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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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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别慌,沈墨颠只是受了点轻伤,死不了。】

客舍内一片混乱。

江时宁看着汩汩流血的伤口,不敢相信这只是轻伤。

沈墨颠脸色惨白,手指动了动,告诉她自己还活着。

“抱歉。”江时宁小心翼翼用纱布压住伤口,“是我去晚了。”

沈墨颠苍白的唇畔动了动,她靠近听,心脏像是被狠狠攥紧着。

“别过来。”他的血染透衣裳,怕弄脏她好看的裙子,无力地将她往外推了推。

江时宁破涕为笑,“我把它们都擦干净,就不脏了。”

沈墨颠微微侧过目光,看见她还戴着花簪时,身上的伤根本不算痛了。

“明日就走,我们回去找最好的大夫,这个破地方不待也罢。”

月光明晃晃地落在二人中间,他透白如刀削的五官一览无遗,第一次见到江时宁那么伤心,是因为自己。

他痛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可江时宁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反而让他不知所措。从前再天大的委屈,也没见她这般。

沈墨颠压制住眼底的暗涌,“我已经不是曾经的身份,给不了你任何东西,若你觉得这样好玩——”

江时宁立马捂住他,怒意渐起。她的真心实意,难道在沈墨颠眼里,就是刻意玩弄?

沈墨颠怕这一切都是侥幸,怕感受过骄阳的温暖以后,再也经受不住如坠冰窖的感觉。

他戳了戳江时宁的背影。

“生气了?”

一声不吭。

“时宁。”

第一次听沈墨颠喊自己名字,她才微微转过身来,“谁允许你喊我名字?”

“那,宁宁。”沈墨颠盯着她微垂的眼眸,她伤心起来像只委屈的小猫。

“这么喊也可以。”江时宁语气严肃起来,“你到底是不是邪修?”外面的阵法不容怀疑,可她想亲口听沈墨颠说。如果他真的是邪修……

“如果是的话,你要杀了我吗?”

江时宁微微伏下身子,“可你是又怎样,你又不害我,也不祸害苍生。”还被虐得惨惨的。

她抬起沈墨颠的下巴,想先霍霍这张脸,她对着又捏又掐,对方还是不生气。

“我的邪气天生就有。”沈墨颠感觉唇畔很热,是她的指腹在上面剐蹭着。他当太子的时候并非风光霁月,只因母亲异国血统,一只低贱的妖,看重血统的王叔们一直骂他卑贱。

“他们憎恨我母亲的血统,也畏惧她的强大。趁她妊娠之际,身体最虚弱时,把她杀了。”沈墨颠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自嘲,“我这样的怪物坐上了太子之位,是齐国之耻。”

再后来,王叔们与贺家军勾结,将他送到了昏暗不见天日的黑市。他们厌弃他,但不想他死,而是要百般折辱他。

听完这些,江时宁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不是耻辱,不是这样的。”江时宁轻声宽慰,“你救了许多人,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他们活下去,所以,百姓们才会在庙里摆着你的神像。”

沈墨颠肯放下戒心对她说这些,她心里又高兴,又难过。不禁在想当时十九岁的沈墨颠,是怎么一步步忍耐过来的?

“你不怕我吗?”

江时宁摇摇头,她觉得寒山的人可怕多了。

【宿主,邪气很危险!若不强加控制,心智乃至识海,都会被慢慢腐蚀。】

脑子里无视掉了系统的话。她轻轻擦去沈墨颠手上的污渍,像是在呵护什么易碎品。

“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就走。”

江时宁轻轻关紧房门后,忍不住呕了口血出来。

【不能再动用符术,身体扛不住。】

“要是不用,沈墨颠刚才早被他们打死了。”生怕惊动里面的人,江时宁连动作都放轻,离得远了才敢大声咳嗽起来。

【根据推测,沈墨颠坠魔的几率没变。】

不可能。

“你推算错了。”江时宁深吸一口气。

【NPC的命理都是注定好的,宿主不要徒劳无功了。】

主系统提供的数据从来不会错。她知道的。闭上眼时,江时宁并没有感到绝望,反而松了口气:“他坠魔的话,九洲会爆发大战吗?”

【整个世界都会坍塌。】相当于任务失败。

“如果。”江时宁微微睁眼,夜色一线间星光璀璨,“杀了他呢?”

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竟然卡壳了。

江时宁拍了拍手镯,没联上,看来是周围磁场影响了。

屋内。

沈墨颠盘腿坐起,一口恶血从唇齿间慢慢溢出。只有纯阳至极的剑气,才能将他体内的邪气逼出来。

方才他故意引那帮弟子打伤自己,是因为五脏六腑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侵蚀,好在疏散了不少。只是没想到江时宁会突然出现,不惜为他打伤那么多人。

心魔愈发重了。

沈墨颠瞧着门外来回徘徊的身影,渐渐平躺回去。顷刻间,泛着寒光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江时宁回来后一直犹豫着,忍不住手抖起来。

系统这时候重连上了。

【沈墨颠是日后世界大乱的根源,现在杀了他最省事的办法。】

刀尖磨得很锋利,只要轻轻用力,就能割开沈墨颠的喉咙。她干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没什么不能下手的。

