色帷帐。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白,过了几秒他的大脑才迟钝地慢慢反应过来他现在正躺在霍格沃茨的床上。
——霍格沃茨!杰拉尔德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有一半滑落到了床外,他抓起魔杖,一边伸手把被子拽回来,一边挥动魔杖让时间漂浮在空中。
6:17
杰拉尔德把魔杖和信小心翼翼的揣进兜里,轻手轻脚地套上衣服下床穿鞋,尽可能不吵醒自己的舍友,又对着箱子里的隐形衣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带了——霍格沃茨禁止夜游是没错,但现在天都有点亮了,应该不能算在夜游的范围里了吧?撑死了算早起。
公共休息室里很安静,只有几个学生坐在炉火边的几把扶手椅上,羽毛笔几乎飘出了重影,眼睛下面带着浓重的黑眼圈,脸上透出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劲。
一看就知道在干什么。
杰拉尔德实在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才匆匆推开门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他还有自己的大业要做。比如发信,比如研究霍格沃茨的墙砖。
是的,就是墙砖。霍格沃茨是一座上千年的古堡,像这种年头的古堡,它的防御魔阵通常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魔法防护罩,它可以保护场地和城堡,另一部分就是城堡本身了。
城堡本身的魔法阵又分成两种,其中功能最强的一种一般都是直接镌刻在城堡的墙砖上的,按照魔法阵排列。
但杰拉尔德压根就不知道霍格沃茨的防护阵是什么,大概率是四巨头研究的,也应该不会有什么记载——他们疯了才会把霍格沃茨的保护方式到处乱扔。但是这都没关系。
杰拉尔德哼着一支他很喜欢的的歌,一边比对着艾尔弗雷德昨天给他的简易地图,一边小心翼翼的在每一节台阶上试探着走,就是轻轻点一下确认没问题再踩上去——昨天有个新生被一级台阶卡住了,疼得嗷嗷的乱嚎。杰拉尔德衷心的希望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恶作剧台阶在人体上的痛感有多大。
反正我有一年的时间呢。杰拉尔德推开猫头鹰棚屋的小门,愉快地想,一年我总能找出一两块吧?
一只猴面猫头鹰轻轻鸣叫一声,扑腾着翅膀飞到杰拉尔德身边。
“你好,亚当。”杰拉尔德伸出手抚摸猫头鹰,把一封信系在它伸出的一条腿上,“这外面写的是大G,其实就是老爹。”杰拉尔德压低声音对他说。
猫头鹰轻轻啄了一下杰拉尔德的手指,展开翅膀飞走了。
杰拉尔德站在原地,看着亚当渐渐变成一个小点,才转身离开了猫头鹰棚屋。
来吧,墙砖!!!
杰拉尔德一连跑下六层楼才停下,城堡里很安静,杰拉尔德一路上只见到几个人,大都鬼鬼祟祟。
像我这么伟光正的可不多了。杰拉尔德两节两节的跳下台阶(这些他刚才试过了,没有问题),心里骄傲的想。
杰拉尔德一路跑到了楼梯下面,犹豫了一下,向左一拐,推开了一扇门。
卧槽!!!
杰拉尔德险些摔个五体投地,虽然他反应很快地一把抓住了楼梯的扶手,右腿的膝盖还是重重的砸在了石质的台阶边缘。
哪个大聪明脑子里能出现这么天才的想法?
门后面直接是一节台阶,还特么是陷下去的第二阶。
疼死我了。杰拉尔德慢慢的撑着扶手站起来,第一时间迅速扫视四周,很好,没人看见。
不用看也知道腿上肯定有一大块淤青。杰拉尔德小心的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不小心碰到了一小块,疼得他呲牙咧嘴地连抽了好几口气。
我还是别跑了吧。杰拉尔德一瘸一拐地下了台阶,忧郁地想。
这是一条宽阔的石廊,火把把这里照的非常明亮,墙上装饰着一幅幅图画,主要是各种食物。
杰拉尔德抽出魔杖,缓缓在墙砖上滑动,整个人都几乎趴到墙上去,他对魔力的灵敏程度不算很高——格林德沃说这是年龄的原因,所以要想发现这些墙砖和魔法墙砖的不同,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靠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