纠结再三,匕首没落下,反倒身下的人醒了。

没来得及收回凶器,沈墨颠就这么看着她,“怎么不动手?”语气还带着调侃。他抓住江时宁落下的手,将尖锐的地方再次对准自己喉间,声音蛊惑。

“其实一路上你早就想杀了我,只是一直没动手,我这样的身份太不稳定,刚才楚曜的话让你后怕了。”

睥睨这张好看的脸,江时宁耳边嗡嗡作响,不由自主松开了刀柄。

“那些好听的话,都是为了让我放下戒心。”沈墨颠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跟我接触的时候,一定觉得很恶心吧。”

江时宁拧着眉,“没有。”

可她刚才,确实生了要杀他的念头。一条命,换整个大陆的太平,任务成功率还能大大增加。

她突然发现自己跟那些虚伪的修士没什么区别。都是口头话讲得漂亮,实际上说一套做一套。

将精致小巧的匕首擦干净,沈墨颠重新还给她。

仿佛在告诉她,想杀他随时都可以。

可他却告诉她:“保护好自己。”他看见了她袖口上没有藏去的血渍,就知道她动用那些符术,是用身体换来的。

为了他,做到这般地步。就算给他一刀,他也心甘情愿。

“……抱歉。”江时宁匆匆起身,落荒而逃。

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她闭了闭眼,将匕首攥紧,刺破掌心的同时也在惩罚自己的冲动。好不容易得到了沈墨颠一点信任,就被自己轻易毁了。

次日清晨。

邱书亦一早就在山门候着。

“师兄,她在雪山之巅打伤高阶弟子的事,是真的?”

几乎没有什么事是江时宁做不出来的。邱书亦心想。

跟随在旁的弟子佩服地倒吸一口气,“那可是高阶弟子啊,可想而知那个江小姐挺厉害的。唉,我们时候才能进阶啊师兄。”

“好好修炼,别想着偷奸耍滑,肯定有升阶之日。”邱书亦将佩剑悬于腰侧,将提前热好的暖炉递给来人,见江时宁一脸惨白,不似往日那么活泼,还真有点不习惯。

“掌门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还有之前你提起的上好灵药。”

江时宁心中暖洋洋的。看完后,她将信件贴身收起来。

“替我谢谢掌门的教诲,但寒山实在是太冷了,我不喜欢。”

邱书亦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发现江时宁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她不跋扈,也不爱虚与委蛇,肯定跟寒山的弟子们相处不来。

“听说你要去漳州?”邱书亦边说边皱着五官,漳州境内确实风光很好,可最近死尸闹得严重,不少修士都往外逃,反倒江时宁要往里面钻。

江时宁点点头,“去去就回。”

“那祝你一路顺风吧。”

少了往日的剑拔弩张,平静得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简单告别。

看着江时宁一步步下台阶的背影,邱书亦心里感慨良多,甚至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这世上如果多一点像她这样的人,或许会好一点。真是怪了,他明明之前还很厌恶这个少女。

或许是从那日她感谢他,告诉他修士不分高低贵贱、不分家族门楣,以强为强的时候,便产生了好感。

车上放着许多灵药,江时宁将重要的都收进储物囊后,发现不见沈墨颠的人影。

她昨晚的事那么过分,生气也是应该的。

不想见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江时宁正要回去哄人,转身撞进一个有温度的胸膛里。是熟悉的檀香味,还有那人鼻梁上的一颗清痣。

沈墨颠知道她在找自己,所以没有耽搁,将热腾腾的烧饼给她。

“附近村落买的,不是什么珍馐,但应该比他们山里的东西好吃。”

江时宁大口大口吃起来,不顾形象,直到沈墨颠替她擦了擦嘴角,才知道自己有多狼吞虎咽。

马车内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息。

江时宁将啃了一半的烧饼放下,端坐着,眼神有意无意朝沈墨颠的方向看去。

“阿墨,你气消了吗?”

见沈墨颠不反感,江时宁挪了挪,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对方,“说话呀。”

这一下,沈墨颠的眉渐渐蹙起,她才想起来有伤口。

“我不是故意的!”她的手腕突然被握住,炽热的呼吸喷在她皮肤上,想躲又避无可避,更要命的是沈墨颠昏昏欲倒,她只能用肩膀让对方靠住。

想起掌门的给的丹药,江时宁撬开了沈墨颠的唇,轻轻塞了进去。

渐渐的,沈墨颠的脸色好转起来。

“宁宁。”沈墨颠声音低沉又沙哑,体内邪气流转,催至心头,急需她的血来化解。纱布透出的甜腥味,几乎让他欲罢不能,仅存的理智一直在压制,却无法推开江时宁。

他喜欢她身上的气息。她冰冷的小手贴在他的额头,散落的纱布下露出伤口。

猎物送上门,可沈墨颠不敢弄伤她,哑着嗓音,“离我远些。”他怕自己会不受控。

“你没事吧?脸色很不好看。”江时宁怕沈墨颠出事,靠得更近以便观察。

“我身上的邪气失控了……不要靠近我。”

江时宁翻找半天,没有任何一种灵药能压制住沈墨颠体内的邪气。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摘下簪子,对着本就有伤口的掌心狠心一划。

沈墨颠轻轻吮吸着,体内乱窜的邪气也逐渐得到平息。

她的血,是最好的良药。

“够了吗……”江时宁头晕眼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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